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梦想与愤怒(7) 李白有点烦了:“别拍我的肩膀!”他转过头来说。 穿制服的售票员说:“请买票!”还想再拍他的肩膀。 “早买过了!”李白躲闪了一下。 售票员说:“请出示车票!” 车上人挤人闹哄哄的。李白不愿伸手找什么车票,他说自己上车就买了。售 票员坚持要看车票,还催他快点,不要浪费时间。李白有点恼火了,他转过身才 发现,此售票员非他上车时买票的那个售票员。李白心想也许是她们刚在前几站 换班了。 这个女售票员四十岁左右,长脸薄嘴唇,嘴角边还有一颗黑痣,额头上泛起 密密的汗珠。长脸售票员坚持要看李白的车票。 李白看了周围一眼,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群民工当中,他们身穿沾满泥水的工 作服,旁若无人地用方言在说笑,可能或者刚从工地上下来,或者正要赶往某个 工地。 李白心想这人是不是有病,就两块钱也非得这么认真。他想发作,但又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赶紧将抓住扶手的右手换下来,左手抓住了扶手,翻动起 口袋,上面便装的两个口袋找过了,没有,两侧的裤袋也找过了,也没有。后面 的裤袋没有找,他没有将车票放后面裤袋的习惯。这时李白尴尬起来。 长脸售票员的眼光开始变得鄙夷起来。 李白甚至看到她嘴角泛起了一丝嘲笑,这下有点着急了。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身子开始冒汗了,因为自己不能理直气壮。是呀,没有证据或原始凭据,怎么证 实其真实性呢?这是他多年银行工作养成的一种习惯或者说价值观。 李白有点心虚了。李白说我真的上车就买了,他还说身边的人可以给他做证 明。但身边的乘客只是好奇地看着他。李白扫了一眼,失望了,与他同时上车的 乘客早下车了。 “票呢?还狡辩!”长脸售票员不依不饶。 李白看看她额头上的汗珠,也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李白发誓说没买的 是小狗,他一上车就买了票。他还描述了一番,当时他是怎么上车的,大概有多 少人,身边的乘客穿了什么衣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