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这一夜过得平静,睡得也踏实,我想是和竹影扫阶聊完后的缘故。我没有把床 边的窗帘拉起,因此清辉撒在床前。我感觉此刻是躺在一个林间小屋里,小屋的外 面茂林修竹,竹影摇荡在纸格窗上,透着静美的氛围。 我很想知道竹影扫阶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我的直觉这女孩应该不差。大凡女 人敢说自己是大恐龙的非但不是只大恐龙,而且极有可能连小恐龙都算不上,弄得 不好撞上个大美女也未尝可知。 若颀出差四天就回来了。这几天我曾打电话问寒问暖并询问归期,若颀总是含 糊其词始终不给我一个确定的日子,我敢肯定她十有八九是想捉奸在床。不过这几 天我对自己却是放心地很,我空有一个自由身但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做不成。我找 了王蕴一次,但再次因为上床的问题搞得不欢而散。宁琦看着我总是冷冷的,让我 对她不好动什么念头。朱倩估计身体的不方便还没结束,即便找了那也是个花瓶子 中看不中用徒增烦恼。至于杨柳依依不知怎的,自从那次电话里做完爱后她似乎有 些羞于见我,总没见她上网,发的短信也没回。到新浪里找了竹影扫阶几次,却再 没见她露面,让我有些怅惘若失。所以总结起来,这几天自由的日子就这么白花花 地流去了,就象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一样。 若颀到家时是晚上。我正在新浪的三十而立里闲挂着,一边看聊一边没有什么 指望地等着竹影扫阶。若颀打开门的那一刻让我心跳了一下,我暗自庆幸还好今晚 没叫个女人在家,否则只怕连同那女人都要被若颀赶着满屋子跑。 毕竟有几天没见,两人都有些高兴脸贴脸亲热了一下。然后若颀过来检查了一 下电脑,见我在聊天室里一言不发没人理睬十分地安分守己感到比较满意和放心, 便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在婚后是始无前例的。紧接着若颀在各个房间巡回了一遍, 表面上好象是漫不经心,但我知道她是想看看我有没留下什么珠丝马迹。果然当她 从卧室出来时脸色有些不对劲。 我问:“又怎么?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了?” “你还算聪明,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也许我还能原谅你。” “我还能有什么事?这几天老实地象条看家狗似地天天呆在家里。” “老实?老实会把床睡成这样?”说完若颀拉着我到卧室里。 我看了看床铺确实有些凌乱不堪,特别是罩着席梦思的床单不知什么时候边脚 也翻了出来,一副在床上颠鸾倒凤过的模样。我讪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一 人会睡成这样。” “真的是一个人吗?”若颀紧紧地盯着我,似要看出点慌乱来。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没有做亏心事所以很放松“当然是一人,我再蠢也不 会把人带到家里来睡。” “说得也是,量你也没这胆。那么你都是带到宾馆是吗?” “你这不是存心找茬吗?真是败兴。” 我有些烦躁,好好的情绪又被搅了, 本想和若颀温存一番,现在看来又要泡汤了。 我不再理会若颀,回到书房在电脑前坐下越想越不爽。觉得这么多年下来,两 人浓情密意的积蓄快要花光了,日子越来越过得一平如镜,连吵架也吵得弊气,从 来没有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地发泄过,只有冷战,一直对峙到我没有脾气屈服为止。 正弊气着,突然发现竹影扫阶进了聊天室,我一阵欣喜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HI,你好,又见面了。” “:)你好。” “等了你好几天,今天终于把你等到了。” “干嘛等我?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聊啊。” “不知怎的,只对你有感觉,只想和你聊。” “凭什么?我们第一次可没聊多长时间。” “我相信直觉,相信一见如故。” “男人骗女人是不是都这么骗?” 我正准备回话,这时掉线,我一阵着急,停了一分多钟的光景终于上来。找到 竹影扫阶说了句:‘对不起,我掉了。”然后果真又掉了。又过了更长的时间上来, 还没开口又掉,把我气得想破口大骂,但念及若颀在隔壁,硬生生地脏话给咽了回 去,在肚子里狠狠地操了新浪网一回。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上去,见竹影扫阶还在,颀慰了一把说道:“今天这破 网有问题,老是掉。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凡是聊天频频掉线时,对方极有可能是一 个美女,若是老不掉线的,那便得小心了。” “掉线与美丑有必然的联系吗?” “当然有。在网上遇上美女也算是前世修福,很有点感天动地,所以这网便有 些不可承受之重,一哆嗦便掉了。” “你可别对我抱什么幻想,我说了我是只大恐龙,也许这网见不得难看的在告 诫你呢。” “你就不能和我说句实在话吗?看在我这么执着坚信的份上,多少给我点安慰 吧。” “:)好吧,安慰你一下,我是恐龙中的美女。这回满意了吧?” “满意了!我们不能因为是恐龙就一棍子打死,还是要区别对待,恐龙中的美 女怎么说在恐龙中那也是长得不容易的。” 我聊在兴头上兴致勃勃地等着回复,这时突然停电。我恼得险些跳了起来,也 不知今晚撞了什么邪硬是不让我和竹影扫阶好好地聊上几句。我甚至迁怒于若颀, 她没回来一切都还正常,她一回来搞得又是掉线又是停电到处鸡飞狗跳的。 坐在电脑前耐着性子静等了一会,仍然没有来电的意思。这时若颀提着应急灯 走了过来对着我的脸一阵猛照。我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恼道:‘你这是干嘛?” “和谁聊得这么亲热,停电了还不舍得睡觉?是不是还意犹未尽啊?” “当然是美女。” “你要是不碰上同性恋或是恐龙就算运气了,还指望什么美女?” 若颀说这话还是有些根据的。这两种情况我都遇见过。一次是我在网上和一个 标注性别是女的网友打情骂俏了半天,而且还涉及到了性方面的问题,最后她告诉 我她是一男的,把我在电脑前恶心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人估计在电脑的那边也感 觉到我的反胃,拼命地质问我为什么男人间就不能发展一种爱情?我没和他说得更 多,只是默默地关了机。这件事若颀是知道的。至于遇上恐龙的那次说起来也是 “千古奇冤,江南一唐”。在与那女孩见面前,我再三要她保证是个美女,并声明 不是美女坚决不见。那女孩也一再肯定自己是个美女,让我兴奋莫名勃起了半天, 为此上班时间还偷偷溜号和她约在一个咖啡吧见面。我清楚地记着我那天的打扮, 一件黑昵短大衣,里面蓝色的LEE 牌毛衣,再搭一条蓝色围巾,一副极其斯文成熟 完全可以见美女的样子。可我最终见到的却是一个偏老偏胖个矮架着眼镜长相极其 普通庸俗的女子。那一刻我真的有种喷血的感觉,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自信心膨胀 到如此地步。特别是看着她手背上的汗毛竟然比我还明显时我简直是忍无可忍,便 借口办公室有事,然后一骑摩托绝尘而去。回去后,我立马给手机换了号,重新注 册了新QQ也就是现在的汉唐狂情,从此在她面前人间蒸发了。这件事我终于忍不住 还是和若颀说了,若颀也是知道的。 由于若颀的话勾起了我两次惨痛的回忆,我无法反驳,于是一声不吭与若颀回 房睡觉了。 我脱掉上衣打着赤膊正准备上床,这时若颀突然说了一声:“慢!”说完拿着 应急灯在我后背上照了照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指痕谁抓的?而且还挺新。” 我用手摸了摸后背,好象确实有条痕,但我实在想不出这些天谁会在我身上抓 条痕。于是便问:“你认为是什么人抓的?” “你还好意思问我?” “我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抓痕就象你身上偶而也会出现的无法解释的淤 青一样。” “你少来,我那是血液循环不畅。真要偷情也别太疯狂,免得留下证据。” “有这种疯狂的女人吗?我和你睡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在我身上留下什么。” “谁说得清楚,偷情更刺激。” “你怎么知道更刺激?不会你有过吧?” “你别猪八戒倒打一耙。” “总之我没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也些事情根本就是千奇百怪无法解释的。” 若颀见我义正辞严倒也无话可说,二人倒头相背而睡。躺下时,我仔细想了想 这条痕很有可能是朱倩抓的,那晚迷迷糊糊中在暗房里,她好象是把手伸到我衣服 里在我的后背上又划又掐的。当然那时我也是这样对她的。我心想还好我醒悟地比 较晚,若是早知道是朱倩抓的不可能这样地大义凛然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