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西安蛀牙(30) 公寓投入使用后,学校面向全社会招聘管理人员,负责宿舍楼人员的管理以 及卫生的打扫工作。说的是全社会,因为工作没什么技术含量,又有丰厚的薪水 拿,这么大的便宜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被外人给赚去。学校老师和领导纷纷要安 排自己家属进去,最后夺得此特权的是阶段主任和政教处专管请假登记和注册的 老周。 老周父子两代矿工,自己也已在山西煤矿上工作多年,终于熬出一个做校长 的弟弟。弟弟安排他进来的时候,考虑到他没干过什么细活,也不识几个字,要 他坐在办公室里,每天为每个请假的学生注册,其实只是拿准备好的印章在他们 拿来的请假条上面给盖一下。一段时间下来,老周脸倒还是那副黑样,文化倒长 了不少,再签出自己的名字都能给人以一种很艺术的感觉了。而我知道这些是因 为开学没多久李晓东就凭借自己的能力与他混在了一起,李晓东每提起这个事情 还骄傲不已。后来整个高三阶段每次逃课都是用的他从那里拿来的盖过印章的请 假条,倒省了不少事情。 后来老周的老婆来了,就管林琳那边。由于刚从乡下出来的,不懂得什么道 理,并且懒得很,这主要表现在她把自己应该做的都分给各宿舍人员了。比如打 扫楼道卫生什么的,不仅什么都不管,看人不满意还乱说话,并且骂人。我就曾 经几次见她将不知道从宿舍楼哪里捡起的已经用过的卫生巾放到人流量最大的地 方的最显眼处,趁人最多的时候叫嚣,说怎么就这么多人不讲卫生呢,什么东西 用过后都到处乱扔,使得从此经过的女生脸色都红一阵白一阵的。有鉴于此,女 生公寓那边的人都不喜欢她。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们也都只把不满放在心 里而已,或者就是在暗地里说上几句。林琳就不一样了,不高兴的时候直接跟她 对骂,然后在我这边诉苦。我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听着,或者随声附和几 句。 管我们这边的是阶段主任家的老婆。一个女人管一个男生宿舍多少有点不方 便,有时候晚上谁有事情只穿条内裤或者干脆什么都没穿地往外面跑,就刚好撞 到了她的怀里。据说有一次李晓东刚从网吧回来,请完假一个人在宿舍里冲凉, 刚刚冲到一半的时候,在外面清理垃圾的她就来敲门了,一边还大声嚷嚷着要求 里面的人开门。李晓东从卫生间出来,对着门外大喊,冲澡呢,什么都没穿,不 方便。然后就听到外面叫,你有什么不方便的,我都这么大一人了,什么东西还 没见过啊? 只是经过调整,窗户外面就只是公路。每天睡觉的时候,一辆辆飞驰而过的 汽车头灯的灯光透过窗户的轮廓在宿舍里雪白的墙面上面移动,感觉有点单调。 记得高二的时候对面是女生宿舍的,不带卫生间的那种,只有最中间那一间的楼 道口旁边是水房,夏天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在那里面冲凉,但我估计她们到现在 都还不会知道其实自己是一直都暴露在别人的面前的。因为这边许伟有一副望远 镜,每天通过窗户看对面的情景。这个倒没什么错,关键他一边看一边还不忘乱 叫,这样就招来了很多人。后来每晚都会有固定的一批人在这里争先恐后地排队 等着望远镜来看,比上课、交作业什么的积极多了。前面我说过的,凡事不能给 做绝了,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是真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再 被证实,并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