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为你做点作什么 我的爱人 “吃点儿东西?”顾颖问。 “真有点饿了,不过,今天我给你做顿饭,怎么样?” “敢情好。” 两个人配合得默契,她下料,他主理,溜了个虾仁,浇了个蒜泥木耳,拌了 老虎菜花生米,烧了地三鲜,又炖了鲫鱼汤。 摆上桌,顾颖从冰箱中取出两瓶啤酒,“我陪你喝点儿。” 斟满两杯。 “第一个,我们干。”他说。 她呛了一下,不过还是下去了。斟满第二杯。 “干。”她说。 他举杯响应,然后又斟满。 “干。”她又说。 他笑了笑,举杯干掉,三杯酒下去,顾颖脸上泛起红韵。 刘星雨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她的脸,酒开始慢慢喝,在轻柔的灯光下,两个人 贪婪地望着对方,言语已经无法充分表达心中的想法,暂时停止了,现在凭借眉 目来交流,此时他们才理解什么叫“看不足”。 十点钟他们才离开餐桌。 “放着吧,明天再收拾。”顾颖说。 他们拉着手上楼,到顾颖的房间,没开灯,外边透进来的光线已经足够了。 空调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二人站在阳台上,望着周围人家的灯光,望着远处城市 的灯火,望着夜空里依稀的星光,深沉辽远,无极限,神秘,美。美在人们心中 激起的愉悦是难以言表的。二人只有用紧紧的依偎才能体会它。 “你说,假如夜空里没有星光,城市没有灯火会是什么样?” “黑暗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现在黑暗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吗?” “也是。” “就是说黑暗是绝对的,永恒的,光明才是相对的,暂时的。” “是。” “那么星光和灯火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希望。”他明白她的意思。“人类只有看到这永恒的黑暗中还有一 线光明,活着才有希望,才不至于绝望。” “是啊,人活着得有个希望。”她说。 “这是人和其它动物的重要区别之一,人除与其它动物有相同的物质生活, 还有独特的精神生活,不但有头脑,还有心灵。相比之下,心灵更重要,有了她 人才能称之为人。人的快乐和痛苦主要取决于心灵,有希望正是心灵快乐的基础。” “所以我们才会看到一些被很多人认为反常的现象,有些人吃不像吃,穿不 像穿却活得津津有味,有些人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却痛苦不堪。” “不错,我常常问自己‘人长颗心干什么?’有时我都在想傻子在某种意义 上说才是幸福的。” 顾颖转过身,她感到只有单独和他在一起,才可以摆脱一切现实生活中的烦 闷和痛苦,才可以获得安宁和休息,才可以真正享受幸福生活,才可以参悟到爱 的浪漫情调。 他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他们热烈的亲吻,久久地。 他们强烈需要为对方做点什么,为对方服务,让对方快乐,他们互相抚摸, 寻找着感觉。 最后他们搂抱着靠墙坐在垫子上,低声地说话,什么也没做成,应该说是什 么也没做。 他们觉得对方需要的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夫妻似的生活,而是别的一种生活。 欲望的力量永远比道德的力量更强大的说法没错,只是他们没有那种强烈的欲望。 挡在他们之间的不是道德,而是爱。 顾颖在日记中记得很清楚,她写道:“我相信我们之间是不会发生那种事的, 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都藏着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保证我们的爱向着精神化的方向 发展,我们想得到的是纯洁的爱情,而不打算用苟合来满足欲望。我们可以相互 思念,相互牵挂,但不能因而相互占有肉体,我们都清楚那样只能更快地失去对 方。我们希望爱到永远。” 她还写道:“现在我真的相信,肉体是肉体,心灵是心灵,爱情是心灵的结 合,她根本不须用占有肉体来证明,虽然没人会相信我们的清白,但上天会为我 们做证。我们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只是用心灵互相安慰。在我们之间更多 的是真心诚意的尊重,不敢有半点亵渎之心。”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