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天后。 在古明弘摘来的流碧果与金针的辅助下,黑昊漠的双腿果然恢复知觉了,现在虽不 至于健步如飞,但简单地走几步路却是易如反掌,嫔儿相信,假以时日,黑昊汉痊愈的 程度一定会让外人看不出他曾经受过重创。 黑昊漠一能下床,什么话也没说,就迫不及待地走去练功房,练习他那荒废已久的 武熟招式,身手虽然没有像以前一样灵敏,但体内陡增了半甲子的内力修为,却弥补了 这项缺憾,可惜目前他只恢复了五成的武功,还不足以对付他的叔父黑火焱,他一定要 加紧练回来。 就在黑昊漠练功的同时,嫔儿已开始收拾她的包袱了,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两三 下就全收进包袱了。 嫔儿环顾着这间高雅的寝房,心中并没有什么依恋或不舍,相反地,她大大松了一 口气,不用再担忧她走路时会撞坏别人的高级物品了。 其实,住在这里也并非没有好处,起码昊柔挺喜欢找她闲话家常的,她在这里十天 所说的话比过去一整年还多,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可怕的──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昊柔在讲。 嫔儿把包袱、药箱暂时搁在桌上,然后到练功房去找黑昊漠道别。 只见偌大的练功房十分宽敞,却也非常空洞,埋头空荡荡的,只有一柄长剑悬挂在 壁上,其它空无一物。 此时,黑昊漠正在空地中央演练一套充满煞气的拳法,每一招、每一式中都隐含杀 机,那毒辣阴险的招式足以让轻敌之人命丧黄泉,躲过了前一式,却避不了后一掌,让 站在门口的嫔儿不禁看呆了眼,心里暗暗质疑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练这种阴狠的 武功? 忽然── “咻!”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飞跃出来,掐住嫔儿的玉颈,动作之快,让措手不及的 她根本没有机会躲开。 “咦?是你!”黑昊漠黝黑的星眸透出惊愕的光芒来。“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 么?” 嫔儿清恬的素颜上露出细微的痛苦之色!青葱柔荑不自禁地抓住他的大手,像是要 移开他的箝制般。“黑公子,我没有鬼鬼祟祟……我来这里是有话跟你说,但是你正在 练武,所以我没有出声打扰你。” 黑昊漠的眼睛谨慎地瞇了起来,静静打量她的神色许久,才松开他的手。“有话进 来说吧!”他径自走回练功房。 在他走进练功房后,嫔儿再也忍不住地露出痛楚的表情,待那灼痛感过去后,她才 举步跟进练功房,幸好她已经快要离开这里了,不然她这可怜的脖子总有一天会被他扭 断,她从没见过这么爱掐别人脖子的人。 黑昊漠拿起挂在窗棂上的棉布拭汗,漆黑的眸子依然直盯着她。“你的武艺不差, 居然能站在一旁那么久才被发现,你师承何人?”难怪她能避过他叔父那致命的一掌, 若不是她的鼻息突然急促起来,恐怕他也很难发现她已站在门口了。 “我学的是干娘的家传武学,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练武,只有轻功差强人意而 已。”她光是学习干娘那身精湛的医术都怏嫌时间不够用了,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在学 武上,至于轻功,是因为可以增加她采药的便捷性,所以她才会钻研得比较透彻。 “你干娘的名号是?” 嫔儿摇摇头说:“不知道,干娘从没提起过,我也没问。” 黑昊漠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依嫔儿那恬淡的性格来讲,她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没有我的允许,从今以后你都不准到练功房来,听懂了没有?”他自认为自己对 她已经相当客气了,若是普通的外人,他早已交给刑堂处理了。 “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嫔儿自然而然地说出她的来意,“事实上,我是来向 你道别的,我的东西已经整理好了,请你派人送我回去好吗?” 黑昊漠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那激猛的速度竟然使他产生一股不知名的痛苦。 不!他不想放嫔儿走!他心里大声地吶喊着。 “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我不准你离开谷中!”他的目光看起来既强悍又冷酷, 而且直瞪着嫔儿看。 她漾出一抹感激的淡笑。“黑公子,我知道那天你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说的。你放 心!我不会信以为真。况且你的双腿已经可以走动,这表示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觉得自 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对于那天的事,她会水远铭记在心的。 黑昊漠无法相信她居然不把他的话当作一回事,他不乐地白她一眼。“难道这里没 有让你留恋的人、事、物吗?” 嫔儿的灿眸陡地一亮。“当然有啊!如果我说没有就太矫情了。” 这还差不多! “哦!谁会让你感到依依不舍?”黑昊漠尽量将表情维持平静,把满足的笑意全收 进心底。 嫔儿兴奋得俏颜染上一层粉红的光泽,这与平常沉静的她简直有天壤之别。“森林 中那些稀有的药材是我最舍不得的,我从没见过像这样满坑满谷的罕见药材,几乎俯拾 皆是;我真担心我离开后,那些药材会被不识货的人随便践踏,那是十分可惜的事情。 黑公子,希望以后你会派人看管那座森林,不要让人随意进出,好吗?”说到后面,嫔 儿兴奋的语调不再,反而有些忧心仲仲了。 天杀的笨女人!他气得丢下手中拭汗的毛巾。 “谁问你这个啊?”黑昊漠的怒火完全爆发出来,俊脸上已一片乌云密布了,若不 是他早已习惯嫔儿的迟钝兼没神经,他肯定会误以为她在捉弄自己,进而大发雷霆。 “没错啊!你是在问这个问题呀!你好奇怪喔!”一抹纳闷之色染上嫔儿的眼眸。 “老是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这对你的身体不好喔!我还以为你的脚伤好了后,脾气会多 少改善一些呢!”她以医者的角度评判他暴躁的坏脾气。 黑昊漠忿怒地倒竖起剑眉,面带恐怖的肃杀之气,一步步将她逼到墙角。“柳嫔儿, 你还敢训我话?!” “黑公子,你别多心,我只是在劝你而已,绝没有训人的意思。”嫔儿背倚着墙, 素颜上并没有害怕、恐惧,只是纯粹的无奈。 黑昊漠健壮的躯干重重地压住她,一手抬起她那小巧的下巴,寒恻恻地问道:“柳 嫔儿,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吗?”对于像她这种愚钝的姑娘,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 挫折感。 嫔儿仔细想了一下,才诚实地回答道:“黑公子,对不起!我不是十分清楚,你可 以告诉我吗?”为了不让他气坏身子,嫔儿决定虚心向他求教,半带有讨好的意味,存 心让他高兴一下。 “不准叫我‘黑公子’!”黑昊漠低咆一声,忿怒的唇立即攫住她香甜的唇瓣,疯 狂地吸吮她嘴内的芬芳。 “唔……”嫔儿瞪圆了清眸,好奇地瞧着眼前那放大的脸庞。他到底将舌头放进她 嘴中做什么呢?嫔儿很想问清楚,但无奈她的唇被他堵住了,她只好姑且忍耐一下了。 一股深沉的悸动从他体内燃烧起来,使黑昊漠的胸膛中不自觉发出闷闷的咕哝声, 他没察觉出嫔儿那不寻常的静默,自顾自地抬起她那轻盈的娇躯,分开她的双腿,将她 架在自己的腰际间,同时将他灼热的男性象征熨烫在她的柔软上。 啊……这种触感真是美妙!他的双腿能走动已经是万幸了,他从没奢望自己传宗接 代的能力也可以恢复……他足足半年没接近女人了…… 嫔儿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赶紧抓住他强壮的肩膀,深怕自己掉到地上, 天真的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抱起她?更不清楚隔着重重布裙抵着自己的硬物是什么东 西? “老天!你真是诱人!”黑昊漠微喘地松开她的樱唇,黑眸氤氲着热情,恨不得此 时此地就要了她,因为他心里一直根深柢固地以为她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他怀着满腔 的妒火,觉得自己在婚前要了她并没有错,毕竟她已经没什么好矜持的了。 “噢!谢谢你。”嫔儿觉得这应该是在赞美她才对。“黑公子,你可以先放我下来 吗?突然离地面那么高,让我觉得不太踏实。”她不自在地蠕动一下身子,浑然未觉她 的动作太暧昧了。 “别动!”黑昊漠粗鲁地低喊一声,将她可爱的双股稍稍挪离他疼痛的源头。这天 杀的柳嫔儿果然深谙魅惑男人的技巧!他的胸口霎时充满一股狂怒,可双手却偏偏舍不 得放开她娇小的身躯。 嫔儿那灵动的水瞳刻划出无邪的神情。“黑公子,不如你放我下来好了,这样的姿 势挺不舒服的。”她再一次礼貌地请求他,她可以从黑昊漠紧绷的下颚和眉间闪烁的汗 珠看出他的痛苦,显然他和自己一样不舒服,但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不干脆放她下来, 何苦折磨自己才刚痊愈的双腿? “不舒服?!我只让你感到不舒服而已吗?”一双凌厉的眸子迸射出自尊受损的凶 光来,黑昊漠穷凶恶极地瞪视她那柔丽的脸蛋,赫然发现她竟然睑不红、气不喘,连香 汗都没有流一滴,一般的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无不歇斯底里地惊慌尖叫,就连在江湖中 闯荡的侠女也不例外,而柳嫔儿这可恶的女人居然无动于衷!别说惊声尖叫了,连最普 通的娇羞害躁她都没表现出来。 “对呀!我的肩膀被钉在墙上确实是不舒服了点。”嫔儿不懂他怎么好象又生气了, 狰狞着一副想杀人的神情怒瞪自己—她有惹他生气吗? 可恶!他不信自己的技巧会比她以前的奸夫差!他黑昊漠非得激起她的反应不可, 不然他的门主之位就让给她坐。 黑昊漠目露危险的凶光,带着不容反抗的决心解开她的衣带,淡黄色的亵衣随即敞 露了出来。 “你……”嫔儿轻呼一声,顾不得自已有掉到地上的可能,连忙七手八脚地抢回他 手中的衣带,要替自己系好衣物。“黑公子,不可以随便解开我的衣服,这是不对的。” 她把黑昊漠当作小孩一样的指正。 她虽然住在与世隔绝的森林,但不能露出赤裸肌肤的这项礼教,小时候她母亲还是 有教过她。 黑昊漠听完她的训话后,更是满肚子的怒气,他的大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往下一 撕,剎那间,她那洗刷过上百次的单薄衣裙竟被撕裂成两半了,现在她全身细白的肌肤 只剩一件小小的肚兜可蔽体,其余全袒露在黑昊漠的眼前。 “你……你太过分了……”嫔儿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个人怎么那么蛮横啊?她就这 两套衣裙替换着穿,如今被他毁了一件,教她以后怎么办呀?“黑公子……你真没礼貌! 快放开我,我要离开这里了……” “你哪里都别想去!”黑昊漠凶悍地拨开她小巧的亵衣,像是惩罚似约搓揉着她的 蓓蕾,同时瞇起黑眸子细盯着地睑上的表情,不想漏掉她俏脸上任合的反应,且故意对 自己下体的冲动置之不理。 一股陌生的热流在嫔儿血液中奔窜,她困惑地低下头,两眼直看着他手指的动作, 想寻求解答,可惜她没找出什么答案,反而发觉自己被他搓弄的地方正逐渐坚硬起来, 而且她全身也被唤起一股无法解释的燥热。 “黑公子,你对我做了什么?”嫔儿纳闷地抬起头问。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为什么她体内产生的反应,连她这个做大夫的人都不得其解 呢? 黑昊漠满意地笑了,他总算替自己的男性质严挣回一点颜面了!于是他俯下头,轻 舔她那雪嫩的颈项。“嫔儿,你喜欢对不对?” 嫔儿那娟雅的倩容染上淡淡的粉红云彩。她没有回答问题,反而羞涩不安地问: “我们是不是正在做不好的事情?”她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害怕自己做错事了。 黑昊漠在她颈边轻笑几声。“当然不是,我们在做‘正确’的事。”他的唇游移到 她胸脯的上方,深深吸进她那馨淡柔和的女性清香。 “那就好。”嫔儿着实松了一口气,但是整个人悬在他的腰际,仍让她感觉怪怪的, 尤其他的头还埋在她的胸前。“嗯……黑公子,请你不要再舔了,我的时间到了,该是 我离开的时候了,请你放我下来吧!”她的玉手轻柔却坚决地推开他的头颅,小脸上又 恢复以往恬静的神采了。 “这时候你还想要离开?!”黑昊漠暴出怒不可遏的咆哮声。“你这辈子休想离 开!” “为什么‘这时候’不能离开?而且‘这时候’是什么时候啊?”嫔儿快被他的话 给弄胡涂了,为什么离开还要分时辰呢? “你别想装蒜!”黑昊漠狂暴地含住她的唇,同时一手扯掉她黄色的小肚兜,丢实 在地上。 嫔儿惊呆了眼,结结巴巴地抗议:“你……干嘛……”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扯 光衣物,在检不回自己小衣的情况下,她只好手忙脚乱地遮掩住她光裸的身子。 黑昊漠猛地解开自己的裤头,将激情象征强而有力地贯进她湿润的入口,那紧紧包 围的快感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老天!嫔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棒,她的私处既紧绷,又 像丝绸般柔软,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欢愉。 “你在做……做什么?”嫔儿惊慌地试图推开他,全身因他进入所带来的撕痛感而 僵直起来,而她悬在他身上的重量更加快他滑入的速度,接着,一股刺痛在她体内扩散 开来—— “你还未经人事?!”他错愕的眸子俯视她那饱含痛苦的娇容。这怎么可能?!他 居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嫔儿费尽一切自制力,眼眶中的泪花才没有滚下来,他的动作弄痛了她,但她到现 在还不懂他为何如此惩罚自己?她有做错了什么事吗? “别哭。”黑昊漠的男性躯体忍耐地静止不动—想等待她的疼痛过去,这对他来说 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他的男性象征正威胁着爆发出来。 “我没有……哭……”嫔儿也不敢妄动娇躯,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使她不禁提 高警觉,深怕有下一波的处罚动作。 黑昊漠咬紧牙关忍耐到他的极限,才粗嘎地闷哼一声,战栗地沉入她的体内。 云雨过后,天色已渐渐昏暗了。 两条裸身如初生娃娃的身影交缠在地板上,黑昊漠拉来嫔儿那破裂的衣裙盖住两人 的身躯,他的手臂保护性地圈住她娇小的身躯,然后满足地沉睡了。 嫔儿也跟着小睡一会儿,当她醒来后,有一段时间是完全迷糊的,搞不清楚时间─ ─她从来没有在白天睡过觉,但从阳光照射的角度来看,现在绝不是清晨。 她昏昏沉沉地无法思考,直到她发觉自己跟黑昊漠一同躺在地上,所有的回忆才全 都涌回脑中。他们两人都赤条条的,因为黑昊漠对她做了一种奇怪的事情,有一点痛楚, 但也有某种不知名的喜悦…… 嫔儿悄悄移开他的手臂,坐了起来,她没时间把“怪事”想得那么仔细了,她还得 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呢!既然黑昊漠固执地不帮她,她只好另寻他人了。 她捡回自己所有的衣物后,开始感到烦恼了,她的衣裙全被黑昊漠粗鲁地撕破了, 教她怎么穿啊? 嫔儿用残破的衣料遮住自己,起身站了起来,但此时腰部和大腿内侧竟传来一阵不 熟悉的酸痛,让她轻轻蹙起柳眉来。她的身体怎么了? “你要去哪里?”黑昊漠以手肘撑起身子,语调依然沙哑地质问她,但清朗的眸子 显示他已清醒一段时间了。 “我想回房换衣服。”嫔儿朝他露出尴尬的笑容,总觉得他的目光好象直盯着出自 己瞧,害她浑身怪别扭的。 见她言辞中已打消了去意,黑昊漠的嘴角勾出一抹近乎邪气的微笑。“走吧!我陪 你回房。”他大剌剌地起身,捡起同样破裂的衣物,然后裸身走向她。 “你……怎么……”嫔儿陡地花容失色。 黑昊漠有趣地拧了拧她悄挺的鼻子。“嫔儿,你现在害羞是不是太晚了点?”他心 中已然明白,嫔儿对男女之事还不是普通的无知,难怪她当初见到自己的裸体时能够面 不改色,还坚持要替他擦澡,原来她根本不懂嘛! 嫔儿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见她一脸关心地问:“你怎么 流血啦?要不要紧啊?”她连忙蹲下身子,佗势要伸手检查他胯下受伤的部位。 黑昊漠镇定地退了一步,把她拉了起来。“不是我受伤,你不用替我担心。”原来 “无知”有时候也是件恐怖的事,看来他得抽空教导她一些‘常识’。 虽然他已经很快的拉她起身了,但嫔儿已经有所发现了。“可是上头沾满了血迹, 而且好象肿了起来,跟以前不太一样耶!”从前“那里”像死蛇一样软绵绵的,但现在 却像是活了起来般,好怪喔! 黑昊漠顿时哭笑不得,嫔儿追根究柢的精神未免太彻底了吧?况且,她对着自己的 “敏感地带”目不转睛地研究,教他如何保持平常心对待? “别看了,我们先回房间换衣裳,改天再解释给你听。” 幸好这座别院就住了他们两人,下人又鲜少到这里来,黑昊漠才得以顺利的送嫔儿 回房。“你进去穿戴整齐吧!”语罢,他也回房去了。 “小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小欢惊讶得声音几乎变调,险些尖叫出来,瞧 小姐那云鬓散乱、衣不蔽体的样子,分明是跟男人…… “什么模样?”嫔儿没想到小欢会在房里,被她尖锐的嗓音吓了一跳,使本来觉得 没什么的她,心里倒开始产生奇怪的心虚来。 她用衣服掩着身子,迅速拿起桌上的包袱,走到屏风后穿上衣裙。 小欢瞠目结舌地瞪着嫔儿那雪白的裸背,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小……姐……” “你叫我吗?”嫔儿探出身子。她已穿戴上另一套整齐的棉布衣裙,走出精美的屏 风。 小欢拿起嫔儿挂在屏风上的衣物,仔仔细细地检查它们,赫然发现衣裙是被蛮力撕 成两半的,莫非小姐是被门主给蹂躏了! “小姐,你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她试着委婉地问。“有没有受伤啊?”从小姐的 外表看来,她似乎并无大碍,也没见她掉眼泪,这实在是古怪得很。 “受伤?”嫔儿那澄澈的黑剩反映出她内心的惭愧。“我是没有受伤,倒是黑公子 好象流血了,不过他矢口否认。”她愈想愈有罪恶感,她不应该放任黑昊漠“睁眼说瞎 话”的,她应该坚持检查他的伤势才对。 “门主怎么会受伤呢?”小欢心中的疑问更加浓厚,虽然她不知道身处在什么组织 中,但自从签了终生契约,卖给这个组织做丫鬟后,她就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个个不简单, 尤其以门主的武功最是高深莫测,只有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会武功而已。而既然门主的 武艺那么高强,怎么可能受伤呢? 嫔儿摇摇头,眼中升起不解来。“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刚才门主的动作过于激──” “住口!”黑昊漠突然出现在门口,冷冽的目光瞥了小欢一眼。“谁要你多嘴的?” 他走进屋子。 小欢吓得双腿虚软,惊恐地跪地求饶:“门主,饶命!” 完了!完了!她这回死定了,凡是触犯门主之人,不是被刑堂处以严刑,就是被折 磨得半死。天!她好想哭喔! “小欢,你怎么跪在地上?”嫔儿有点不知所措,不明白小欢怎么会突然跪下来, 于是走到她身旁。“你快站起来吧!” 小欢委屈地朝她眨眨眼睛,暗示嫔儿快救救她。 “小欢,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老朝我眨眼睛?”嫔儿伸手想要检查小欢的 右眸。 黑昊漠在旁边看得万分无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总不能当着嫔儿的面处罚那 贼兮兮的丫鬟吧?偏偏嫔儿又看不懂那丫鬟的挤眉弄眼,不能替她求情。 “在那里挤什么眼睛?还不下去。”黑昊漠话中的威胁任谁都听得懂。 “谢谢……谢谢门主。”小欢喜出望外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赶紧退下去。 噢!嫔儿总算明白小欢为什么朝她眨眼睛了,可惜她太后知后觉。 “黑公子,小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然你为何对她那么凶?”黑昊漠的脾气实在 大了点,难怪这里的人面对他时,都一副戒慎恐惧的模样。 黑昊漠对她生疏的称呼暗暗恼怒不已,他们的关系已经那么亲密了,她居然还叫他 “黑公子”?这笨女人真是不可爱,摆明就是要惹他发脾气嘛! “别管那丫鬟的事,你过来。”黑昊漠坐在椅子上,沉声唤她过来,直到嫔儿不知 死活地站在他身前,他才伸手将她抱在腿上。 “黑公子……”嫔儿担忧地蹙了蹙纤巧的眉。“快放我下来!我怕会坐坏你的双 腿。” “我的腿已经好了,她用不着担心那么多。”黑昊漠试着平心静气,但平平的语调 中仍掩盖不了熠熠的怒气,他轻轻攫住她的下巴。“叫我昊漠,快点!” “昊漠公子,我是你的大夫,怎么能够不担心你的腿呢?”嫔儿仿佛要息事宁人地 改口了,即使坐在别人的腿上,嫔儿仍然维持一派端庄婉约的模样,素颜上没有半丝羞 赧不安;反正一个时辰前的“惊涛骇浪”她都安然度过了,何况她现在只是坐在他的腿 上而已。 “你这女人是怎么搞的?”黑昊漠绷紧俊脸,火大地瞪着她。“谁教你昊漠后面又 加了公子两字?你非得意我生气,是不是?” 条地,黑昊漠忿忿然地垂头封住她的香唇,将她接下来的回答全吞进唇舌齿牙中。 怎么又来了?嫔儿沮丧地闭上双眸。为什么每次他一讲到不顺心时,就会用这招惩 罚她呢?嫔儿静静地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口中作怪,认命地心想:这次大概又要花上许 多时间了吧! 黑昊漠骛猛贪婪地狂吮她嘴内的蜜汁,大手轻佻地抚弄她那隆起的胸脯。 嫔儿心中一惊,以为他又要重施故讦撕破她的衣服,小手连忙抓住他的大掌。“不 行!我只剩这套衣裙,被你撕坏,我就没衣服穿了。” 黑昊漠非常不高兴他的欲火受挫,但一想到嫔儿初经人事,不适合过于“劳累”, 所以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悬崖勒马”了。 “我对撕你的衣裙没有兴趣,你大可放心。”他不悦的咕哝几句。“你这身衣物的 质料那么粗劣,你有什么好心疼的?”他仔细看了一下,才发觉她的衣裙上缝有几个难 看的补钉,而且质料比下人的粗服还差,简亘惨不忍睹! “衣裳只要能够蔽体、保暖就行了,不需要太过讲究,况且这身衣裙是我干娘亲手 缝制给我的,上头的一针一线全是我干娘的心意,我怎么能不珍惜呢?”嫔儿的双瞳露 出淡淡的儒慕之情。 “改明儿个我会叫人替你做一些衣服。”黑昊漠的嗓音忽然变粗了,像是不习惯做 这么好心的事一样。 “黑公──呃──昊漠。”在他的怒视下,嫔儿结结巴巴地改口了。“你不用如些 客气,反正我明天就走了。”因为今天的天色已晚,她是走不成了。 “我们的关系已非比寻常了,你居然还打着离开的馊主意?”黑昊漠怒气沸腾地一 把抓住她的皓腕,刚硬的五官罩满气急败坏的神色。“柳嫔儿,你给我老实回答,今天 下午发生的事情,对你有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这笨女人要是敢摇一下头,他发誓一定 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嫔儿看出他的怒火,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她不敢随便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坏着忐 忑的心,小心翼翼地试探他。 “那件事很重要吗?” “你连这件事的重要性都不知道?”黑昊漠头疼至极地松开她的手。原来她无知到 这种境界,不知道他们已有夫妻之实了,难怪她还有离开的意思,可是要他仔细解释这 件事,他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笼统地道:“它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节,你说它重不 重要?” “好象挺重要的。”嫔儿试着揣测他话中的提示,其实她对“名节”一点概念都没 有,她干娘不曾对她提起过。 “你总算明白了。”黑昊漠的嘴角翘起一抹微笑,似乎所有麻烦事都让他解决了。 “好!我们下个月月初就成亲吧!” 黑昊漠轻柔地摸摸她的后脑勺,然后将嫔儿抱到地上,龙心大悦地离去。 “可是……”嫔儿一脸迷糊地想喊住他,但黑昊漠已经扬长而去了。 黑公子怎么又提起成亲之事了?她还以为下午已经跟他讲清楚了,怎么他一点都没 听进去? 还是成亲与名节两者之间有所关联,所以黑公子误以为自已答应了?唉!早知道自 己就不要回答得那么快,先观望一阵子再说。 嫔儿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烦恼,决定晚一点再去找黑昊漠,把其中的误会说清楚来。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