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那天上午,陈成突然到小四合院来找边亚军。 当时,边亚军正要锁门出去,被陈成堵了回来。 “听说,那个叫付芳的女孩,长得很漂亮?”陈成进屋后,看见晾衣绳上挂着 的女人的内裤和乳罩,皱了皱眉。 “天姿国色,倾国倾城。怎么,你是闻风而来的?好吧,我忍痛割爱。”边亚 军仔细观察着陈成的神色,发现他面露不悦和焦灼。“出了什么事了吗?” “真肯割舍?” “朋友是手足,女人是衣服,你喜欢,穿走就是。” “承情。我今天就把她带走。” “幸甚。跟了你,她也算成了正果。” 两个人都笑了,笑过之后突然沉默下来,谁也找不到话说,闷着头干坐着。 “陈成,到底出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边亚军忍不住问陈成。 陈成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的两只眼睛像锥子似的盯着边亚军,似乎要把 他的心刺透。 “亚军,是出了点儿事,不过,与你无关。”陈成有些激动,说话时声音嘶哑、 颤抖,“亚军,付芳和阮平津都是好女孩,你一旦对她们做出了什么,就必须终生 为她们负责,是这样吗?” 边亚军点点头,没说话。 “现在,你还什么都没有做,是吗?” 边亚军茫然地看着陈成,意味不明她又点点头。“什么都没有做?有明确的标 准和界限吗?” “那好,我现在要求你像条真正的汉子,拿得起也放得下,割舍这里的一切, 立即动身去广州。” “可是,阮平津和付芳,她们怎么办?” “我把她们带走。” “陈成,为什么这样急迫?” “再晚一天,亚军,你就永远也走不成了,为了这一天的耽搁,你会懊悔终生。” “陈成,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狗恋骨头,骨头也恋着狗。”陈成说完,从衣袋里掏出厚厚的几叠 钞票,摔给了边亚军。 “你听着,姓边的,你要么立即动身去广州;要么,用这笔钱去和付芳度蜜月, 然后,走上你自己的末路。” 陈成冷笑着说:“或许,那个美人儿,她会为你收尸、守节、尽妇道,期盼黄 泉再聚首!” 陈成怒冲冲地走了。 中午,付芳果然单独从北图回来了。一进屋,她就见到了桌子上的那一大堆钞 票。 她疑惑地望望边亚军。 “这些钱是给你的,付芳。”边亚军认真地说。 “给我?想用钱来买我的身子?” “不,买你的心!”边亚军诚恳得几乎要掉泪,“付芳,把钱收起来。你和阮 平津立即回家去,以后,好好读书,平安地生活。只是,别忘了我。” 付芳把脸扭向一边,淡淡地说:“边亚军,我和阮平津都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 家去了。平津是因为那把锁而我…”她几乎是哽咽着说,“我的家庭也不会再接纳 我。” “付芳,罪责在我,我可以想办法说明一切。” “这是我独立作出的选择,为此,我已经给家里写了信,彻底断绝了后退之路。 边亚军,我选择了你,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说完,她庄重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平静地躺在床上,“边亚军,我现在就兑现 自己的诺言,把我交给你。你,来拿吧!” 她闭上眼睛,神态安详、严肃、幸福,像神坛上的圣女,祭床上的牺牲者。 边亚军惊恐无措,木然呆立。后来,他慢慢走到床前,把头俯在付芳身上,一 面轻吻,一面小声哀求道:“付芳,求求你,穿上衣服,回家去吧!听话,我给你 跪下了……” 付芳睁开眼,轻轻地摇摇头,笑了。她用手轻柔地抚弄着边亚军的头发,冷静 地说:“边亚军,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边亚军抬起头。 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地击在他脸上。 “伪君子,懦夫!”付芳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