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入地(1) 第三章入地 现在的统万城已经是个旅游景点了,刘荣不知是什么背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 住进来,铺盖炊具一应俱全,黄白不想去问,刘荣对他隐瞒了太多的事情,或者 正如刘荣所说他们的势力大得惊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老爹岂不是很危险? 黄白想像着自己那个被别人奴役了十年的老爹心头一阵酸楚,黄家两代男人也没 得罪过匈奴人啊,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卷进来。黑暗中,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黄白 的肩头,一个女声幽幽地从耳畔传来:" 小白,你是个好人,我一定会帮你找到 伯父。" 黄白猛然汗毛倒立,顺手把刘荣拉下来," 大晚上的你装神弄鬼的是做 什么呢!" " 小白,今天晚上我们要下到王成轩的墓地去。" " 王成轩是谁?" " 此人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官,上不沙场拜不了宰相,不过阿谀奉承倒是一把 好手,玉统万城的事就是他倒腾出来的。我四舅说他的墓里头应该有份地图的。 " " 地图还能留到你这代?早被人掏了吧!" 黄白不禁乐了," 你意思是让我 陪你下去?" "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能不知道你,你可比你爹牛多了,西安市里帮人家改 小太极的是不是你?帮人看阴宅的是不是你?那天我都看到你店里有洛阳铲了。 " 刘荣的手指头恨不得戳到了黄白的脑门盖上,咄咄逼人地质问着,黄白一愣, 果然什么事都没瞒过她的眼睛。 " 刘荣,我现在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你想让我鉴玉,为了找到我爸爸,我 只能答应你,不过我还得要个人来我们才能下到地下,你派人去把花生接来,让 他装备带齐,他到了我才能下去,不过你记着,我不是吃土饭的。" 黄白掐了烟, 拍拍屁股溜下土坡走了。花生和黄白打小就是焦不离孟,既然刘荣这么执著要带 自己去,黄白自认做不了孤胆英雄,只好找个助力。 花生来的时候黄白正在山坡上模仿张国荣版本西毒的冷峻气质,远远就听到 花生兴致高昂地唱着秦腔段子:" 一不得吹牛,二不暄,我家三代做大官……" 黄白对着花生招招手,花生捂着头从车后座里拖了一个大袋子上来,走起来叮叮 当当,看到花生那德性,黄白立即原形毕露,连爬带滚地就从山坡上下来了,还 不忘记给花生一脚:" 你大爷的,老子这袋子里头的东西你就不能轻点拿?" 花生挺不乐意,半晌看着黄白没说话。 " 你这不是片闲传么!我说,你也知道这不是个好事,干嘛撅起屁股往土里 刨?我俩现在又不缺钱,还非做这事干撒,有那时间还不如去耍钱呢!" 黄白一 把搂过花生,说:" 先别喊,我给你说个事。" 俩人找了个背风的地儿,黄白一 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花生,花生听得一惊一乍,道:" 我贼,这不 是传奇故事么?你说就凭一电话?我们就穿越时空跟一千年前的干尸有交集了? 这不是写小说么?" " 花生,我俩是发小,你爹妈死的早,我爹一直把你当儿子养,当弟的把话 说到这份上了,这么多年都是同患难共富贵的,这次就是为了找我爹,没钱捞还 有危险,你要不想去,我明天就让刘荣给你送回去。" 黄白捏着花生的手,愣是 没敢看花生一眼,从小到大闯了祸都是花生帮他顶罪善后,大了以后一起念书一 起毕业一起工作一起炒股,只要是黄白的事肯定就有花生插一脚,现在明明知道 有危险,他还是把花生扯下了水," 花生,不然你回去吧。" 黄白推了他一把, 虽然有私心,可是还是不想让花生去涉险。 " 我都来了你还让我回去,你爹虽然是我干爹,但是那跟我亲爹没什么区别, 就当是咱兄弟俩一起去找爹了,既然我都知道这事了,能不去么?何况从那宝藏 里顺那么一两件出来,这可不就发了。不过我说,怎么老觉得这事这么悬乎呢? 别他娘的还没看到腥呢就被绑到哪个群岛的母系社会当男奴被卖了。" 花生接过 黄白的烟屁股,一咂一咂地直冒火星子。 " 今天晚上就下地去看看吧,真的假的看清楚再说,东西都带了吧?" " 带了,跟瞎老五拿的货,刘荣还多买了几套,看样子不止三个人。" 花生和黄白若有所思地对望一眼," 我们回去吧。" 刘荣一共带了四个人过来,除过小六和四爷那两个和花生都是初次见面。坐 在窑洞里,灯光打的人脸上白惨惨一片,有种劫后聚首的凄凉感。黄白忽然想坐 在这里的人,能安全的到达宝藏的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又有几个?人为财死, 这句老话居然变相的应到了他的身上。 花生掏出一包中华,一人分了一根,很客气地说:" 我是花生,黄白的铁哥 们,这一路就有劳各位多担待了。" 趁着接烟点火的当,花生把每个人都观察了 一遍:左手边的男人叫张强生,古铜色皮肤,脸像是被锹铲过一样四方四正,手 指有力,关节突出,花生心里一抖,这该不会是个玩枪的吧,张强生接过烟," 叫我方脸强就好了,您们都是读书人,什么事还是您吩咐。" 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坐在花生下首的是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看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花生心想现在的 小孩可不得了,年纪轻轻就出来跑江湖,硬逼的他们这些风华正茂的主要死在沙 滩上才肯罢休。 " 小弟,怎么称呼?多大年纪了?" " 刘安,18了。" 那少年接过烟,淡淡一笑,笑得花生心里直发慌,这还是 个毛孩子,却有着太过成熟的眼神。寒暄过后,花生拉着黄白出去了," 他们接 烟的时候,指甲缝里有小泥粒,而且手上的皮肤偏黄,应该是我们这一带捣鼓土 货的。" " 你怎么知道是我们这片的?以前我俩倒瓦器的时候也没听过有这两号人物。 " " 靠,老子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年年地理考不及格,黄土高原的土是黄色的, 南方丘陵的土是红色的,东北的是黑色的,老师真是白教你了,就你这样还看风 水呢,你分得清东南西北么?莫非你给人看得都是煞地?" 花生呸了一声,又好 气又好笑。 黄白挠挠脑袋,打了花生一拳," 煞毛!别笑了,说正经事。你没来之前, 我注意过这俩人,前天我模模糊糊看到俩人提这个貌似半圆筒的东西,瞧着挺眼 熟的,回去一想,那可不就是洛阳铲么!这几年没碰那东西都他妈不认识了。昨 天刘荣才跟我提起下墓的事,如果我想的没错,这俩人其中肯定有过高手,昨天 夜里那一场大雨,那小子肯定是听雷辨位去了,刘荣缠住我,那四个人出去踩点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