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大院警卫班在院门口堵住了一个企图闻进院里去找陈北疆的人。 这个人四十几岁,满脸污垢,衣衫褴搂,一看就知道是个以乞讨为生的盲流。 盲流疯疯癫癫地与警卫胡缠乱搅,招来院内院外不少人围观。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盲流翻着大白眼珠子,梗着脖子喊。 “你投有在来访登记簿上登记,按规定,不能让你进去。” 警卫耐心地给他解释。 “我找自己的老婆也要登记?我手心朝上地走遍全中国,也没听说过这个理儿。” 盲流说话有点儿河南口音,急而且快,唾沫乱飞。 “谁是你的老婆?” “陈北疆啊!”盲流面向围观的人大声说,“陈北疆,她是我的老婆。” 围观的人群哄然大笑起来,说这人肯定是疯子。 “人家是个学生,怎么成了你的老婆?”警卫有点儿火了,“你再要捣乱,我 就把你抓起来。” “她和我睡过觉,就是我的老婆!”盲流理直气壮地说,“你不和你老婆睡觉, 难道和破鞋睡觉?” 人们又哄然大笑了。 “你们笑什么?不信?我这儿还有她的相片,不是我老婆,她能给我?”盲流 掏出一垒相片,向围观的人们散发着。 “她要不是我的老婆,能给我这种相片吗?你们大伙儿看着,给爷们儿主持个 公道!” 许多人拿到相片:裸体的陈北疆。 盲流趁乱溜走了。拐过街口,宝安正等着他。 “老小子,干得不错。相片都发出去了?” “我留了一张。” “你留着干什么?扔了!” “我爱看,光溜溜的,招人疼呢!” 宝安塞给盲流十块钱,转身走了。盲流追了两步,问:“明天还干一回吗?” “你要是再露一次面,我非把你宰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