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李玉莲从汾阴市会计学校毕业后,一直没有找下合适的工作。 李玉莲也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势比较严峻,能进一个福利待遇好的民营企业工作, 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她一心想找一份吃财政饭的工作,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 要迈进政府门槛成为公家人。几个月了,李玉莲一直呆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开始的 时候,家里人认为娃娃刚从学校回来,一直没有工作心里难受,歇歇也是应该的, 时间长了,家里的人就觉得这娃在外花了那么多钱,念完了书不仅找不下工作,还 成了一个四体不勤白吃饭的闲人。四季勤劳的庄户人见不得光吃饭不干活的操蛋鬼, 就觉得这娃的书真真是白念了,于是忍耐到了极点的家里人,就开始对李玉莲骂骂 咧咧地不客气了。 实际上,家里人对自己的态度,李玉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决定先出去 找个事情干。她先找到大哥李金旺,想到大哥的洗煤厂打个杂,解解燃眉之急,干 一段时间再说。想不到李金旺一句话就使李玉莲的心凉了半截,李金旺说你不要看 洗煤厂现在车水马龙的生意红火,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洗煤厂是他和别人合伙开 的,原指望着妹妹李秀莲从富源煤矿老板唐金发那里借钱弥补他的投资不足,哪知 道唐金发光答应不办事,几个合伙人看他弄不来钱早就对他有了意见,他现在在洗 煤厂里说话就像放屁一样,更不要说安排个人了。 李玉莲见大哥一脸无奈的样子,只好不高兴地撅着嘴回了家。第二天早上,李 玉莲搭着拉牛粪的马车,从位于深山的李家洼来到李家乡政府所在地黄家峪,她先 到乡政府和自己的对象曹建明见了面。曹建明和李玉莲是汾阴市会计学校的同学, 曹建明毕业后凭借着荣运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父亲的关系,总算打通关节在李家乡政 府谋了个统计员的差事。李玉莲见了曹建明先是吐了一肚子的苦水,又对社会上一 些不公正现象进行了强烈地批判,然后愤世嫉俗地痛骂了一顿荣运县政府的那些父 母官,借此发泄了自己分配不了工作的怨气。曹建明见李玉莲怒气冲天的样子,对 李玉莲分配工作的事情摇了摇头表示了无能为力,说完话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候, 曹建明把李玉莲引到黄家峪街上的饭店,吃饭的时候,曹建明不停地劝着李玉莲, 说面包和牛奶总是会有的,工作的问题迟早会解决的。李玉莲一边吃着饭,一边默 默地听着,她明白曹建明对她分配工作的事情是一点儿也帮不上忙,就彻头彻尾地 感到了失望。所以吃完饭后,她不顾曹建明的苦苦挽留,执意坐班车进荣运县城倒 车到了汾阴市,又从汾阴市坐班车去找姐姐李秀莲去了。 李秀莲绝没有想到妹妹会来黎川县找自己,虽然她早知道妹妹从汾阴市会计学 校毕业了,但她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管妹妹的事情,这倒不是说她和妹妹之间有什么 矛盾,也不是说她和妹妹的感情不深。妹妹和她差五岁,自玉莲懂事以来脾气就倔, 遇事从不和人讲道理,更不愿意干吃亏的事情,属于农村人讲的那种“糊脑子”, 李秀莲怕管了妹妹一顿,末了还落个埋怨,到时候真应了那句俗话:公公背上儿媳 妇上华山----出力不讨好。本来李秀莲想和妹妹在矿上的食堂吃点饭,晚上就一起 睡在自己的宿舍里就算了,没有想到妹妹对她的提议表示了强烈地抗议,说姐姐是 个标准的葛朗台,最不懂得享受了,何况她这次是专程来看姐姐的。李玉莲笑了笑, 她知道慢待了妹妹是一种什么后果,于是两个人趁着夜幕刚刚降临,在煤矿大门外 的公路上,挡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县城的黎川大酒店。 登记好了房间,李秀莲先让妹妹到房间里的卫生间洗漱了一把,然后建议她们 出去到县城著名的小吃一条街“农民街”去品尝当地的风味小吃。李玉莲对姐姐的 这个提议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她一边用湿毛巾擦着脸,一边用手拍着姐姐的肩膀 风趣地说:“体察民意的重要方式就是微服私访,这也是调查研究的基本方法嘛, 对不对?我亲爱的李总?” 李秀莲对妹妹这种少有的风趣感到出奇地惊讶,她一下子滚到席梦思床上抱着 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可能是对姐姐的这种举动感到突然吧,李玉莲先是愣怔了一下, 随后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双脚跳到床上全身压在姐姐的身上,使劲在李秀莲的胳肢 窝里挠,间隔着还用手里的湿毛巾在李秀莲的脸上不停地抹着,嘴里嚷嚷道:“叫 你笑!叫你笑!给你洗把脸叫你脑子也清醒清醒!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取笑本姑娘?” 过了一会,闹腾够了的姐妹两个又站在床边相互抱着看了一阵,笑了一阵,然 后决定到农民街去进行她们所谓的调查研究。 华灯初上,山城的夜晚是妩媚动人的,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依然像白天一样, 丝毫没有退减的意思,随着经济发展速度的加快,解决了温饱问题的老百姓也懂得 了调剂快节奏生活,他们一改白天忙碌的神色,一副悠然自得的休闲姿态。 黎川县境内有五六家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三线建设时期的军工战备企业,九十 年代中后期,随着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国企改革的浪潮把他们从厂矿车 间推到市场经济的旋涡中。为了贯彻中央有关解决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政策,黎川县 委县政府把原来县城闹市区的农民街服装批发市场改造成了小吃夜市。这些曾经的 社会主义工业战线建设者们,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和锐意改革的精神,充分发挥工人 阶级创新聪明才智,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农民街小吃夜市变成了黎川县下岗再就业 的典范。有权威人士曾经感慨地说道,如果没有3000万的国企职工下岗分流,国企 改革就无法向纵深推进,广大下岗分流出去的富余职工,为我们振兴国有企业做出 了重大的牺牲和贡献,历史应当铭记他们。后来农民街下岗职工小吃夜市经过各级 媒体的广泛宣传,被誉为黎川县城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线,成为不少来黎川游览观 光的游客,必去品尝当地特色小吃的好地方。 李秀莲和妹妹已经穿行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很长时间了,她们学着别人在每一 个饭棚少吃多尝的做法,争取最大限度地品尝最多的小吃品种。饭棚老板用最温馨 的服务态度把美味小吃夸耀得天花乱坠,姐妹俩在这种气氛中已经走过了四五家棚 子,现在她们又进了一家专卖麻辣烫的饭棚,刚进去,李秀莲就发现疙瘩村的赵怀 义也在里面坐着,赵怀义恰巧也看见李秀莲进来了,就赶紧放下碗筷站起来殷勤地 和李秀莲打着招呼,一边拉过来两把椅子,让两个漂亮得像天仙一样的女人挨着自 己坐下。 李玉莲两年前在汾阴市会计学校读书期间,就来富源煤矿看过姐姐李秀莲一次, 那次来的时候,赵怀义还特意在黎川大酒店为李玉莲接过风洗过尘,所以李玉莲和 赵怀义也不是陌生人。赵怀义热情地招呼她们姐妹俩坐下,叫过笑容可掬的饭棚老 板,点了几个可口的大菜,要了一箱青岛8 度啤酒,用开瓶器打开两瓶啤酒倒了三 杯,然后举起杯子对李秀莲和她妹妹说道:“来,咱们碰一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今天在农民街夜市能够碰见你们俩也是缘分,今天算我给妹妹接个风。” “怀义哥,你太小家子气了吧。请我在这种地方吃饭,你也不嫌磕碜的慌?” 李玉莲端起杯子一本正经地质问赵怀义道。 “哪里哪里,妹妹,今天只是接风,改天再为你洗尘嘛。”赵怀义接过李玉莲 的话茬回答道。 “赵总,我这妹妹你是见过的,调皮得很,请你不要见怪呀。”李秀莲一边给 赵怀义解释着,一边在李玉莲的脸上轻轻地掐了一把,然后端起杯子和赵怀义干了 一杯。 “赵总,这几天都看不见你了!是不是在哪儿发横财呢?”李秀莲放下杯子, 装着漫不经心地样子问道。 赵怀义一边飞快地用勺子在水煮花生米的盘子里挖着往嘴里送,一边不顾嘴里 的花生米渣滓,随着嘴的一张一合四处乱飞地信口说道:“啊?你不知道这几天发 生了什么事情?” “嗯,赵哥,这两天黎川县发生了什么重大新闻?你快给我们姐俩详细说道说 道。”赵怀义不切主题地回答,引起了不谙世事的李玉莲极大地兴趣。 赵怀义于是就神采飞扬地把他所知道的乔智科和赵丽娟之间发生得一些事情, 给竖着耳朵听着的姐妹俩演绎了一遍。 李秀莲听着乔智科夫妻两个又重归于好了,一脸不美气,她听赵怀义滔滔不绝 地讲完,心里马上就产生了更深地仇恨,她对赵怀义说道:“乔智科就这么容易和 汪玲玲撒手了,不会是那小子肚子里又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水了吧?” “我想,乔智科经过了捉奸门事件,也应该回头了吧,反正人家把老婆都叫回 去两天了。久别胜新婚,说不定这会儿人家两口子正在被窝里亲热呢?”赵怀义见 李秀莲对老同学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仇恨态度,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肯定因为什么事 情结下了梁子,于是他就用一种调侃地语气对李秀莲回答道。 李玉莲傻傻地听完赵怀义对乔智科那些复杂事情的演绎,惊讶得目瞪口呆,直 到赵怀义回答完李秀莲的问话,她才从思维的空白中回味过来,惋惜地感叹道: “唉!上次来,我还看着乔哥是一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真男子,想不到他也是 道貌岸然经不住石榴裙考验的伪君子呀!” 一句“石榴裙”的话语刺伤了李秀莲,她放下筷子对妹妹吼叫道:“你少胡说!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饭桌上的气氛马上就变得凝重起来了,还是赵怀义脑子转得 快,及时地转移了不愉快的话题,借着酒胆就天南海北地胡吹开了,引得李秀莲姐 妹俩阵阵开心大笑,三个人就在灯光昏暗的麻辣烫饭棚里,一边左右开弓地海吃着, 一边漫无边际地天南地北的侃闲椽。 就在这当口,喝着酒的李玉莲无意中发现乔智科怀里抱着儿子,神色慌忙地从 夜市进口方向走了过来,她紧张地拍了拍姐姐和赵怀义的肩膀,两个人顺着李玉莲 的手指方向惊奇地发现,乔智科过来之后,停在离麻辣烫饭棚前三四米的地方四处 张望了一下,然后抱着孩子走进麻辣烫对面的扯面棚子里要了两碗牛肉扯面,匆匆 忙忙吃完付了钱,出了饭棚后朝夜市出口快步走去。这个非凡的场景,使三个精神 高度集中的观众顿时兴奋起来,他们都意识到,乔智科不在家里陪老婆看木枣节热 闹,而跑到县城夜市和孩子来胡乱吃喝,家里肯定是出什么大事情了。 李秀莲神经质地命令妹妹放下碗筷匆忙走出饭棚,紧跟其后的赵怀义赶快和老 板结了帐,随着疯疯癫癫地姐妹俩跑出了农民街。李秀莲实在想盯梢这个曾经在床 第之上,欺骗了自己的男人,现在到底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他们还是慢 了一步,等三个人以疾飞的速度跑到农民街口时,没有发现乔智科的任何踪迹。 李玉莲气喘吁吁地望着姐姐,生气地说道:“姐!你疯了?你这是干啥呀?一 个与咱们毫无牵挂的乔智科值当你这样吗?还让人吃不吃饭了!” “那咱们回去继续吃,你说不停咱就不停。”李秀莲带着几分歉意扭过头对妹 妹亲切地说道。 “让你弄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还好,我的肚子也吃饱了,时间还早,咱们还 是找个地方散散心去吧?”李玉莲建议道。 “到哪儿去呢?”李秀莲想了想对妹妹说:“你喜欢唱歌,姐和赵总陪你到KTV 量贩里高歌一曲,把你毕业以来的烦恼抛到九霄云外去。” 赵怀义对李秀莲这种强人所难的说话方式感到了无可奈何,谁叫自己的煤炭生 意现在还要依靠人家呀,自己忙活了一天,累的腰酸腿疼,本来想到夜市上胡乱吃 喝一点,好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哪成想刚刚坐到饭棚里就碰见了进来的李秀莲姐 妹俩。唉!真是倒霉运催的,想到这儿,赵怀义苦笑了一声在心里悄悄骂了一句: “他妈的,喝了口凉水也塞住了牙!”,他想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出去散散 心也是好的,自己不花钱就有两个美女相陪,那不是桃花运开了是什么?于是赵怀 义满脸桃花开地笑着,顺着李秀莲的话邀请道:“走!咱们到黎川县最好的新时代 歌厅去,那里的音响设备是最好的。”随后,在夜市停车场里开出自己的帕萨特桥 车拉着姐妹俩一溜烟跑了。 就在赵怀义和李秀莲姐妹俩跑出农民街口的时候,乔智科就坐在农民街口对面, 华联超市门口停车场自己开着的广本车里,看着他们三个人说着话,其实,乔智科 刚才走到夜市中间找寻饭棚子的时候,不经意间扫见了赵怀义和李秀莲姐妹俩正在 一起吃饭喝酒,因为和李秀莲有过那种暧昧的事情,所以他就没有过去打招呼,而 是装着没有看见进了对面的扯面棚。吃饭的中间,乔智科越想越不对劲,觉得他们 这几种人根本就不是一条道的货色,怎么能在一起吃饭?于是他和儿子很快吃完饭, 匆匆走出农民街夜市,到华联超市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去。就在他准备发动车时,乔 智科发现赵怀义和李秀莲他们也出来了,并且四处张望着像是找什么人似的,片刻 之后,乔智科突然明白了,这三个人应该看见自己在对面的饭棚里了,而且这几个 人跑出来应该是在跟踪自己!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十里堡村家里发生了什么 事情?等三个人开车走后,乔智科决定到赵怀义家里探个究竟,同时把孩子放到怀 义家里,让怀义回疙瘩村时把儿子捎给妻子赵丽娟照顾。 乔智科绝对没有想到,就在他和儿子乔锦琳在夜市上吃饭的时候,老父亲乔天 才因为自己的罪恶阴谋已经美美挨了一顿打。 天擦黑的时候,乔智科和乔广利陪参加十里堡村木枣节的来宾和专家吃完饭后, 就给乔广利打了个招呼说他想早早回去休息。乔广利知道赵丽娟刚从娘家回来需要 乔智科相陪,就痛快地答应了。乔智科回到家发现妻子赵丽娟不在,就在他准备出 去到舞台下面找赵丽娟的时候,乔天才和吴凤英领着乔锦琳脚踏着就进了家门,他 们说赵丽娟喜欢看戏,也许这会子还在舞台下面看戏呢。乔智科陪着父亲聊了一会 天,就从凳子上站起来说他要睡觉呀,就放下儿子独自走到自己住的东厢房里。 乔智科进了房,在门后边的洗脸盆里洗了一把脸,觉得自己回来几天了应该给 老板打个电话问问矿上的情况,就爬上炕在电视机后面找寻自己的手机,他翻了一 阵子死活找不到,就跑到堂屋里问父亲看见他手机放哪儿了?乔天才摇了摇头,他 对乔智科把手机放在哪儿了一点都不知道。乔智科顿时浑身渗出了冷汗,急忙抓起 堂屋桌上的固定电话,赶紧给汪玲玲打了一个电话。汪玲玲给乔智科说,自己今天 给他连续发了几条短消息,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都没有回,这会子给她打电话, 是不是事情有了进展?汪玲玲还责怪乔智科,是不是和赵丽娟旧梦重圆就把她给忘 了。 听了汪玲玲的回答,乔智科马上紧张地满脸抽搐,他意识到手机肯定是赵丽娟 拿走了,这个倒霉的女人现在肯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极端的表情使乔天才以为儿 子得了什么急病,他不停地追问乔智科怎么了,隔了一会,乔智科黯然神伤地对父 亲说道:“爸,娟娟跑了!” “什么?娟娟跑了!为什么?”儿子的话语惊得窝在圈椅里的乔天才一下子蹦 了起来,乔天才跑到院子里,把刚回到家的乔智宏和乔智忠兄弟两个从西厢房里叫 出来,他让乔智科马上开车顺着进村的公路往前找,自己和智宏智忠顺着去疙瘩村 的乡村土路找,乔锦琳看见家里大人都要出去找妈妈,就缠着乔天才吵闹着也要去, 乔天才只好让自己惹不起的孙子坐着儿子乔智科的车走了。 在出十里堡村的水泥路上,乔智科开着车越想心里越烦恼,他不能责怪汪玲玲 给自己发短信,那样的话他就连汪玲玲也得罪了,岂不是落得个两头都不是人,他 只怪自己早上出去的时候把手机落在了家里,真是百密一疏坏了大事,他现在唯一 害怕的就是,两个大舅子明天早上,一定会再找上门来把他狠狠揍一顿。乔智科在 车上盘算了一会,就临时决定不回十里堡村了,应该暂时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于是 就一路开着车来到了县城的农民街夜市。 现在,一肚子狐疑的乔智科把车开到了赵怀义家门口,景腊梅知道乔智科和赵 丽娟已经和好了,见乔智科一个人怀里抱着睡着的孩子进来了,就感觉到有点蹊跷 地问道:“嗯,智科,怎么就你一个人?娟娟呢?” 乔智科见景腊梅这样问自己,就意识到家里没有出啥事,他笑眯眯地说道: “十里堡村的热闹,年年都是那个样子有什么看头?我叫娟娟到城里转转,人家也 不来,晚上还准备在村里看戏呀。我只好一个人陪着儿子到县城里转转,刚准备要 回去,这不是老板又叫哩。” “哈呀,不要紧,那你把娃放到我这。你忙你的去吧,明天你有时间过来接就 行了。你吃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点饭。”景腊梅一边把已经熟睡了的乔锦琳从 乔智科的怀里接过来,放在床上拉了床被子盖上,一边亲切地招呼着乔智科。 “不啦,我和娃刚在外面吃过,晚上就让娃睡在这儿算了,真是麻烦你们两口 子了。这么晚了老板找我肯定又是什么大事情,我还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才回去, 明天你让怀义掏空把娃送给娟娟就行了。”乔智科边往外走,边叮嘱着景腊梅。 “哈呀,智科,你走你的!这算个啥,明天我叫怀义把娃送回去,你就只管放 你的心!”景腊梅对这位曾经在自己男人陷入不能自拔的窘境时,给予了他们一家 巨大帮助的人激动地说道。 听了景腊梅的话,乔智科鼻子一酸,不禁扪心自问了一句:“唉……,你看人 家两口子过得多么和睦美满,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到底算个啥呀?”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