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做错了吗?她不该告诉时语,陈影活着的事实,更不该让他去见她,让他 再度想起所有的往事,思路回 到悲痛的过去。 她把时语推往更深、更阴暗的心灵角蒋了吗? 见过陈影之后,时语始终沉默,她快被这沉闷的气氛给压得缺氧了。 “带你去见陈影是错误的决定吗?”她不想再猜测,再多的猜想终究不是真 正的答案。 时语深吸口气,转头面对唐可可,他开始想知道她的小脑袋到底装了些什么 东西,在好奇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这一问,倒把她问傻了,她到底想知道什么?然而,她的心带领她询问真正 想知道的真相。 “你!关于你的想法。”是的,她想知道关于他的想法,更正确来说,她想 把时语透明化,她从未如此想了解一个人。 “如果你只是想要我的感谢,你得到了。” “不是!我不想要你的感谢,我只想知道见陈影是否会让你更痛苦?” 见到时语对她的问题所表现出的惊愕,她想她是问得太重了,但她迫切的想 知道,而这是最快的方法。 “痛苦?”他是表现得这般明显吗?在她面前,他的痛苦挣扎明显到她终于 问出口了?她知道他在挣扎的是什么吗? “是的,你很痛苦对不对?”忍不住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她多希望不再看 见恐惧与痛苦出现在他的脸上,她希望他解脱、她希望他快乐。 她的感情很明显,终于,他看见这个小女人爱上他了,也许他该雀跃,但他 心里响起的警铃声震耳欲聋。 是的,她说的对,他是很痛苦,他的痛苦来自于她,当他终于发现他疯狂自 欺背后,竟是可悲的欺骗自己忽视他心爱的小女人也爱他的事实。 “你知道我的痛苦?”他的语气该是讥诮,却在她手掌传来的温暖中少了气 势。 “看得见却触碰不到。” 他的矛盾与挣扎在无形中也困扰着她,她丝毫不觉她正触摸他内心最深处的 痛苦,她的介入令他几乎发狂。 她永远不可能知道,她正是他痛苦的泉源,她不会知道恐惧失去她的害怕有 多么令他心惊。 陈影的出现更让他意识到,只要能推开她,她便会幸福、安全的活着。 所以,该是他放手的时候了,纵然心如刀割,终究到了面对的一天。 “你想触摸什么?我很感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否告诉我,是何方神圣请 你来帮助我?” 他冰冷的话语成功的让唐可可像烫着似的放开他。 为何他又开始这般冷淡地对她说话,她做了什么?而他眼中的冰冷才是刺伤 她的利刃。 “你干脆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是太过鸡婆的大嫂请她的好朋友出马,让你找 出问题之后,让我回家。”如果是大嫂让唐可可来他身边,那可真派对了使者, 唐可可成功的征服了他。 “不是金子,你不用误会,这件事不干她的事。”唐可可收起心痛,冷冷解 释。 她真的被他伤到了,他已住进她心里,他只是轻轻的划她一刀,就比起外人 砍她还痛上千万倍。 “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刺激到你,希望你直接告诉我,我不想听你那些讥诮的 话。”她痛得失去了理智,丧失了思考能力,她想不出为什么他要以比冰还冷的 方式对待她?在她已经习惯他的温和之后。 “你没有刺激到我,只是引起我的好奇心罢了。”他眼神冷冽的望向另一边, 生怕会动摇决心。 “好奇心?你从来不问、为什么。的,到现在才问不嫌太晚?在我已经知道 你这么多底细之后。” “真怀念这种针锋相对的日子。”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就好像他们从不曾亲近过,时语变得好迅速,她几乎跟 不上他的速度。 “好好珍惜这种日子,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他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反弹,一 旦有伤害,她就会不自觉反击,这是她习惯的自我保护方式。 “什么意思?”时语捉着她激动的问,她在暗示离别时间的到来吗? 唐可可面无表情的面对他,心里充满苦涩,四十九日就快到了,一旦过了约 定的日子,他们就不再需要时刻在一起,到时,也许她会狠下心来离别,因为她 太清楚,她永这无法触摸到时语的内心。 终究,她会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她不可能永远体谅他的伤人,即使她明白他 的伤人也是自伤,但她害怕她不够坚强。 “你的意思是,任务已经达成,你只是负责让我见陈影?” 唐可可只是盯着他不答话,她什么都不想说。 “告诉我!”他不喜欢她特意装出的冷凝,像是故意要远离他。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点失控,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让我们都冷静点。” 她开始感到无力,到底对时语而言,她是什么? 这个答案对她愈来愈重要,她不想连心也迷失了,她会悲惨到永远也找不到 出路。 时语紧捉住她,狠狠的吻住她,直到她被吻得脸色发白,才猛然放开她。 “你说得对,我们都需要冷静点。”说完,他随即开了门离去。 唐可可喘着气,连心都觉得跳动得很累,她已经变得茫然,不知该如何。 到底这四十九天她为何目的保护时语?她不觉得他有太大的危机,除了王文 丽的事件,她甚至没保护好他。而她唯一做的事就是颠覆了时语伤心过去的真相。 这一切难以理清的奇妙因果她不想去面对,她真正在意的早巳超越这些迷思。 四十九日只剩明天一天,即将来临的离别令她伤感,她开始想,是否过了四 十九天,代表她任务已尽,与时语的缘份也尽了,她没有理由再留在他身边。 对时语而言,她是否有何意义,这对她异常的重要。 她不会允许自己待在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感情世界中。 即使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她仍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所以,她暗中跟踪 时语。 他似乎有目的地的前进,而这个目的地令她充满好奇,在她调查时语的过程 中,她对他会出现的地点摸得很清楚,而他现在要去的地点是她不知道的地方。 时语来到乡间一间古老的四合院,看来已许久没人住,他笔直走入东边的厢 房。 到底这间四合院代表着什么?她下意识的联想到时语家中那仿古的梳妆台, 这该不会是纪月龄的家吧?! 她的心脏不自觉的紧缩、发毛。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的从窗户看进去。 时语正仰头凝望着墙上的照片,照片中一位白衣女子正灿烂的笑着。 瞬间,她被吓到了。 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出现在她梦中的女子,一样的面容、一样的柔和笑容。 纪月龄就是托付任务给她的女子,早在九年前就不在人间,却在七年前救了 她,从她看见的第一次,她就已不是凡人! 虽然她早已有所猜测,至今所见,仍是受到严重的惊吓,她感到呼吸困难, 充满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找她来保护时语?目的是什么? 唐可可脸色惨白的望着眼前的一幕,突然被时语的神情吸引了注意力,看着 他望着照片的深情表情,她顿悟了一个事实。 时语只爱纪月龄,每当他遥望天空时,他深情的表情只为了纪月龄一个女人 所展现。 见到照片后,她突然明白为何她会觉得陈影眼熟了,在陈影的身上,她找寻 到一丝丝纪月龄的气质,就是这股气质让当年的时语接受她吧!甚至愿意娶她, 陈影竟只是纪月龄的替身。 所以他说他不爱陈影,她只是他拿来替代纪月龄的替身。 她终于看清楚事实的真相了,所有的迷思不再迂回于思绪中。 她顿悟了所有的事实,也知道她的责任所在。 她到时语身边为的不是保护他,而是解开折磨了时语七年的骗局,陈影失踪 的七年,正好与她七年前被救的时间吻合,她的任务是找出陈影,并且让时语脱 离愧疚的痛苦。 所以,时语今天来看纪月龄了,他解脱了受困七年的枷锁。 如今,他再度面对纪月龄。 一生的爱倾注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所有的感情随着一个女人的逝去而消失, 所以他总是能对所有女人无情,毫不在意的伤害,不是他绝情冷酷,而是他已经 没有任何的感情,连同情都失去了。 这个认知刺痛了她的心,因为她终于明白时语永远不可能对她有感情,他对 她的纵容、温柔,都不具任何意义。 终其一生,时语都不可能爱上第二个女人,无论她再怎么爱他,他只能给她 温柔、纵容,永远都是如此。 总有一天,他意识到他对她腻了,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将她驱离,就像对他其 他的女人一样。 对他,她永远不具任何意义。 她达成了任务,却失了心,遗落不该遗落的心。 唐可可驾车无目的的开着,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顺着熟悉的路,直到天色渐暗,突然听到车外有人大喊,“失火了!” 无意识的随着那个人的手往上看,她看到了有黑烟自公寓冒出。这间公寓相 当眼熟,是时语的公寓着火了! 唐可可下了车,仰头望着的同时,她联想到时语家中的仿古梳妆台,那是纪 月龄唯一留下的东西,时语特意保留的回忆。 她不能让它被烧了,她要救它,它住着纪月龄的往事,也住着时语的心。 唐可可毫不犹豫往楼上冲去。 时语准备回公寓,他虽思念唐可可,但他必须克制自己。 从来,他没有勇气再走人那间充满纪月龄回忆的四合院,直到,唐可可给了 他全新的感受,让他走出过去的回忆,他觉得他必须去面对过去。 望着纪月龄的照片,他想到了唐可可,如果他再不放开她,她会像纪月龄一 样,自他生命中消失,他不要见到这样的结局,再也受不了失去的打击。 救火车的声音传来,他看见了人群,更看见了他的公寓所冒出的火舌,思绪 闪过家中纪月龄唯一留下的东西,他没有留恋的望着火舌蔓延。 随意地看着四周的忙碌,突然,他看见了唐可可,她浑身湿透包着一条毯子 坐在消防车的旁边,眼神呆滞。 难道她又进去他家,正好遇到大火?而她逃了出来,他的心瞬间纠在一起, 庆幸她有逃出来。 时语快步走近她,抱起她,“你又进去了?!”语气满是担忧的责备。 唐可可呆滞的望着自己的右手,她握着的是从仿古梳妆台中掉落出来的红色 古梳。 她想移动梳妆台,却移不动,只救到从抽屉中掉落的红色古梳。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时语随着她的目光,望着她手上的红梳,他记得这 把梳子,纪月龄特意留下这把她太婆留下的古梳,她特别喜欢收集古老的束西。 显然,唐可可进过那个房间。 “你的回忆。”唐可可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时语,迷茫问道:“你的心 也在那个房间里吗?” 她进了房间,看见梳妆台,楞了好一会儿,她是这样的嫉妒被时语珍藏的纪 月龄的遗物,它一直拥有时语的感情,他的心也在它上面。 一时间,她只知道她要救时语的心,就必须救仿古梳妆台。 直到,她被人救出已着火的房子,她才发现她只救到一只梳子。 她到底救了时语的什么?他的回忆?还是他的心? “曾经是。”时语搂紧她,往车上走去,放她到车上,驾车离去。 “是吗?”唐可可声音充满了苦涩。“现在也随着‘她’一块烧掉了吗?” “没有,你把它救出来了。”是的,他的心已经在她身上,不再被回忆充满。 她再度望回手上的梳子,内心的苦涩更深了,她救了纪月龄的遗物,也等于 救了他的心吗?他的心竟寄托在一件物品上,她的心感到不断的被刺痛。 “我的心不再想了,不再是了。”时语抓起红梳,开窗丢进河里。 唐可可睁大眼,不顾车子还在行驶就打开车门,逼得时语紧急煞车。 “为什么救出来,你还要丢掉?!”唐可可冲下车靠在桥边,对着河大喊。 时语从她身后抱紧她,“它不具任何意义。” 唐可可开始流泪,她的心充满痛苦。 她不要听见他告诉她,他的心埋葬在过去,他的心锁在过去遗留的物品中, 这让她觉得心酸不已。 “别哭。”他转过她,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你无法爱我?”她紧紧的抱住他,在他耳边问道。 终于,她把心中的苦涩问出口,她希望他能爱她,就如她一般。 “我……”他多么想告诉她,他对她的喜爱超过一切,但他止住了口。 他愈爱她,愈明白他无法给她她所想要的,他不会适合她,只会害死她,而 他无法承受失去她的打击。 望着时语性感的唇瓣,唐可可不顾一切的吻上,吻上他的心,她从未拥有如 此浓烈的感情,她只知道,她害怕分离,永远不想与他分离。 她甚至有一股疯狂的冲动,她不在意他是否能爱她,只要,他是喜欢她的就 够了,她不在意他能否给她爱情。 然而,她知道她不会满足,她是唐可可,她不会让自己走入死胡同中。 如果她放任自己,终有一日,她会发疯,失去自己。 这一刻,就当作她唯一的一次放任,她想拥有他。 需 豁 龉 激情过后,当真就能回复理智了吗?唐可可卧趴在枕头上,望着这间特异的 房间,果然有时语的风格,整间房间除了一张白色的大床外,无其他摆设,就如 他的心一样,只剩空虚。 她到现在才知道,他的精品店中有间暗房,就是她此刻待的这间房间。 目光环顾房间,心酸并未停止,空荡荡的房间不断的提醒她,时语的心里是 如何的空虚,只住着一抹亡魂。 身体传来的微微酸疼是她一时疯狂的证明,心底更有个声音鄙视自己,现在, 她就和时语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成为他的物品。 身体曾被拥有过,就代表永远的拥有吗?对女人而言,或许可能,但对男人 而言,永远不可能。 她不会傻到自欺的以为上了床,他们的关系就会不同。 突然一阵颤栗传至全身,时语轻柔的延着她的背脊亲吻。 他是个温柔的情人,尽量的克制冲动配合生涩的她,她并未感到太多痛楚。 “还会不舒服吗?”时语延着耳缘吻着,轻声问道。 “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我该感谢你的手下留情吗?”语气中充满讽刺与讥 诮,她不想扩增他的男性自尊。 时语笑了,她真是个独一无二的女人,不刻意做作,此时此刻还能平淡讥讽 的处女大概没有几个。 翻过她,时语笑着吻上她的唇。 唐可可感到他激情的证明,皱起眉推开他,回到趴姿。“才刚夸完你,你就 迫不及待想蹂蹭我吗?克制你的兽性!” 她不是那种傻到忍着不舒服去满足男人兽性的蠢女人。 “这时候的你很不可爱。”抱怨的语气充满宠溺。事实上,他倒觉得这样的 唐可可才正常,她永远不会像一般的女人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个体,独特的唐 可可。 “我从不是可爱的女人。”这是事实,她从不认为自己可爱,也不想成为可 爱的女人。 她身边已经有一个把可爱当终极目标,淋漓尽致展现,为求获得所有好处的 贪心女人,她的好朋友金子的可爱无人能敌,只要她不说,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是 装可爱装到变成习惯的家伙。她可不想变成那样。 “不需要改变,你这样最好。”时语满足的抱住她。 最好却无法爱上,她无法不苦涩的想,她真的要可悲的成为时语的·禁向, 依他的需要而存在吗?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时语闭上眼,满足的在她耳边呢喃。 喜欢?!你的喜欢指的是什么?是指爱吗?你的喜欢只是很微弱的感觉,我 在你心中大概只是个比较特别的女人,所以你表现出较多的包容与纵容,但这并 不代表你有一丁点爱我。 她的感觉很敏锐,她感觉得到时语对她的确有些特别,他对她有股依赖与需 要,但她很清楚,这不代表爱。 她害怕她会永远在这灰色地带的感情中打转,每每无法控制住自己,以为时 语是爱她的。她清楚的知道永远不可能,她不能让自己在迷宫中绕圈,早晚有一 天,她会永远的迷失自己清澈的心灵,忘了自己,只为了时语而思考、活着,悲 哀的当他依赖的“物品”。女人对他而言,永远只会是物品。 “你爱我吗?”唐可可转身望着时语,深情的问。 时语望着她,没有回答,他的承诺会是死亡的合约,一直都是,时家的男人 都是如此,所以他永远不可能承诺她,他极度害怕会失去她。 唐可可悲伤的坐起身,拉起床单包住自己,哀伤地道:“我很爱你,可是我 也爱自己,所以我们要分离。” 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得出口,一字一句都让她的心刺痛一次。 时语内心痛苦的翻腾,这一刻终于来了,她聪明到不待他放开她,就懂得要 离开,他该高兴她够聪明到保护自己,永远自怜他无法拥有她。 “你舍得?”即使他知道要洒脱,仍是无法克制的问了。 她深情的凝望心爱的男人,平静道:“舍不得也得舍得,你不可能爱我,你 只爱一个已逝去的女人。你对我只是需要、依赖,我很清楚。”泪水在她的心中 打转,而她不想现在流,她想看清楚他的容貌。 时语心中有着震惊,为她的认定,但他无法反驳。 望着她,强迫自己做出与内心背道而驰的表现,“你很聪明,了解自己是被 需要的。” 内心的感受终于被证明,她的心被他狠狠的捅了一刀,他若无其事的模样, 让她的心淌血。 “你可否大发慈悲的告诉我,对你而言,我是什么?”她想知道,即使答案 会是她永远不愈合的伤口,她仍想知道,让自己没有一丝遗憾。 “是睹物思人的物品、替代品,就和陈影一样。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 错看以为你是纪月龄,可惜,你连相像都算不上,不过,能让我联想到她,你的 存在已经有了价值。”时语平静地说着,起身穿起衣服,背对着她,防止自己后 悔。 第一眼的错觉已不在他的记忆中,他心中的唐可可是独立的,占满他的心。 纪月龄只是他的过去,生命中一位永不遗忘的过客,锁在心底的故人。 他爱她甚过所有的一切,只可惜他是时家的儿子,永远不可能给任何女人幸 福。 爱她就要她过得好,所以他狠下心伤她,让她不带一丝感情离去,重新开始 新的人生,忘了他或者恨他,永远离他离得远远的。 这一席话足以摧毁她,她的心瞬间被万箭穿心。 连需要、依赖都是为纪月龄而生,原来,她的存在也是替代品,她甚至连 “物品”都算不上,她竟是个失败到不相像的膺品。 真相竟如此伤人,她所有的感情都是无意义的。 她没有流泪,心痛得流不出泪来。 “谢谢你告诉我,我终于明白了。”她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空洞。 时语忍不住看她,心疼她惨白的脸,及空洞的表情,他彻底的伤了她,他看 得出她被伤得很重。 压下,想抱住她,告诉她他说的话都是谎话的冲动,笑着抬起她的下巴,残 忍的最后一击。 “你很诱人,是男人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聪明的,就该找个真心爱你的男 人,别傻到再浪费时间在像我这种男人的身上。 “比起同是替代品的陈影,我对你仁慈多了,她差一点就要成为我永远的替 代品,幸好她聪明的在最后一刻救了自己。而你,我不忍心让你成为替代品,所 以提醒 你,聪明如你,应该懂得怎么做对自己最好,或者,你不介意当替代晶, 我也可以让你留在身边,拥有我的感情。” 这样该够了吧!他就是要残忍得不留一丝余地,令她永远不会回头。 他真心想祝福她,却发现他办不到,他的心里不希望她属于除了他以外的任 何一个男人。 唐可可望进时语的眼睛,无力的笑了,“谢谢你的忠告,如果有一日我找到 好对象,我会记得感谢你。”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回话,她的心空白得无法思考。 “记得通知我参加婚礼。”她看起来好悲伤,而他比她更痛心,但他仍要演 好这出戏。 “我会。”唐可可拉起床单起身,走进浴室里穿上衣服。 须臾她走出浴室,展现凄美的微笑。“好聚好散。”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 了房间。 她已经被摧毁,所有的感情都被时语一刀刀的切断,连知觉都被他无情的切 除。 站在夜半的大街上,唐可可仰望天空,看到一轮明月,默默的流出泪水。 今晚一过,就是第五十天,她不再与时语有任何瓜葛,该还的都还了,她甚 至还得比让她死亡还痛苦,应该是互不相欠了吧! 人命果然是不容易“还”的,一条命就要拿她所有的感情来换,她的心此刻 已经死寂。 而时语坐在床边,无力的大笑,悲哀的狂笑,泪水滑落他的脸。 过了十二点,两人脚上的红线黯然的脱落,“机缘”不再。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