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叶雨菲一走进专用办公室,就看见韩阳翼站在窗子边。 奇怪,为什么刚刚她和欧永和在外面谈话的时候看不见他? 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在沙发上睡觉。 “会长。”她还没有改变对他的称谓。 “……”韩阳翼没有开口,只是深沉地看着她。在那里面包含了很多她不懂的 情愫。 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竟然开口了。 “……我要怎么做?”他依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什么?”这和平时的他不像。他不会面无表情,更不会说出这样没有实际意 义的话。 “你告诉我究竟应该怎么做?!”韩阳翼突然一把捉住叶雨菲的双肩,歇斯底 里地摇晃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叶雨菲突然觉得有点害怕。她发觉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韩 阳翼,平时那个“他”只是他欺骗别人的一个伪装。 而眼前的他把自己一直隐藏起来的不安,狂乱以及对人的不信任全都暴露出来 了。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绝望地要和别人同归于尽。 “为什么你只对别人笑?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这里就 会很痛很痛……”韩阳翼已经差不多陷入疯狂状态。他无意识地捉着叶雨菲的手贴 近他的心脏的位置。 叶雨菲沉默了。 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只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就会……再这样下 去,我一定会死的……你告诉我……”平时冷静的他此亥却像是一个无助地小孩, 捉住自己唯一看到的人。 “你不要这样!”在过去韩阳翼的日子里叶雨菲曾经想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但是她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却让她觉得很心疼。 “我不想变成这样,我不要自己的心不受控制!我不要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得 我自己……”他由狂暴的怒喊变成喃喃自语。 “不会的,你还是你。”叶雨菲紧紧地抱住他,试图抚平他不安的情绪。 “真的吗?我还是我?”韩阳翼终于听进了一点叶雨菲的话。 “没错。”叶雨菲附和着他的话。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有像哄孩子那样哄他的 一天。 韩阳翼终于慢慢地平静下来,但他的双手依然紧捉着她不放。 听着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叶雨菲不觉松了一口气。 当他失控的时候,他也会发怒,但他更会像一个小孩那样不安、慌乱。 这是因为他平时压抑得太久了,一旦爆发就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叶雨菲意识到这一点,双手不觉又收紧了一点。 “你再这么热情,我会透不过气的。” 叶雨菲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语调轻佻的声音。 “你……”叶雨菲抬起头,望进那双带笑的俊目里。 “想不到你会是这么主动的女生。”往昔的韩阳翼回来了。 “你在画室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嘴是这么说,实际上叶雨菲已经开始挣脱 韩阳翼的怀抱。 她见鬼了才会去安慰他! 韩阳翼没有让她如意,反而更收紧了他手上的力道。 “对不起……”韩阳翼突然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吐出了这句话。 叶雨菲混身一震,忘记了要挣开他的怀抱。 骄傲自负的他竟然会对别人说对不起?! “不但是对刚刚的事,也是对以前的事……” “你……你先放开我。”这样抱着她会让她无法思考。 虽然他时不时地偷吻她,但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抱着她。这和亲吻相比起来算 不上亲密的动作,却让她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这会让她觉得,他们就像是真正的恋人。 “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着你。” “你——” “求求你……”韩阳翼的声音里竟然有着深深的哀求。 “嗯。”他竟然开口求她,这要她如何拒绝。现在她才发现对于情绪低落的他, 她根本没辙。 今天的他实在太异常了,一连串的变化差点让她招架不住。 他的异常会是如他说的那样——是因为她吗? 韩阳翼轻柔的声音又钻进了叶雨菲的耳膜里。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出让我抓狂的事情?” “我没有。”到现在她还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吗? “你又不乖了。” “我不是你的宠物。”叶雨菲冷冷地撇开脸。 韩阳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韩阳翼迫使她面对问题,也迫使自己。他不可以再 逃避问题了,所以她也不可以做驼鸟。 叶雨菲心虚地转开脸。 她是知道的,她只是不能面对面已。 “看着我,即使你不想听,我也要说。”韩阳翼把她的脸扳回来,“我已经迷 上你了。” 天知道,要不相信别人,更不相信的爱情他承认爱上她要有多大的挣扎。 他不想事情失去控制,但他就是控制不了他自己的心,他不想再如此痛苦了。 即使她一直都在骗他,一直都在玩故纵欲擒的把戏,他也认了。所以他只好赌一赌, 就算因此输得遍体鳞伤,他也无怨无悔。 一直低着头的叶雨菲终于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就算她发觉她的心脏因为他的这对话狂跳不已,但她还是力持镇静地说,“正 如你说的,你只是对我一时的迷恋。等到你对我失去兴趣以后,你就会忘记你今天 说过的话。” 对!一定是这样! 她在说服他,也是在说服自己。 韩阳翼却摇了摇头,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出自于这里的。”韩阳翼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他还不 能说出那三个字。 “我……” 韩阳翼用手捂住她的红唇,阻止她说下去。 “你不必那么快回答我。即使你拒绝我,我仍然拥有追求你的权力。只要是我 看上的,我就一定到得到手。所以,你也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说出那句话。” “你真自负。”叶雨菲不屑地撇了撇嘴。 韩阳翼无所谓地笑了笑。 “只是不知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像那样对我笑。” ※※※ 应该是办公的时间,韩阳翼却是在悠闲地睡午觉,而充当人肉枕头的正是现任 会长助理——叶雨菲。 看了正睡得香甜的家伙一眼,叶雨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她口中的那个家伙似乎是回应她似的,嘴角露出一抹隐约的微笑。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这么容易妥协的。 她是因为知道无论她怎么反抗,他都会继续缠上来的,直到达到目的为止,因 此她才不做无谓的反抗? 不对,如果是其他人,她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起码在他们偷袭成功后, 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那么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吗?因为是他,她由着他。 想到这个可能性,叶雨菲不觉慌乱起来。 他对她的影响竟然已经到达这种程度。 叶雨菲低下头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他很有魅力,睡着的他的更有一种懒惰的性感。 因为仰睡的缘故,他额头上的头发都散落到后面去了,露出他洁白饱满的额头。 长长的眼睫毛因为呼吸,而一上一下地颤动着,好像随时都要醒来的样子。 “你又在偷看我了。”韩阳翼悠悠地睁开眼。 “没有。”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每次她观察他睡觉的模样,都会被他捉到。他 明明是闭着的眼的,他是怎么知道她在看他的? “你的回答还是和上次一样,真没创意。”韩阳翼保持着刚才睡觉的姿势,仰 着头看着叶雨菲。 “我是在光明正大地看。”她说的是实话,她从来都没有偷看他,她只不过是 在他睡觉的时候观察他而己。因为在平时她都忙着应付,根本就没有机会。 “你的回答进步了罗。其他人听到我这么问他应该会不知所措吧?而你的比他 们的有趣多了。”韩阳翼因为叶雨菲的回答而逸出一阵轻笑。 “我并没有这么特别,这是很正常的反应。”他是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的缘故, 才会学得自己喜欢上她的吗?要是有一天他遇到一个比她更特别的女人,他是否就 会从对她的迷恋中醒过来呢?到那时他就不会记得曾经有过的承诺了。 意识到自己就像是个担心会被丈夫抛弃的女人,叶雨菲不禁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容。 什么时候她的心已经沦陷到这个地步了? “我要的并不是这种笑容。”韩阳翼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无奈,“我不要你和 我的一起的时候,露出这种笑容。” 听到韩阳翼的话,叶雨菲有一会的回不过神。 韩阳翼把手伸到叶雨菲细致的脖子后,在叶雨还没有弄清他的意图时,他的唇 已经迅速地印上了她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你不笑。”韩阳翼在她的唇边低喃。 又是这样了!为什么每次她都会被他偷袭成功! 看见叶雨菲有点气恼的神情,韩阳翼快速转移话题。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丑丑的?” 其实他在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有这个疑问了。虽然她的两个样子差别很大, 但只要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是同一个人。 不过发生在画室里的事,使他认为她的这种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照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她的目的并不是那么简单,她一定有什么满着他。 韩阳翼伸手要把叶雨菲的黑框眼镜摘下来,叶雨菲意识到他正在做什么,赶紧 想用手按住眼镜。但她还是慢了一拍,让韩阳翼顺利把眼镜摘了来。 叶雨菲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让他看到了她的真面目,她也没有再在他面前乔 装的必要。 不过,她心里却是不想让他看到的。她不想他是因为她的外表才会喜欢上她的。 毕竟在这间学校里,除了慊依,就只有他看过她的真面目。 况且人的容颜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去的,到哪天她已经黄花消瘦了,他还 会遵存那曾经的那个承诺吗? “没有,我是真的近视了。”叶雨菲揉了揉了眼睛。 “就算你是真的近视了,但也没必要戴这种丑丑的眼镜子啊。”她又想推搪过 去了,难道他就这么不可信吗? 他都可以放手去爱她了,为什么连这都不愿告诉他? 看着韩阳翼投射过来的眼神,叶雨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她好像变得经常叹息了,是因为他的关系吗? “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最起码等她达成她的目标后。 “好,我相信你。”在以前,他一定会先去调查清楚的。但现在他相信她,他 相信到时候,她一定会告诉他一切真相的。 “但你在我的面前要把这副难看的眼镜除下来。”韩阳翼提出了他的条件。 也许是因为面形的关系,她一旦戴上那副眼镜,就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既然她坚持要这样的打扮,用这副眼镜遮住了自己的美丽,那他就不用担心其 他人窥见她。她的美丽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我为什么要——”叶雨菲还是排斥这件事。 “这是交换条件,你不会想让我自己去查清楚吧?” “你在威胁我?”她的本意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想到他是这么的在意她的外 貌,她的语气不觉就尖锐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天天看看你这个样子。”韩阳翼的手轻轻地抚上叶雨菲 的脸。 起码他是少数看过她的真面目的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认为自己对她来说是 特别的。 “随便你。”他果然只是看中了她的外表。 那么她的感情不是变得很可悲吗? 看见叶雨菲突然改变主意,韩阳翼不觉疑惑。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看来他要完全懂得她在想些什么,那是不太可能的事。 ※※※ “雨菲,你怎么会那么快?”王慊依拿着餐盆在叶雨菲对面坐下。 真是的,现在这个时候,学校的附属餐厅最多人了,要不是这里的饭菜很好吃, 她才不会在这里挤呢! 不过这里的料理真的好好吃哦,真不知道那个大厨是从哪里请回来。正因为这 样,即使是家里超有钱的学生也会在这里吃饭。 她也是排很久才拿到饭菜的,怎么雨菲已经悠闲地坐在这里吃了一半了呢? “呃……这个……”她要怎么告诉她这是智商的问题? “我知道了!你是用色诱的,对不对!对不对!”王慊依摆出一副“我就知道 的样子”。 像雨菲这种大美人,走到那里都会有人愿意为她效劳的。不像她。如果她有雨 菲那样的美貌,她也会善加利用的。 其实王慊依长得并不丑,套用一句古人说的话,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套 用一句现在说的话,就是邻家妹妹。虽然不是很引人注目,却给人一种亲切感,千 金小姐那种娇峦的性格在她的身上并不是很明显。 也许这就是她能够和她成为好朋友的原因。 “你认为别人会接受我现在这个模样的色诱吗?”叶雨菲不禁觉得好笑。 “呃……这个……”这次轮到王慊依吱吱唔唔了。 对哦!雨菲可是整天带着那副粗框眼镜的耶,其他人跟本就没机会窥见她漂亮 的样子。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雨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她要用什么话来自圆其说。 “我不管!你就是用色诱的!也许……也许那是个有恋眼镜僻的人。对!肯定 是这样的!” 只有在王慊依说不过叶雨菲的时候,她那千金小姐的脾气才会浮现出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叶雨菲假装无奈地妥协了。因为她知 道待会王慊依一定会改变态度的。 “你怎么这样啊!”对于叶雨菲的态度,王慊依不满地嚷出声。 叶雨菲假装无辜地说道,“可是是你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是我的错了,你就不要这样了!” “可是你不是说……”叶雨菲这种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都说是我的错了!” “嗯。”叶雨菲低头忍着笑。 “不是我说你,你那副丑得可以的眼镜可以丢了吧?连我奶奶都不用那么老土 的眼镜了耶。”王慊依干脆把气出在叶雨菲鼻梁上那副碍眼的眼镜上。 “我觉得挺好的啊。”叶雨菲用手托了托滑下来的眼镜。这样可以帮她挡掉所 有的苍蝇。 “好?!真是丑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对父母的不敬!”王慊依夸张地睁了 双眼。 “有这么严重吗?”这和她的父母有什么关系? “当然!你想想!你的爸爸妈妈给了这么好的皮相,可是你却用这么丑的眼镜 的它遮起来。你说这不是不禁是什么?!我都为你的父母感到心寒了。” “我明白了。”她这是什么罗辑啊! “既然明白了,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怎么做?”叶雨菲怎么觉得有种角色的互换的感觉? 平时都是慊依在状况外的,怎么现在好像轮到她了? 王慊依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眼光看着她。 想不到她叶雨菲也这么一天。 “怎么做?当然是把这副眼镜丢掉,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啊!”王慊依死命 地瞪着她,好像她犯了罪大恶极的罪行似的。 “没这个必要。”叶雨菲终于弄清她在说什么了,随即想也不想地否决了。 “为什么?”对于叶雨菲坚决,王慊依不禁产生很大的好奇。不对自从她看见 了雨菲那镜片下真面目后,她的好奇就没有间断过。 “现在我只想好好地把书读好,其他事情,我想在毕业后再想。” 叶雨菲只告诉她其中一个原因,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让那些董事会的 人认为她只是个花瓶。 “这和那有什么关系嘛?” 她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又回复原状,那就是叶雨菲有说,王慊依没有懂。 “如果那些男生看见我现在的模样,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叶雨菲只好慢慢地 诱导她。 “他们当然会争破头来追你罗。”王慊依骄傲地说,好像她口里的女主角就是 自己似的。“咦……”王慊依似乎猛地醒过来。 “你现在明白了吧?” “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啊!”王慊依一脸的恍然大悟。 叶雨菲笑而不语。 “其实依我来看,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嘛?你可以一边读书一边谈恋爱的呀!要 不,这四年的大学生活不是白过了吗?其实有时不必逼得自己那么紧啊。”王慊依 托着下巴,瞅着叶雨菲。 “是这样吗……”叶雨菲自言自语着。 王慊依的话看似随意,却使叶雨菲陷入了深思。 “其实我是胡说的啦,毕竟每个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嘛……”王慊依把叶雨菲 的自言自语听成是问话,赶紧摆了摆手回答。 可是叶雨菲完全没有听见王慊依在说什么。 她真的逼得自己太紧了吗?她真的可以像她说的那样,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想着,叶雨菲的脑海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韩阳翼的俊脸。 她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只要达成了那个目标,她就向他表白。 不论他是怎么想的,她都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然后她就会死心。 她想不到在感情方面,她会是一个坦率的人。 她以为自己不会承认对他的感情的,然后一直隐瞒下去,让自己痛苦下去。 叶雨菲觉得心里的那块石好像放下去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这都要归功于王慊依呢! “对了!雨菲,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啊?”害她都好久没有看见她了! 叶雨菲愣了愣。 她……终于问了。 虽然叶雨菲知道她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但是叶雨菲一直对这个问题都很敏感。 她还不可以告诉慊依那件事,这是不是可以算是欺骗。 “雨菲,怎么了?”王慊依看见叶雨菲的神情不对劲,赶紧寻问她。 “慊依……”叶雨菲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王慊依。 “怎么了?”看见叶雨菲突然沉静下来的神情,王慊依感到了一丝的诧异。 “如果有一天我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欺骗了你,你还会把我当作朋友吗?” 虽然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但是……她真的不想失去慊依的友谊。 “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王慊依瞪大眼看着叶雨菲,好像她说了什 么外星话。 “我是认真的。” 看着叶雨菲沉重的表情,王慊依咬住了下唇,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 最后她好像做了什么决定,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叶雨菲。 “你在说什么啊?无论怎么样,你这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好朋友,你想怎么甩都 甩不掉的了。” “谢谢你……”叶雨菲低下头,唔咽着开口了。 “真是的,搞得别人怪不好意思的……” 王慊依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了出来。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那么就拿到饭的?” 叶雨菲愣了愣。 她怎么到现在还记得那件事? ※※※ “为什么?!”叶雨菲激动地寻问对坐在办公桌后的欧阳定。 “他们认为你还太年轻了。” 太年轻了?这是什么死原因? 前一段时间,叶雨菲一直都在忙着写申请书,希望在这次董事大会中获得董事 们的肯定。但是他们竟然连看都没有看就把它退了回来。 还说是因为她太年轻了?难道说年纪真的那么重要吗? 就算她只有二十岁,他们也不能否定她的能力! 她努力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就这样否定了她,她不服! 但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叶雨菲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明白了,那我先出去了。” “嗯。”欧阳定点了点头。 可是当叶雨菲带上门那一刻,欧阳定揉了揉眉心,叹了一口气。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 叶雨菲推开韩阳翼办公室的门。 果然看到韩阳翼躺在沙发上睡觉。 原本闭着的眼睛韩阳翼似乎听到声音,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了?”似乎是看出叶雨菲的不对劲,他开口问她。 叶雨菲看着韩阳翼的俊脸,原本一直压抑着的感情好像一下子爆发了。 “为什么……” “说清楚。”韩阳翼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该死!现在的情况让他觉得他好像什么都帮不了她。 “怎么办……我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叶雨菲压抑着的泪水在看见韩阳翼 之后终于缺堤了。 “告诉我!告诉我!!”韩阳翼吼了出来。 “那些人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能力,他们竟然连看都没看我的申请书就把它退回 来了……”叶雨菲眼神空洞喃喃地说。 “那些人是谁?还有什么申请书?”韩阳翼差不多要抓狂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想过要把学校还给我……” “把学校还给你……”她究竟在说什么? “我已经不可能拿回爸爸的学校了……”叶雨菲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说你爸爸的学校?!”难道她是这间学校创始人的女儿?! “……” “你不要不说话!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韩阳翼使劲摇晃着叶雨菲。 “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拿回爸爸的心血的……” 韩阳翼把叶雨菲紧紧地抱住。 难道这就是她一直瞒着他的事情? 想到这,韩阳翼不觉得一阵心痛。 原来她一直都背负着这么重的包袱。 那么她一直以来的行为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释了。 叶雨菲紧紧抓住韩阳翼胸前的衣服,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明明说过不可以哭的,但她又一次在他面前哭了。 为什么他总是可以那么容易触动她内心最深处的感情? 感到胸前一片湿意,韩阳翼低下头注视着胸前的人儿。 她真的那么希望拿回这间学校吗? 如果这就是她所希望的,那他一定会实现她的愿望的。 在那天狠狠地哭过一场后,叶雨菲又振作起来了。 她不是消沉的人,一旦有了目标,她就会千方百计来完成它。 叶雨菲现在更加努力地搜集关于学校的资料,统筹所有有利于学校的方案。 简直到了废寝忘餐的地步。 相对的,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憔瘁了。 虽然被她粗框眼镜遮住了,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 但是有心还是看去来了。 那个有心人就是韩阳翼。 “你应该休息一下了。” 听见头顶转来熟悉的声音,叶雨菲终于一堆堆资料中抬起了头。 他现在不是应该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吗?怎么会站在这里。 “我不累。”叶雨菲轻轻地回了句,低下头想继续刚才的工作。 韩阳翼怎么会让如愿。 他一把摘掉了她的眼镜,这使得叶雨菲不得不重新抬起头面对他。 “你还说不累?!那这是什么?!”虽然韩阳翼的语气很冲,但他修长的手指 却很轻柔地抚上叶雨菲的眼睛。 叶雨菲知道他说的是她的黑眼圈,“我原本就有的了。” 叶雨菲别开眼随便撒了个谎。 “这个谎话一点都不专业。”韩阳翼冷笑地撇了撇嘴。 他真的很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叶雨菲依然静静地盯着某处。 看见叶雨菲没有接话,韩阳翼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 叶雨菲终于转过脸看着韩阳翼。 连他都认为她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吗?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 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她,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感情。 对……她没有错,只有这样,她的心不会觉得愧疚。 “我要工作了。”叶雨菲冷淡地拨开韩阳翼的手。 “你……” 韩阳翼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叶雨菲已经低下了头,他只好放弃了。 他不可以再看着她这样下去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