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女孩,病好了吗?”时语一早来就发现她在店门口。 唐可可低首望着时语脚上的七彩绳,深吸口气一抬起头问道:“你需要位员 工吗?” 想了大半夜,她找不出什么借口可以待在他身边保护他,既然是秘密,她就 得靠自己接近他了。 时语颇讶异她的询问,“你需要份工作?” “是的。”老天可怜她,难得有一个月的休假,她却得接下超艰辛的工作。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时语总算开口了,“好吧!我缺个打杂的小妹,你就 从买早餐开始。我想吃蛋包饭、法式咖啡、肉圆、士司面包、豆浆,顺便买一罐 花生酱。” 唐可可一听,怒气渐渐升起,无奈她不能得罪他,只好低声下气应声,“好, 我记下了。”随即转身离开。 时语看着她跑开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敛去。 他是猪吗?杂食主义者。哪有人早餐吃得那么多又中西交杂,分明是整她! 唐可可一面驾车找早餐,一面嘀咕。 要不是她无法确定时语的危机到底是什么,她才不用这破烂借口,只为时刻 待在他身边,当什么打杂小妹,她可是堂堂“光影”公司得力大将,竟沦落到要 当个杂食猪的小妹。 要是让哥哥知道她现在的工作,铁把她捉回家吊起来打,正因为如此一她无 法动用到哥哥们的管道,谁叫她净交些没背景、没管道的朋友,而唯一可以利用 的管道——钱金枝,又无法启用,金子绝不会同意让她待在时语的身边。 以时语声名狼藉的程度,只要是关心她的人,都会二话不说的绑她回家。 老天可怜她,她答应的是四十九天耶!除了一个月的假之外,还有十九天是 透支的,希望任务完成后,哥哥们不会剥了她的皮。 四十九……好玄的数字,中国玄学中似乎时常会出现这个数字,这有什么含 意吗? 光买个早餐就花了她一个多小时,唐可可衷心祈祷这个男人吃了拉肚子,拉 死他这只杂食猪。 “你的早餐。”唐可可放下大包小包的食物。 “谢谢。”时语从沙发上起身,拿起咖啡先闻闻再品尝,称赞道,“你在哪 买的?很香。” “朋……呃……一家装潢特别的咖啡店。”差点就冲口说是朋友的店,要是 她说了,不就表示她根本不缺工作的机会吗?她朋友交的真的不少,如今还得厚 脸皮的向时语要求工作,让人知道了,不笑歪朋友的下巴才怪! “嗯。”时语放下咖啡,望着她微笑,“你的名字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唐可可对时语此时的微笑感到惊奇,没想到他也会有这种很……很正常的笑 容,配上他天生俊美的脸,真的很顺眼,只是可惜了。 内心叹息的当口,唐可可轻声回道:“唐可可。” “可可是你的本名?” “是的。” “希望待遇?”时语坐下沙发,公事化地问。 唐可可微顿了一下,她还没想过关于薪水部分,基本上她根本是冲动的到时 语面前要求工作,什么都没想。 “随便。”她又不欠钱,而且只有四十九天嘛! “月薪三万,工作十小时。”时语边说边打开蛋包饭,以优雅的吃相不优雅 的速度解决蛋包饭。 看着他吃东西的速度,唐可可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有人能在四口内解决 蛋包饭吗?她确定时语只吃了四口,他优雅的进食方式让人无法与他进食的神速 搭配在一起,尤其是他拥有一张极其性感的嘴。 他的唇比女人还要性感,站在客观的角度,他可以去拍唇膏广告,他那张嘴 铁会被她的广告导演朋友相中,上次为了找个男模特儿的美唇花了半年,最后只 好宣告放弃,可惜当时她没遇到时语,否则悬赏金十万就是她的了。 “你饿了就吃,我一个人吃不完。”时语看她盯着他吃东西,随意道。 “我不饿。”唐可可随即移开视线,她想时语一定以为她好吃极了,才会猛 盯着他吃东西。 “是吗?”时语抿嘴扯出一个笑容,拿出吐司抹上花生酱。 修长的手指连涂吐司的方式都让人觉得优雅,怪得咧!她今天是怎么了?难 道她也患了传说中金子的花痴病吗?之前她听金子描述她对时家老大时极云的脸 部迷恋,笑得人仰马翻,趴在地上直不起身,以为金子又在拿自己开玩笑了。 没想到,今天她终于体验到金子所说的花痴病了。 她真的会忍不住盯着时语性感的嘴唇,极度性感的双唇实在不该长在一个男 人的身上,太罪恶了。 时语将涂满花生酱的吐司递到唐可可面前。 “呃……谢谢。”他会为她服务,真让她受宠若惊。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等一下把柜子里空运的衣服拿出来烫平。”时语起身 从柜中拉出直立式烫衣架。“会使用吗?” 唐可可点头。 “再次提醒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男人,很危险,小女孩。”时语平静的告 诫,随即出门。 唐可可惊得让手中的吐司掉落地板。 他知道她在看什么吗? 唐可可感到羞愧,她居然被时语提醒两次,上一次是她生病,病得糊涂了, 但这一次,可就真的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从她生病之后一切就都变了样,之前她不是很讨厌时语的 吗?而且还非常不齿他的做为。 怎么今天她居然开始觉得他也有君子的一面呢? 唐可可懊恼极了! 系在她脚踝上的红色姻缘线缓缓泛起红色光芒,闪动着机缘。 她必须承认,时语够大胆,把一家高级舶来品店交给一个陌生的女孩,除了 知道她叫唐可可之外,其他一概不知,还敢放心出去一整天。 她绝对有充裕的时间把整家店搬空,尤其是他店里的舶来精品样样价债昂贵, 她可以好好大捞一笔。 一件连身洋装就三万元,虽然设计、剪裁都很别致,看得出是设计师的作品, 可是质料却不怎么样,她边烫边摸,愈觉得不值得。 手机响起,她接上免持听筒的耳机,以胸前的小型麦克风回话,“哪位?” “是可可吗?”电话另一头传来焦躁的年轻男声。 唐可可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站立。是蔡金生,那只猪精! 深吸一口气,唐可可使出最大的专注力,语气正常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她没忘她答应过要“暂时”当猪精的女生朋友,为了不让二哥难做人。 “有个……问题可不可以问你?”蔡金生紧张的支支吾吾。 “可以。”阵阵感到腿软的感觉侵袭着唐可可,她祈祷她能继续支持下去, 蔡金生是她活到现在唯一的恶梦,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令她反胃。 “那个……那个你们女生的……的第一次……嗯……要怎么分辨?”这个问 题已经困扰了他许多天,他唯一能想到可以问的人就是唐可可,因为她是他唯一 的女生朋友,他的烦恼只能问她。 “嗄?第一次?!”唐可可一时站不稳,惊得只差没吓掉下巴。 “你知道吗?”蔡金生的声音充满不安。 “呃……不是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二哥真的带他去开荤了吗?还是… …他……那猪精脑袋胡思乱想? “上次你二哥介绍个女孩给我,我很喜欢她,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她 是不是第一次?”蔡金生极度的不安,他极想得到解答,却又不敢问那个女生。 老天爷!二哥真让蔡金生开了荤!介绍个女孩?二哥哪来的管道,在这个非 常时期二哥绝不可能带猪精去声色场所才对。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 怎么回答,她是没经验的那一族群啊! “你……你有没有看到…呃……血在床单上?”唐可可红了脸,尴尬的想昏 过去。 “血?床单上……床单是红色的,我看不出来。”他清楚的记得当晚的每一 刻,那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刻,那女孩好棒。 红色的床单!二哥真的带猪精去声色场所了?!二哥是疯了吗?不可能啊! 二哥不可能会冒险,他向来比任何人都谨慎。 “可可,你在吗?”蔡金生没听到回应,开始心慌了。 “在!我在……”我在震惊中,还没恢复,我极需要强心针。唐可可在心中 呐喊。 “我记得……记得有人说过……女生第一次都会很紧,是吗?”蔡金生极力 找寻脑海中稀少得可怜的常识。 冷汗开始飙出唐可可的身体,痛苦的泪水就要从她眼里流出来了,她听得都 快发狂了,可又不能不回答。 “紧……”她艰辛的吞了口口水,“大概吧。”她发誓,她绝对要找二哥, 好好的谈谈这一通电话。 “可是我不知道紧不紧?”当时他根本没注意到所有的细节,初体验的经验 美好、刺激,令他永生难忘。 “你觉得紧,那就是紧,你觉得不紧,那就……是不紧。”这是什么回答, 连她说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那怎么办,我要不要娶她?” “娶她?!”唐可可开始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我想……你好好考虑看看。” 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需要空气。 “是吗?”蔡金生迟疑的顿了一下,随即天真的问:“我们这样算不算炮友?” “嗄?你说什么?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是她听错了吗? “炮友。”蔡金生天真的脑袋把他所听到的一些时下不良形容词用上。 “炮友?!”唐可可惊叫,她的脑袋被重重的打了一拳,就快喷出脑浆了。 “你说我二哥介绍炮友给你,那个女人是……”她已经说不出口了。 “不是,我……说错了。”蔡金生顿时发觉他用词不当,支吾得急急辩解。 唐可可只手按在玻璃上,拚命的大口呼吸,接着问:“我二哥在你身边吗? 找他来听一下好吗?”她不要再与猪精说下去了,再说下去她会需要电击才能救 活她濒临停摆的心脏。 “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好不好?我……我不想让他知道。”蔡金生声音充 满紧张。 “好、好,我不说,你下次打来我再仔细回答你的疑问,等我去问……问专 家,好吗?我只问二哥关于你……那个女生的一些事,好不好?”唐可可低声下 气,她不能得罪猪精,谁叫他老子是公司的大客户。 “好,你等一下。”蔡金生很快的把电话交到隔壁间唐澈霄的手上。 “有什么事?”唐澈霄平淡没有起伏的声音传来。 “二哥,你哪找来的女人?你带猪精去声色场所,二他还说什么炮不炮友的! 你疯了吗?你让他开荤有跟大哥商量过吗?”唐可可再也忍不住劈哩啪拉的大叫 出一堆问句。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金生满意就好,是吧!金生?” 唐澈霄转头对蔡金生一笑。 蔡金生猛点头,他对唐澈霄简直满意极了,他介绍了好几个漂亮的女孩让他 挑,他兴奋极了,还特地打电话请爸爸给唐澈霄加薪,爸爸马上就答应了,还向 唐澈霄道谢,感谢唐澈霄带他去见世面。 “金生很高兴,蔡老板也很满意,酬劳加了三成。你还有意见吗?” 唐澈霄不在乎的语气激怒了唐可可,她忍不住的讥讽道:“我不知道二哥还 兼差当龟公,提升公司的利润?我是否也该下海令客人满意?” “小心你的言词。”唐漱霄微愠的嗓音传来后就挂上了电话。 唐可可气得摔手机,大骂,“你马子洞大不大关我什么事?!炮友?哼!凭 你那种无力没劲又少得可怜的‘炮’弹,我等着看你这只猪精被蜘蛛精搞得精尽 猪亡,不成猪形!”她气得把怒气全迁怒到蔡金生的身上。 成串的爆笑声传来,时语再也忍不住的大笑。 唐可可从镜中发琨时语坐在沙发上朗声大笑,惊得转身盯着他,僵在原地, 颤抖的问道:“你听到多少?” “一字不漏。”时语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已有好些年没这般大笑了。 “你偷听!”该死的,她竟没发觉他在身后! “我敲过门,只是你没听到。”时语仍是一脸笑意难掩。 唐可可快速的望了正门一眼。“你骗人,门上有钤,我没听到铃声。” “进门的路永远不会只有一条。”他收起笑意,拿出一串钥匙。“这是前、 后门的钥匙,你比我早来就先开门。” 唐可可仍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时语蹲在她面前,靠近她的脸,毫无预警的轻吹了口气在她的脸上。“性爱 咨询的工作不适合你,小女孩。” 唐可可警觉的往后退,瞪视他,冷冷道:“别叫我小女孩,我有名字。” “嗯,你说的对,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唐可可。” “可可是吗?很可爱的名字,挺贴切的。”是挺可爱的,连生气的模样都很 逗人。 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不顺。唐可可站起身,刻意站离时语几步之 遥。 “对待雇主至少要懂得和颜悦色。”时语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袋,连同钥 匙一起递到她面前。 唐可可警戒的接下,好奇的打开信封袋,发现里面是一叠现金,她疑惑的望 向时语。“这是什么?” “你的薪水。” “为什么要先给我?” “预支不好?”时语反问。 “为什么要先预支?我不欠钱。” “希望你能有好的表现。”他知道她来此的目的不在工作,他会答应她也不 是因为缺个女职员,他会留下她,是为了…… 他让她不解,他的行径都很不寻常,这实在和她印象中的时语不符。 “你可以先走了,明天请准时。” “你都这么容易相信人?”她不太相信时语是个这样的好人。 “不常。”她是他第一个不含戒心的女孩,即使他知道她可能来者不善,但 仍愿意相信她,理由只有一个。 “你的意思是,我很荣幸获得时先生难得的信任?”唐可可说得冰冷讥诮。 “我准许你这么想。”时语一派轻松模样。 准许?!好专制的口气,激起了唐可可的叛逆因子。 “你有信心我不是来害你的?” “你是吗?”时语反问,他对她到他身边的目的不是太有兴趣。 “你想我是吗?”她很少和人像现在这般针锋相对,时语意外的激起她个性 中显少展现的叛逆因子。 “怎么?小女孩,你认为你能伤害我?”时语笑看她挑衅的小脸,没有女人 能伤害到他,他生来就是注定伤害女人的。 “不要叫我小女孩!”她讨厌他叫她小女孩。 “你的小男朋友知道你的火爆吗?”她火爆的俏脸很逗人。 她实在恨透他那一副戏谑的嘴脸,气得想撕烂他的俊脸,此时她的胃都纠结 在一块了。 “他不像你这般恶心,跟他在一起,我不需要靠火爆来克制反胃,跟你在一 起实在需要一个强壮的胃。”她气得连骂人都失了分寸,无法骂得贴切。 “我令你反胃?”时语大笑,反讥道,“我该好心的劝你换个雇主,或者是 你的猪精客户需要你长期贴身做他的性爱咨询专家?” “你……”唐可可气得晕眩,能惹到她气得发晕,他大概是头一个。 “女人是喜欢说反话的动物,或者,你正抗拒我的吸引力。”时语故作无奈 的摇头,“我该告诉过你,我对小女孩没兴趣,趁早死心对你会好点。” 她感到彻底的羞辱,没人敢对她这么说话!她痛恨她为什么得待在他身边保 护他,就因为要还人情债,所以她得受气!唐可可瞪视着时语脚上的七彩绳。 突然,她怔愣住了,时语脚边的落地玻璃竟反映着 外头的月光,月光在玻 璃的反射下格外明显,是在提醒她吗? 唐可可像泄了气的皮球,极度无奈的压下所有的怒气,逼自己道歉。 “抱歉,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我一时控制不住脾气 上她还得待在他身边 四十九天,第一天就闹翻了怎么成。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时语不解的望着她勉强的表情,随即笑了。 她无奈的在心中悲叹——唐可可啊!唐可可,低声下气还被人嘲笑,你是欠 了人家一条命所以才得这么还的,无论如何要努力撑下去。 “我可以走了吗?”唐可可问得无力。 “可以二时语点头。 “再见。” 唐可可连一眼都没看她就转身快步离去,她需要为白自己做心理建设,这只 是个开始,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呢! 时语笑着摇头,这个怪女孩火爆极了,还有一张不饶人的伶牙利齿,却让他 觉得有趣,她的毒讽引不起他一丁点怒气,甚至让他的心情大好。 他必须很小心的与这个小女孩保持距离,是他让她留在他身边的,只因为在 她身上曾让他看见纪月龄的影子,是他不理智的私心留下她,就得控制住自己, 不能对她有一丁点的感情,她只是他利用来睹物思人的物品。 七年前的陈影是他的一次教训,他错误的对这个主动接近他、安慰他,有三 分类似纪月龄的女人产生错觉的爱情,害了陈影,让她无故失踪,至今,他对她 仍有一份深深的歉意与愧疚。 这次,他又错误的让一个令他产生错觉的女孩留在身边,他知道他不该,却 矛盾的无法赶她走。 唐可可给了他一种不再孤独的感觉,感觉好得让他产生无法放她走的私心, 而她独特恶毒的俏皮讽刺也带给他不少欢笑,他舍不得让她离开。 她只是他私心下利用的物品,他对她不会有感情,绝对不会!就像他身边泄 欲的女人一样,只是物品。 他不会让自己再度重蹈覆辙。 她好冲动、好鲁莽、好火爆、好幼稚,根本没必要跟个“客户”斗气,她是 受雇于保护他的保镖,在他面前失了分寸就是她的失职。 更懊恼的是,在时语面前她就是会沉不住气,压不住心中的谩骂,自然的就 冲出口了。 时语仿佛天生具有刺激她野蛮因子的天份,激得她不吐不快。 自己的理智、冷静、机警到哪去了?‘让时语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电话内容, 幸好内容无关重要机密,否则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他们还要相处一段不短的时间,在搞不清她要保护时语哪方面安全的情况下, 她得二十四小时跟监,全方位的保护。 这是件苦差事,在客户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法要求其配合;这更是一大考验, 而她不容许失败,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命是这次的酬劳,七年前就先付的酬劳。 无论如何,她都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办好这次的任务。 抬头望着月光,对自己慎重的提醒。 唐可可看了看表,七点钟,离时语夜间活动时间还有四小时,她要捉住这短 暂的时间解决她之前移交给二哥的猪精任务。 “猪精开荤事件”有必要向大哥报告,她将不再对前项任务负责。 她要全心全意保护时语,她的直觉告诉她,时语的危机不简单。 一条命不是那么容易还的,她心里很清楚。 “你说什么?!”唐可可忍不住对门口的“阿拉伯壮丁”大叫。 她万万没想到向大哥说明所有的事之后,大哥只应道:“放手让澈霄去做, 任何人不准干涉,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过问。” 她听得一头雾水,却明白全权移交后,她没资格置可否,只能照办。 但她就是无法放心,她决定去看一眼,搞清楚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一到目的地,她就被眼前的阵仗给惊得血压火速攀升,差点爆血管。 二哥居然在猪精名下的一栋洋房内夜夜笙歌! 大门口立着两名不知哪儿找来的壮男,打扮成阿拉伯壮丁模样,穿着暴露, 活像展示肌肉的猛男秀。 他们告诉她,今晚是“阿拉伯之夜”,凡是参加的人都必须穿着阿拉伯式的 打扮,女人更要穿上薄纱装,由蔡家无限量提供。 唐可可气得差点吐血,正准备强行进入。 “别为难他们了。”从大门内走出一名曼妙女子。 性感低沉的女性嗓音让唐可可一听就知道她是谁。“昙,你怎么会在这里?” 昙是二哥的红粉知己,也是公司暗聘的得力助手,代号“昙”。 “由奴家亲自为你服务如何?”昙拉唐可可进入大门后的布幕中,手脚利落 的脱去唐可可的衣服,替她换上黑色的薄纱。 唐可可站着不动,无奈的摇头,以她的能力绝对打不过昙,只能任由摆布。 “为什么连我都要换这种恶心的衣服?”唐可可着实不解。 “我都得换,你想呢?”昙温和的推她出布幕。 唐可可看了昙一眼,向来只有柔和的脸上根本读不到蛛丝马迹,她放弃的快 步走进大厅。 等会儿她铁要把那头猪精打成七月半拜拜的猪公祭天,以消她心头之气。 这一切都是为了取悦猪精所做的安排,她无法对亲生二哥动手,就把气出在 猪精身上,享受是要付出代价的!只见一群舞娘在大厅中央舞着,而猪精就坐在 正中央,被舞娘团团围住,那双绿豆猪眼被身旁的众多美女迷惑,傻愣痴迷。 然后,她看到了她的二哥,唐澈霄突兀的穿着西装倚在柱边,若有所思的望 着眼前的舞娘。 “二哥,你别出心裁的设计真令小妹佩服,需要由小妹主持女奴拍卖会增添 其精彩吗?以小妹的姿色是否可成为拍卖会高潮的商品?你想蔡金生会花多少钱 买我一夜?请我也当他的‘炮友’?”唐可可讥诮冷讽的言语对着她向来敬重的 二哥开炮。 唐澈言冷冽的东方眼眸扫过她,唇边泛起冷笑。“我想阿松不会准的。” 阿松!唐可可这才发现张柏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脸色极为不佳。 “阿松,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讶的问。 “澈霄哥请我来带你离开。”张柏松对唐可可刚才的讥诮提议感到不满,他 不喜欢她这样说话,这不像平常冷静沉稳的她。 唐可可转头瞪了二哥一眼,没想到二哥竟会请出张柏松这个局外人将她的军。 张柏松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不喜欢她曼妙的身材如此暴露在外。 “走吧!”张柏松拉她往外走。 唐可可不情愿地被带到门外,突然手表响起,她惊觉的按掉声响,快步的跑 出大门,让身上披着的外套落了地。 时语提早动身了,她得快点追到他的行踪。 “你要去哪?我送你。”张柏松捡起外套快步追到她。 “办事。阿松你别跟来,拜。”唐可可简洁道,跳上车火速开走。 张柏松望着唐可可细离的车影。最近,可可与他相处时的心不在焉令他不安, 她与他的距离似乎更远了,他不禁想到那个叫时语的男人。 可可对时语的依赖模样深深的印在他心上,挥之不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