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院长打电话给我说宝宝生病了的时候我正准备洗澡,院长的语气很急,要赶紧 去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院长正在急诊室外面等着,他告诉我说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 天宝宝脸色都不太好,晚上见他不哭了的时候以为他是睡了,谁知道气息会那么薄, 只好送到医院里来了。院长还告诉我最好最好心理准备,宝宝的病看起来不轻。 宝宝从急诊室出来后院长就走了,因为福利院里的孩子都吓坏了,他的回去安 抚孩子们。 护士叫我先办住院手术,我推迟说家长明天来,护士才同意说可以先住院明天 再交钱。 “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口里吐出冰冷的六个字。我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 会就这样重的病。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铭西,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水,一定 很痛吧,脑袋上扎着那么大的针管,铭西,铭西。 “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可是复发的可能性很大,”医生很平静地看着铭西, “最好有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我不敢想象还只有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离开人世的残忍。 “做手术的话存活率也不会很高,而且,手术费——你们做决定前还是考虑清 楚吧。” 我拨余页铭电话的时候用的公用电话,仍然是盲音。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打过 电话给他,接过是小婕接听的,她应该记得我的号码,开口就大骂。叫我不要再来 烦余页铭了。这个电话被挂断也是在意料之中。 就算打通了又能怎样呢?余页铭现在也正生病,甚至在昏迷之中。要是知道铭 西现在处于危险之中,他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我还是发疯了似的跑到余页铭的家去了。开门的是小婕,却没有让我进 去的意思。 “你还有脸来?”小婕双手抱胸,“文一西就算是我求你了,你放过页铭吧!” “我要见他。”她的话我丝毫听不叫你去。 “我说要你放过页铭,你听不到吗?”小婕暴躁地冲我大喊, “你存心要害死 页铭对吧?文一西,你真歹毒!” “张全,放狗。” “小姐!” “我说放狗,聋了吗?”小婕摔门就走了。 “是,小姐。”保安牵着狗就跑到了我面前,“你快走吧,要不它真咬你了! 走吧。” “我要见余页铭。” “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快走吧。快走吧。”够叫起来的时候特别凶,锋利的牙 齿显露出来向我示威。要不是后面有人过来拉我,我想我真的就被狼狗咬到了。 “你疯了吗?” 美亚从后面拉住我,说话的时候很愤怒,“我是要你来看页铭,不是要你送死 的。” 说到死,铭西痛苦地闭着眼挂着氧气的样子就出现在我脑海里,看泪水稀里哗 啦就止不住往外流了,“不要死,不要死!” 到医院的时候林灵已经到了,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很是心痛,“你去哪里了?电 话里你哭的那么凶都吓坏我了,没事吧?” “我没事。” “没事才怪!刚才差点就被小婕家的狗咬死!”美亚立在凳子旁,双手抱胸,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就是躺着进来了。” “那,页铭呢?没见到他吗?”林灵握着我的手。 “见页铭?有小婕在,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进去呢。”美亚讪笑道,“她真的是 疯了,彻底地疯了!” “铭西呢?他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 “喂——” “路源!”迎面走来的人真的是路源,“你怎么在这里?”我转身看了看林灵, 我只通知了她的。猜得没错的话,他们是一起来的。 “是院长让他来的,”林灵慌张地解释,“我们在门口才遇到的。” “与其让遇到事就知道哭的你留在这里,还不如交给我来处理。”路源双手插 进亚麻色的裤子口袋里,“想必院长是这么想的吧。” 院长还是像以前那样相信路源,有什么事还是会找他帮忙。以前院长也是总夸 他理智冷静,处理事情比我和林灵要干脆清晰多了。这次院长叫他来也不是不能的 事了。 “铭西呢?”我抿着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去看他。” “‘铭西’?”路源冷笑道,“‘余页铭’‘文一西’铭西!真幼稚。” “路源!”林灵上前拉住路源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我们还是先去 看宝宝好了。” 美亚跟在我身边,一直是很淡定的不说话。路源和林灵走在前面,步子很快, 我和美亚远远到地掉在后面。 “你们什么关系?”美亚突然很好奇地看着前面的路源问,“看起来你很受欢 迎嘛。” “真是遇到对手了。”美亚自言自语地用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 “我只是在想,真的很巧呢,”美亚焕然大悟地笑起来,“页铭好像就在这家 医院呢!你们真的很有缘。” “他在这里?”我没记错的话是她告诉我余页铭在家的,“不是在家吗?” “小婕已经把他送医院来了,再怎么说这里要比在家里方便。”美亚吁了口气, “我要先走了,”走了不到两步又停下来,“看起来刚才的男生还不错,不过,你 不会动摇的,对吧?” 美亚真的想是什么都知道。可是她所做的一切真的很让人不解。既然喜欢的是 余页铭为什么不自己出面跟他和小婕说清楚呢?偏偏要我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