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唐诗对宋词(7) 等李白看到银行宿舍的大门,他突然意识到,那段路太短了,他有点意犹未 尽。回到宿舍,拖拖拉拉了一会儿,才洗过澡上了床,拿起丢在上面的《鹿鼎记》 看了几页,进入梦乡。半夜醒了的时候,他听到外面玉兰花簌簌落地的微小的声 音。 早上醒来后,他一掀被子,就嗅到一股精液的腥甜味,他意识到自己也春暖 花开了,心里顿时又喜又忧,毕竟这是童男的怀春期啊。 后来,丁小路在行里鼓捣,要搞牌友俱乐部。李白也挺积极地帮着张罗具体 的事务,丁小路对李白的举动挺奇怪的。 牌友俱乐部搞起来后,行里那些凡是家不在本区的年轻人,特别是从外省来 的,都爱来凑热闹,当然,连一些不打牌的,也来了。男女都想借机结识对方, 私下有个共识,“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到活动时间,就成了年轻人的聚会。 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几个行长也喜欢打牌,这种娱乐也就成了接触 领导套近乎的一个途径,还不露痕迹,所以很受那些有上进心的同事们欢迎。 开始,李白是每晚必到,即使没有座位,也站着观战。丁小路总是最起劲的, 一般都以他的房间为主战场。李白不明白,为什么丁小路打牌总爱来荤的。他只 是一个代办员,工资不高,为此还经常发牢骚呢。但自那次抓赌事件后,丁小路 就学聪明了,每次玩荤的,他先用“练功钞”作筹码,打完后做个记录,算算每 个人输赢多少,然后再用真钞票结算,既过瘾又安全。这一招还真灵,从来没有 出过事。 贺兰也经常来玩,老要和丁小路坐对家。大家都猜想她对小丁有意思。她不 避讳,也不承认。但李清照不常来,只是偶尔现现身。李白慢慢就有点失望了, 热情也降温了,去得也渐渐少了。他常常一个人在房间里看武侠小说,弄得自己 思绪万千,还发出无数的慨叹。 有一次,行里包场看电影,是《夜半歌声》,张国荣主演的。许多人都拿了 票不去,场子挺空的。李白就壮胆坐到李清照左边的位子上。李清照看得入神, 她说过张国荣是她的偶像,连李白频频扭头看她也没有觉察。后来张国荣那张烧 坏的脸出现在银幕上,她便吓得“啊”地尖叫一声,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当然, 尖叫的并不只她一个人,许多女人都在尖叫,但李白只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