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言 这时车却猛地往路边一拐,刘星雨撞在车门上,顾颖靠在他身上。 的姐恶毒地骂了一句“白痴”。原来是一辆奥迪车抢道超车,挤了出租车一 下,差点儿撞上。等后座两个人坐稳,那辆奥迪已经停在路当中,司机下来,拦 在出租车前面。 “白痴,找死啊!”的姐狠狠地踩了一脚刹车,后座的两个人又撞在前面的 架子上,刘星雨的左脸颊磕破了。 的姐见这情形,连连道歉,一腔怒火指向车前站的那个中年男人。想下车理 论。顾颖塞过一张钞票说:“这是车钱,你走吧。”然后二人下了车,朝李长坡 走来。出租车溜走了。 李长坡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发现顾颖上了出租车,便跟着过来,眼睁睁见二人 进了餐馆,气得直哆嗦。几次打算冲进去,可手脚不听话,哆哆嗦嗦地打电话联 系了几个人,准备教训教训他们,没想到他们出来得那么快,也不等约的人,摇 摇晃晃追上来,拦住去路。 他站在路当中,浑身打颤,说话也含混不清。 “长坡,你没事吧。” “你,你,好,好,……”李长坡已无法连贯地把话说出来。 “他是来还钱的。”顾颖要扶住他,被一掌搡开。 “钱,钱,……”李长坡口中泛出白沫,眼睛有些发直。 “长坡,长坡,你怎么啦,长坡……”顾颖吓坏了。 刘星雨忙打120 ,然后锁好奥迪车,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他帮着顾颖送已经 昏迷的李长坡进了医院。 病人被推入急诊室,刘星前前后后跑入院手续。 第一个来的是李长坡的姐姐,陆续他的父母,哥哥,姐夫,妹妹,他的手下 都赶来了。刘星雨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远远地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顾颖楞楞 地站在那儿也不回答。 “别问了,越问越着急,让她静静吧。”李长坡的父亲说。 刘星雨见没什么事,才悄悄地离开医院。他没坐车,一个人找着树荫走,下 午的阳光还挺毒。 他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可又无法集中注意力回忆。他模模糊糊地感到,虽不 十分明确,但还是感到李长坡有点儿可怜。他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看他们是否 在注意自己。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和偷东西的贼快一样了。 “爱得到底对不对?”刘星雨不停地问自己,他不想伤害别人,可现在有人 为引受到了伤害。“难道我们错了。” 六点钟,还没回家,他不想回去,自己这副模样,妻子肯定会看出事来,他 不想吵架,因此越走越慢。 他想找个人谈谈,可只有孙维民知道这件事,又出差了,不知回没回来,掏 出电话打算问问,想想又没打。“算了,何必去烦他呢?” 最后他不走了,坐在一家关了门店铺的台阶上,依然是胡思乱想,看着大街 上的车辆,行人,一点儿烦恼没有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星雨。” “嗯。”他下意识地四下张望,孙维民从摩托车上下来,正向他这边走。 “怎么了?在这儿发楞。” “你回来了。” “啊,怎么了?” “没事。”他又不想说了。 “没事跟我走。” “哪儿?” “我家。” “若兰在家等着呢,我行回去。” “让她也过来。” “别,算了吧。” “怎么了,说,到底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你那位?”见刘星雨没吱声, 孙维民继续说:“他丈夫知道了。” 刘星雨点点头。 “他想怎样?” “不知道。” “你害怕了。” 刘星雨一笑。 “这就对了,到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怕了,怕也没有用。” “不是。”刘星雨简单地介绍了情况。 “那好哇,他要是死了,不就是老天爷成全你俩嘛!” 刘星雨哭的心情都有,他还开玩笑。 “开个玩笑,好了,说正经的,你怎么办?” “不知道,只是我觉得不是他的错,不应该受这种伤害。” “有些时候必须相信命运。” “我只是去还她钱。” “可他不会那么想的。” “希望他尽快好起来。” “他好了,你怎么办?能不找你吗?” “找我,是啊,他好了,非找我不可,我怎么办?”转念一想:“找就找吧, 总有个解决的办法,要是他真出了事,谁都过意不去,顾颖怎么办啊。” “别想那么多了,走吧。” “我得回家。” 孙维民看看他,一根肠子八处曳,不难受才怪,叹了口气。“你呀,上车, 我送你。”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