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傍晚,边亚军回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情况有些异常。付芳不在了,阮平津情绪 低沉,和衣躺在床上。 “付芳,她回家去了?”边亚军的手里端着一只沙锅,锅里热腾腾地煮着一只 鸡。对于付芳的离去,他既感到轻松,又有几分失落。 “她没有回家。”阮平津沮丧地说,“她是跟着一个人走的。” “什么人?”边亚军惊问。 “和你一样的人。” “我是什么人?” “流氓!” 付芳是和褚金平一起走的。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边亚军是怎 么把付芳找到的,笔者始终没有得到更详细的材料。边亚军本人似乎对这个问题讳 莫如深,绝口不谈。 然而,他常常讲到褚金平这个人,讲他的家庭,讲他的趣事,还讲到他的死。 但是,他从没有提到过他与褚金平之问的恩怨。 后来,当笔者向他提起那双半高腰女式伞兵靴时,他突然变得极不自然,面色 灰白,呼吸急促,鼻梁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愣愣地望着我,脸上挤出一丝惨笑, 恶狠狠地说:“眼镜,你想昕那种事,过瘾?干脆,找几位漂亮小姐,实践一次岂 不更好?” 陈成在笔者提到褚金平时,皱紧眉头作冥思苦想状,良久,才不十分肯定地说 :“或许有过这么一个人,不熟悉,也许根本没见过面。他,这个姓褚的,以后怎 么了?他也认识付芳?” 他反问笔者。神情平静、自然,没有一丝造作。 但是,据褚金平当时的邻居说,那天晚上褚家出了事。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屋里,后来就打起来了。 邻居说,从来没有听见过那么吓人的叫声,尖厉、凄切,能生生地把人的心揪 出来。 楮家亮着灯,屋里有人,但门却从里面锁死了,推不开。 敲门,没有人应声:再敲,褚金平在屋里骂开了大街:“操你妈,谁在外面敲 丧呢?滚!” 与骂声应和的,是一个姑娘尖细的说话声和吃吃的笑声。 边亚军一脚踹烂了屋门。 屋里,在那盏浑浊昏黄的电灯下面,是两张惊愕的脸,还有,两条赤裸的、扭 缠在一起的身躯。最醒目的,是那双漆黑锃亮的伞兵靴。 付芳,穿上了这双鞋。 “她是谁?”边亚军阴沉地问。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一个字一个字地从 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丝丝冷气。 楮金平怒视着边亚军,不语。 “是谁?”边亚军又问,声音提高了许多。 “是你的,母亲!”褚金平恶毒地说。 再说一遍! “已经说过了,是你的,母亲!” 边亚军一步抢到床前,抓住付芳的头发,用力一抡,付芳惨叫着滚到床下去了。 这时,褚金平已经拔出了刀,刀尖顶在了边亚军的小腹上。 边亚军又往前迈了一步,恶声恶气地说,小子,你有种,给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