第六章 她被孤立了! 自从被刘佬在老大的舱房里看到不该看的之后,泽兰就像只人人喊打的老鼠 ——当然没人敢真的打,但大抵就是那个意思了,大家全用眼睛白的部分看她, 见到她时或者用鼻孔喷气,或者突然瞎了眼、聋了耳朵,一定要努力表现出他们 的不齿!仿佛她亵读了他们心中的神明,成了真正的顾人怨。 连最买她的帐的老麦也…… “我受够了!你一定是故意让我这么难堪的对吧?像你这么恶劣的人身边一 定没有半个朋友,也难怪,你是个王啊!不需要朋友,只要别人的服从就能满足 你的征服欲,难怪你这么讨厌我,你肯定是看不惯我轻易就能跟船上的大伙打成 一片,所以就处处找我的麻烦!” “快来尝尝这盘百味生鲜,全是用最新鲜的活鱼切片拼成的,你沾着酱油吃 吃看,很不错喔!酱油里还放了老刘特地带上船的一种沾料,是去年从蛮寇进贡 到宫里来的,很够味,包你呛到流鼻涕。” “别以为我有把柄在你手上,我就会任你子取予求,我要走的话随时都可以 走,在这片海上虽然苍莨海战船是霸王但我们海狼也不是弱者,只要下了水就没 人拦得住我。” “看看这白得透明的生鱼片,你倩得到它是什么东西吗?肯定猜不出来,是 昨晚老刘叫人钓上来的花枝和软丝,这次他可是拿出真本事,把多年训练出来的 刀功都展现出来了。瞧!切得多漂亮,还雕成菊花的样子呢!” “明明已经是个大人了,竟然比娃儿还要孩子气!害得所有人都要迁就你, 其实你跟野蛮人又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差别只在于你是个有身分地位的野蛮人! 别人怕你是因为你是他们的王,但我可不怕你,因为我庆车自己下属于苍莨!” “不喜欢这嚼起来清爽带着甜味的白肉吗?真可惜,我还想让你尝尝残而不 死的章鱼脚呢!你瞧肥它们切成一段段的还会蠕动,吃之前要小心它们脚上那一 圈圈的吸盘,会吸住你的舌头不放,所以最好先沾点香油再放进你贪吃的嘴里, 免得把你吓得哎哎叫。” “你别再把我当笨蛋耍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可能永远对你忍气吞 声,所以拜托你,至少表现出正常人该有的正经出来,严肃一点、稳重一点、讲 理一点,最重要的还是你身为一国之君该有的风范,拜托!正经一点好吗?” 泽兰讲得口沫横飞、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正想抓杯茶灌人喉,却在此 时听到蓝森玉轻淡的询问声,声音里透露着无限的遗憾—— “你真的不吃吗?” 她嘴角抽搐,额角抽痛,暂时无力回话。 不过,看在他极力鼓吹的份上,她还是忍不住垂下眼,极为不屑地瞄了下桌 上那盘拼排得华丽可口,堪称美食艺术之最的百味生鲜,然后…… “我真、真的可以吃吗?”泽兰感动的双手抚胸眼里亮着星星,受宠若惊地 问。 “请用。” “哇!光是看这一盘我就对刘佬的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看起来很好吃的 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吞了下口水,她挑了片有着漂亮光泽的红肉,夹在筷子的末稍,小心翼翼的 沾着听说很不一样的沾料,正要往贪吃的嘴巴送去。 “讲了那么多话,你的嘴巴一点都不累?还吃得下东西真厉害。”蓝森工懒 懒的撑着下巴,带笑的眼斜脱着她发愣的模样。 那笑,让泽兰打从心里发寒起来。 怎么……怎么有种他要开始绝地大反攻的味道? “你倒是把我看得很透彻嘛!从没有人敢当面说我恶劣,更别提还指责我没 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你、真、行!”语气森冷。 这样也算行?如果她现在承认自己年幼不懂事,他会不会让她死得好看一点? “你说我拿你的把柄威胁你,对你子取予求?这点让我想破了头,就是想不 出来自己何时这么恶劣过?你救过我呢,恩人! 冷笑。 不!请别叫她恩人,小人承受不起呀!只是适逢其会,举手之劳啦!她现在 后悔自己说错话了,非、常、的、后、侮! “难怪你这么讨厌我,谁教我还像个长不大的娃人儿,连个朋友也没有也是 应该的。”咬牙切齿。 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像他这么优秀的人种,只要是人都会想亲近的! “你以为我自己喜欢这样?但不喜欢又如何在上位者本来就是孤单的,我永 远做不来你轻易就能做到的事,看着你跟大伙打成一片,让我嫉妒得快发狂,所 以我才会一而再的惹你。”他垂着眸不让她看他的眼神,语气半真半假。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她原谅他就是了。 “你能了解没有朋友的悲哀吗?” “我愿意做你的朋友!”泽兰冲口而出后,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合话。 “你愿意?”蓝森玉干笑一声,“不会只是同情我吧?你又不像我,你四海 之内皆能跟人称兄道弟,你想交我这种永远没得正经又长不大的朋友吗?” “愿意!当然愿意!只要你别再把我要得团团转,别拿你的身分压我,我们 可以相处得很好的。” 不对、不对,他从没想过用身分压她,想用身体压她才是真的。 “可是我很恶劣……”孤单寂寥的口气。 “才没有!” 如果不是她还得分心注意筷子上那片一直无缘吃进嘴里的生鱼片,她肯定会 双手抓住他猛摇的。 “我还专找你的麻烦……” “没有!” “任性又孩子气,硬要所有人迁就我才高兴。” “才没有!”双眼圆睁,表现出绝对的真诚。 “我不够稳、。不够严肃、不够正经又不讲理……” “没有、没有!”摇着头。 “我根本就是个野蛮人,没资格当一国之君。” “谁说的?”是谁?太过分了! “是你。” “咦?是我吗?不是另一个长得跟我很像的人说的?”装傻到底。 真是太可爱了!蓝森玉痛苦的垂首,硬逼自己不准笑出来。 “你真的愿意跟我做朋友?” “当然,说话算话!” “可是我很挑喔!!” “我一定能胜任!”圆滚滚的双眼表现出充分的自信。 “只能跟我一个人好。”他像小孩子一样无赖的要求。 “……这有点困难。 “一点都不难,我已经帮你完成最艰难的部分了,现在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理 你,这不刚好吗?丑奴儿。”他笑得很开心。 “咦?”不解的眨眼。 “你还看不出来吗?为了独得你的青睐,我只好夺定你的人缘,让你只能待 在我的身边。我才不管这种手段有多恶劣、有多惹你讨厌,反正现在你就是没人 理了,完全符合我的要求。”说得理所当然、非常得意。 “啊?”怎么…… 突然头皮一阵发麻。 不会吧?难道从头到尾她又被他玩了一次? “我先警告你,这次我会应你的要求来真的,绝、对、认、真的态度。”他 沉声道。“你要我正经一点不是吗?没问题,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只要你真的承 受得起。”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什……什么?”她怎么越来越不懂。 “别吓成那样,我刚才说的没有一样是假的,只除了我说见到你跟他们打成 一片让我嫉护得想发狂,并不全然是字面上说的那个意思。” “那、那到底是怎样的意思?”呜……为什么她会有种自掘坟墓的悲惨预感? “我是真的想抓狂,只是我嫉妒的对象不是你,而是他们,那群大老粗每个 都让我想丢进海里,我气得想抓住你这笨蛋狂吠,叫你只准看我一个。”他毫不 掩饰地坦白自己的心情,眼里充满霸气。 啊?!“哪有人这样……”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是她心中想的那个意思的话……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今晚到我的舱房来。” 咦?!这样会不会太快了点? 总要按部就班慢慢来吧?先培养感情,再挑日子到双方家里提亲……泽兰仍 沉浸在粉红色的迷雾中无法自拔。 “只要让我尝过你,我就能确定对你的感觉到底有多槽,是糟到让我想一脚 踢开?还是更糟的那一种?‘篮森玉自顾自地说道。 呃……他现在是讲到哪里了?感觉上好像漏了一大段,一时衔接下上来,书 她怎么也听不懂。 “我从来就不信有人能左右我的情绪,你是第一个,第一个让我不舒服到想 扑杀的女人;只要过了今晚,我就会知道该怎么决定你的下场。” 最好尝完了能发现,她跟宫里其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女人一样,只是另 一个普通的女人,新鲜感一过就不值一提了,他不喜欢自己对她似乎过度在乎的 感觉…… “你……是当真的吗?” “应你的要求,非常认真。”他回以微笑。 终于,那片在筷子上苟延残喘多时的生鱼片,在她的震惊下掉落地面,无缘 让她尝到它的美味。 “不来的话,小心以后的日子比现在更不好过,没办法,我一旦正经起来, 通常不把周遭搞得腥风血雨是不会罢休的,保重了。”他非常温柔体贴地提醒道。 呜!!他认真的态度一定要这么可怕吗?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跳回刚才“朋友”的那一段,他们只要做朋友就好, 她不会再作什么你爱他、他爱你的白日梦了。 呜!真是个有够血腥的恶梦! “臭丫头,做事不专心是会闯祸的!”泽兰抚着被敲痛的头顶,埋怨的瞪着 拿锅铲敲她的刘佬。 “很痛……呃?刘佬刚才叫我什么?!” “怎么?要我再更大声的叫你几次丫头,才听得懂吗?”吹胡子瞪眼。 “你!你明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乱造谣?让大家以为我是船长的…… 那个。”难以启齿。 “有差别吗?不是峦童就是小婊子,差别只在于公的或是母的。” “请留点口德,谢谢。” “所以,你今晚会去船长那里吗?” “你、你连这个都知道?!你一定又像上次一样贴在门外偷听了,对不对?” “丫头,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快说,你会去吗?” 会不会去?她也不知道。其实,刚开始听见蓝森玉说想要她的时候,她是真 的有点窃喜,觉得自己好幸运能得到他的青睐;不过,他后来给的理由又让人想 一头撞死,不,是让她想把他一头撞死。 刘佬偷睨着她。“想那么久,就是很想去罗?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吧!你知道 我们伟大的船长真实的身分是什么吗?” “知道。” “咦?已经知道了?是主上亲自告诉你的?那你还要立志当海盗吗?” “呵……”尴尬的笑。怎么好意思让刘佬知道,她其实已经干了好几年的海 盗?“。”既然知道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你今晚肯定会把自己打扮得香 喷喷的送上去吧!“口气臭得要死。 “我不会那样!”少瞧不起人! “哼!等着瞧吧!给你一个忠告,离他远一点,我不是看不起你这丫头,而 是为你好,主上他只是一时觉得你好玩而已,你不要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 可是会玩死人的!” 当晚,小红帽当然没有去赴大野狼的约,大野狼果然老羞成怒对泽兰而言, 她做这样的决定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蓝森玉看来,这就跟大逆不道一样可恨。 继上次她“羞辱”过他的龙体之后,又一次严重摧折龙的尊严。 “主上,刚才莫将军传讯过来告知,已经派遣海战船队封锁丰岛所有进出的 港口,正等待主上的下一个命令,还有……所有人已经就位,随时都能行刑,虽 然王大和刘三的伤势痊愈得很快,对主上的判决也没有半丝怨言不过属下还是希 望王上能再考虑,至少能延后处刑日期。”老麦虽然知道会惹得蓝森玉不高兴, 但还是冒险帮他们求情看看。 “老麦,别忘了现在还在船上,战船上没有主上只有船长;还有,苍莨军的 铁律是什么?” “是,船长,苍莨军的铁律是:船上就是战场,只有绝对的服从和死亡两种 选择。 “还有话要说吗?” “没有,船长。” 简单几个字决定了王大和刘三的命运。 甲板上,所有船员脸色凝重的丢下工作,围在主桅下看着面色灰白,双手成 环抱船桅状,被粗绳捆住的两个人,只等着船长到场并下令执行鞭刑。 “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把王大他们绑在那里?他们的伤还没有全好 耶!原本躲在厨房帮忙的泽兰,也被喧闹声引到甲板上来。 众人瞄了“他”一眼,暂时忘了对“他”的厌恶,还是告知了原因。 “不就是上次在朱雁闯的祸,船长先让他们养好伤才处罚他们,已经算很仁 慈。 “闯祸?他们又没有错!”太残忍了! “他们罔顾军令在恰红院里大肆谈论船上的任务,就是一条重罪,情况严重 时是会被处以死刑的;还好事情被船长压下来没有连累所有人,但船长因此而受 伤是不争的事实,只处以鞭刑算便宜他们了。” “可是他们也受了伤啊!”这也算是一种惩罚啊! “那点伤算什么!跟他们的愚行比起来根本不能相抵,相信他们在疗伤期间 早就有所觉悟,接受惩罚是迟早的事。” “可……” 没有可是了,因为蓝森玉领着老麦和其他有权参与议事的副佐等人,来到甲 板上,在众人沉默的行礼让路中来到人群中心。 负责行刑的是个看起来粗壮吓人的武夫,没穿上衣的身上满是债张纠结的肌 肉,在刺眼的阳光照耀下更显威迫。 老麦先征得蓝森玉的首肯,将一把坚韧无比的粗皮鞭递给执刑者。 那人拿起鞭子后在空出的甲板上试抽了两下,虎虎生风,甲板上马上出现惊 人的刮痕,威力果真吓人。 然后在老麦的一声令下,鞭子已经在王大身上留下一条又长又深的血痕,下 一鞭又抽往刘三身上,然后又是王大…… “住手!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接连的鞭声不断响起,让不忍 再看下去的泽兰按捺不住冲出去救人。 她的莽撞更少抢到了一点缓冲的时间,执刑者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老麦等 他下令,而老麦则是面有难色的转头,看向从一早开始就心情很不爽的蓝森玉, 等候他的命令。 “继续。” 蓝森玉的冷酷让老麦无奈的摇头,行刑继续。 鞭子再度落下…… 这下子泽兰的火气就上来了,她真的不能理解蓝森玉到底在坚持什么? 王大和刘三就算是做错了事,但也得到该有的教训了,再加上刚才那几鞭… … 他怎能这样无情? “等一下!够了,你不可以这样伤害他们,你没看到他们身上流的血吗?” “住口!你……你懂什么!别多管闲事!”说话的是已经痛得脸色苍白的王 大。 “可是你们旧伤未愈……”她是好心耶! “你这臭小子还不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就连刘三也毫不领情。 “你们……”这些嘴硬的家伙! 泽兰不服气的望向蓝森玉,见到他嘴角隐隐带着笑,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 力,这让她更不肯罢休了。 “船上的铁律,犯罪者就该受罚,你还有话要说?”蓝森工冷哼道。 “他们已经得到教训……” “那是他们太得意忘形,几杯黄场下肚就失去了警戒心,被敌人得逞也是应 该的,泄漏军事机密才是他们最大的罪。” “刚才那几鞭也该够了……” “这里不是市集可以让人随便讨价还价,泄漏机密者鞭十,他们每人还差六 鞭,一鞭都不能少,继续!”他沉声下令,很不高兴她在众人面前挑战他的权威。 “等等!” “这里没有你多管闲事的余地,别忘记了,你甚至连正式的厨子都不算,你 想替他们两人挡下剩下的十二鞭就得拿出交换条件,说出能让他们将功抵罪的东 西。”蓝森玉挑衅地望着她,见她无法开口,眼底的嘲弄更盛。 “怎么?想不出来?那我就再给你另一个折衷的办法,用你的身体挡下这十 二鞭如何?丑奴。”蓝森玉故意道,他认定了她不敢。 十二鞭?别开玩笑了,三鞭就能要她的命。泽兰咬着唇,内心交战不已。 “挡不了就别逞英雄,想管闲事之前先秤秤自己的斤两。” 泽兰听了他的话,胸口一把火烧得更炽,看他又要下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豁 出去了。 “我挡!” 她的话引起现场一片失控,大家只觉得这小子太不自量力了,少数几个人开 口劝她,当然也有人赞她有勇气——找死。 “十二鞭你能挡几鞭?”显然,蓝森玉也被她惹火了。 “就十二鞭。” 蓝森玉冷冷的看着她,决定权还是在他身上,在他的一念之间,问题是他下 不下得了手。 “等、等一下!我才不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来替我挡!” “对!我也不要!我自己的罪我自己扛!” 王大和刘三忍着背上的剧痛咬牙抗议。 泽兰不想让蓝森玉改变心意,决定把局势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也不是多管闲事而已,这事跟我也有关不是吗?” “丑奴……别说出让你自己后侮的话。”蓝森玉咬着牙,锐眼微眯,明显是 在警告她别自找麻烦。 但泽兰完全不领情。“若真要论罪,我也该和他们同罪,害船长被朱雁官兵 围攻,又被那群黑衣人埋伏的是我。” “你这小子在说什么?难下成你跟那些人是同伙的?”人群中有人不满的嚷 道。 “不是,我从没见过他们,但提议先用膳再回船上的人是我,坚持要到那问 客栈的也是我,还有……” “丑奴!”蓝森玉怒声斥喝她。“这种事还不至于要人罪,你可以闭嘴了。” 可恶!他有意要救她,她竟然还拼命往火坑跳! “对啦!若是船长不愿意的话,你叫八条牛来拉,他都不会进那问客栈,还 答应让你多留在岸上用膳。”老麦意识到主子阴霾的脸色,赶紧缓颊。 “还不只那样,那些官兵是我煽动县民报来的,我告诉他们恶名昭彰的大海 盗海狼就在客栈内,就是船长。” “臭小子!你真的那么做?你这不是在害船长吗?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众 人开始鼓噪。 “安静一点,这里轮得到你们开口吗?”老麦大喝一声稳住场面。 “你以为这很好玩?”蓝森玉淡淡的开口,脸上虽然看不出怒气,但服侍他 乡年的老麦太清楚他这种表情所代表的意义了。 他的怒火,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谁教你一直在欺负我,你把耍弄我当成船上最大的娱乐,我当然会想报复 你,至少也要整倒你一次。”泽兰半真半假的说着。 不过,看大伙的表情,似乎全都相信了。 也对,“他”在船上确实被整得很惨,再以“他”小孩子的思考逻辑来想, 这种没脑子的报复行为确实可信。 “好吧!那还等什么?”蓝森玉语气森寒。 “船长!”老麦震惊的问。 “就如她所愿。”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