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本来很担心因为有病不可能会有人想领养的。可是,也许是上天照顾他吧, 后来竟有人要领养他,根本不在乎他有没有病,点名就领养他了。我看他们应该是 比较有钱的人家吧,说是一定要帮他治好病的。” “原来那个时候页铭就去了英国。” “也没想过他还会回来,而且要找他的生母。” 这就是页铭的故事!出乎我意料的故事。页铭平时都是懒懒散散的样子,打起 架来也是完全没有病痛的顾虑,谁会想到他的了这样的并呢! “也许是因为不想留有遗憾,才会想要找回生母吧。人世间的牵牵绊绊对他来 说有的时候真的会是一种负担吧,第一次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对人的若即若离,其 实是不敢靠的太近吧。” “‘不敢靠的太近’?”院长的话像是杨絮一样缠绕在我的脑海里。也许真的 是院长说的那样,之说以页铭会对大家冷淡,是因为不敢靠的太近。因为人与人之 间的牵绊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在家的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出去走走,起初是因为没有力气和精神不想动,可是 后来阿宾出现了,因为知道我休学在家,每天都会不定时地出现在我家门口。只要 出去就可以看到阿宾在我家门口放置的礼物或是花之类的东西。老师说,我真的不 知道要怎样来拒绝他。即使已经说了“谢谢,以后没事不要来了。”可是这样的理 由根本没有让他死心。 为了让我好过一点,林灵请我看电影,请我喝我最爱的奶茶。还特意让在影院 工作的爸爸搞了两张欧洲印象派画展的门票。说是可以让最崇高的艺术洗尽我心里 的烦杂。 我是应该想到页铭会来的,他那样喜欢美术。可是路源的出现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看到我径直主动走过来和我说话。他说你也懂艺术?口气是那样地轻蔑。我瞟了 他一眼,心不在焉的告诉他是林灵给的票。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像是松了一口气。 尴尬地看着画,不再说话。 等我准备转身走开时,他说可以一起吃饭么。我想拒绝,真的会很尴尬。而且 还有林灵等一下会过来,我不想破坏她的机会。 我犹豫着不知道要以怎样体面的理由拒绝他。不经意就看到了页铭和小婕。他 们是手挽着手的。 页铭应该也看到了我,他挽着小婕的手垂着头低声说着什么。然后还是走了过 来。小婕比上次看都时瘦了不少,虽然上了淡妆还是不难看得出她瘦小的脸上尽是 疲倦。 她笑着跟我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我只是微笑着附和。其实她几时离开过我 的视线呢?我用余光看了看站在她身后侧着身子看画的页铭,视线里还是没有我的 存在。 也许你会骂我傻吧,可是这个时侯我完全忘记了之前余页铭的种种不好的事情。 冷冰冰叫我走也好,当着很多人的面对我做出轻浮的举止也好,我都不想去记得。 “任何人之间的牵牵绊绊对他来说有时候真的是一种负担!”院长的话一遍又 一遍地回荡着。以至于我听不到小婕在说话。 我试图上前跟余页铭说话,或者说,“你那天掉在饭店的护身符我捡到了,给 你。”又或者说,“最近还好吗?听说你生病了。”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 “你挡住我的路了。”页铭冷冷地斜眼看着我,是说不出焦躁和不满。 我挪开脚步的时候,头抬得很低很低。 “真像个傻瓜呢?她还在幻想你会对她怎样呢!真是的!”小婕的声音一直都 这么刺耳。 我转身对路源说,“不是请我吃饭吗?走吧。”然后拉着路源向外走,从页铭 身边经过时我没有抬头看他。 我知道他也不会看我的,他有小婕。就十秒,我拉了路源的手。我保证,我是 无意识的。 可是还是让兴匆匆赶来看画展的林灵误会了。 我尴尬地松开手,故做镇定对林灵说,“因为突然有时想回去了。” “你也要回去吗?”林灵两眼擒着泪,凝视着我旁边的路源。 我知道她是个敏感的人,摇着头说不。路源却很干脆的恩了一声说都看完了, 要回去了。听都我们同声异口的回答林灵满是委屈的哭着,转身就跑了。 我知道她一定是多想了。虽然林灵平时总大大咧咧,可是我还是跟她解释了好 几天她才想通。她吸着奶茶说,我真是太冲动,明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还那样, 真是太失态了。我说没关系,我能理解,我真的能理解,就像我看到小婕和页铭会 情不自禁地去拉路源的手一样。 因为这个,我就特别忌讳单独跟路源见面了。即使是在街上偶遇也会假装不认 识地转身离开。这样的场景却便便被一只都隐藏起来的阿宾看的一清二楚。所以, 林灵哭着打电话告诉我说路源被阿宾打了的时候我就蒙了。 “谁叫他老是找你麻烦?你可是我看中的女生。挨打是活该!”阿宾出警察局 后见到我的时候如是说。 因为路源的伤是我间接造成的,心里总是感觉特别愧疚。对此林灵也没有追问 我什么,只是一股劲地哽咽着,“路源应该会没事的,应该会没事的。” 其实她比谁都要担心路源。教主因为这件事而暴跳如雷。强烈要求警方严惩阿 宾,说是路源过一个月九要高考了。他可是我们学校的特优生,怎么能草草了事。 对于我和林灵的探望教主表现得很温和。虽然还是没有跟我说话,可是从他的 表情中看得出,他对我和林灵的芥蒂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深了。他会递给我们苹果吃, 会在我们跟页铭说话的时候轻轻地在走开。似乎是认同的我们的再次交往吧。林灵 对此特别的高兴。 所以林灵兴冲冲告诉我说她已经会煲鸡汤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一向衣来张手 饭来张口的小姐居然已经偷偷学会了煲汤,真的不能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对不起。”要不因为我,阿宾也不会误会他,打伤他。 “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不用说对不起。” “谢谢你。”似乎对他只有 “还有呢?是不是接下来又要说‘我走了’?”路源对我礼节性的话语似乎很 反感,“你跟余页铭在一起的时候也只说这些话?” “对不起。”似乎除了这些,我找不到其他可以跟他说的话了。 “果然,你心里只有他!”路源站起来,背对着我,“即使我因为你受伤,你 看到的还是只有他。” “??????? ”我不想在听下去了,“那个,林灵说今天会带排骨汤过来。虽然 比较起鸡汤来,这个不是很有把握,可是一定会很好喝。我扶你回病房吧,应该已 经到了。” “即使是这样,却感觉不到你一丝丝的温度。”他反手握住我搀扶着他的手, 很暖很暖。他眼睛里摇曳着轻柔的波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你,的眼里就不 能看到别人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