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演习课(5) 那个客户跳起来:“你出来,出来呀!”他愤怒地喊叫。 他让李白出去,他要单打独斗。门口的保安员过来劝架,那个客户更来劲了, 他知道闹下去对自己没有坏处,他和保安员拉扯着,好像他是与保安员吵架,还 质问李白是不是不想干了。 李白冷笑了一声,不发一言,他看着外面,看着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张牙 舞爪,却无法撕破那层玻璃围墙。李白满脸涨红,但又无动于衷,后来他慢慢走 到净水器前,倒了一杯水,回来后放进了窗口。 “先生,喝杯水润润嗓子,再说吧!” 李白说得淡淡的,就跟那杯水一样没有味道。 那头狮子没有喝水,而是将头转向周围喊:“看见了吧,你们看见了吧?” 他的嗓子变得嘶哑,但招揽目光,然后他挣脱保安员的手,叫喊着冲进行长室, 他让李白走着瞧。 李白一下软在椅子上,他抓起桌面上的茶杯,但没有了茶水。李清照走过去, 从丁小路台面拿过那沓传票,她打算重做。 “他有毛病啊?”丁小路小声问。 李清照说:“你也有毛病,催什么,不都在赶了吗?都没闲着。” “你帮着他干嘛?”丁小路有点吃醋了。 李清照说:“我是以事论事。” 突然有风了,凉嗖嗖的,看来空调又开始转动了。李白感到口渴,身上发冷, 连骨头缝里都疼痛,可能刚才流汗多了,现在皮肤上像贴了一层冰冷的霜。他不 想喝冷开水,他摸过那桌面上的水杯,这个水杯原来是一个雀巢咖啡罐,外面织 了一层隔热护手用的漂亮塑料通花。他去后面的开水房打了一杯开水回来,这才 感到手上有了暖意。 李白将手中的水杯从左手换到右手,他想交替感受传递过来的暖意。经过零 售科柜台贺兰身后,李白看了她一眼,从背后看去,贺兰的身子挺丰腴的。李白 不知道丁小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对她念念不忘,她都已经有一个小孩了。 “打劫!” 李白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是通过外面的小型扩音器传进来的,声音沙哑 低沉而恐怖。李白心里一震,手上的水杯差点掉地上了。他转念一想,可能是谁 在开玩笑吧?他马上望了一眼外面,此时外面只有一个顾客,正一脸紧张地瞪着 他和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