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寻梨花白(107) 我料定这个名叫" 绝后重生" 的网友就是小惠。对于她的隐晦和含蓄,我很 能理解。我知道她敲下这样的文字给我,是极需要勇气的。我甚至能想象的到她 敲下这些文字时的心情和感受。 想到这里,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欣喜和慰籍。 但是,对于她的问题,我心若止水。今天的她,并非早先的她。今天的我, 也已不是原来的我。今天的我们,早已不是原本的我们。我们之间,早已是" 轻 舟已过万重山" 。 于是,我当即敲动键盘给她回了过去: 你好,小惠。能看到你的回复,我真的很高兴,甚至感动。谢谢你还这样信 任我,当我是你真正的好朋友。我觉得这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就要结婚了,婚期预定在新年的1 月27日。到时,真的很希望你也能参加, 那样我将不胜感激。 人们常说,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相信我们会相逢的。我很期待我们的相逢。 但愿我们重逢时,我能看到一个全新的小惠,一个小妮子一样顽皮可爱的小惠, 一个成熟知性的小惠。 新年将至,提前预祝你新年快乐,呵呵。 第70章 夜里,飘飘洒洒地下起了雨。雨滴被风吹着,东一下西一下地掠过窗户的玻 璃,残留下了不深不浅、东一撇西一捺的水迹。水迹越来越密,越来越杂,最后 杂密得成了一帘水幕。 起先,水幕里还依稀可见我的光影,慢慢漫漫的,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朦胧, 终究挂上了一窗厚实的水帘。很快,这水帘便将我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离了起来, 我被悄然隐藏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寒气凌驾着湿气,砭人肌肤,教人觉得到处都湿漉漉的,冷冷清清的。尽管 倦意袭身,恹恹犯困,可我始终不愿钻进棉棉暖暖的被窝。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做 些什么,也不知还在想些什么,更不清楚还要等什么,只是默然不动,动好象也 动不了。看似麻木,却意识分明。我为自己这样的状态感到错愕和不解,却无能 为力,也找不到实在的理由,只是任由其一再地僵持。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趴在电脑桌前昏昏浊浊地掩面晕睡了起来。星眼微朦, 似睡似晕,我辨别不清,感觉自己好象还在书房里做着什么,又觉得自己已置身 到了睡梦的临界处。到了最后,便什么也浑然不觉,或许已完全进入了休眠的状 态。 梦寐中,起先,我一人无缘无故地在一条大河的边上不停地踱着步,可不管 怎么努力地走动,眼前只是那一片地,地上也不见脚印。我想,或许这就是所谓 的划地为牢吧,或许我是被困在了自己的心牢里。我为自己走不出去而感到迷茫、 紧张和着急。 后来,情况突然又有了新的变化。大河的岸边变戏法似地浮来了一叶竹筏。 看到竹筏,我竟能走出先前的那片困地。我喜出望外,兴奋得手舞足蹈,就那么 一动,便蜻蜓点水般地站在了竹筏上。 竹筏逆水而上,举目四望,沿途美不堪言。一时间,我慷慨激昂,只想吟诗 做词,可即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句子。正在困惑的间隙,前方的河面一 年轻女子领着一群孩子踏水迩来。我倏地记起自己好象见到过此情此景,经历过 这样的情况,可实在又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惶恐失 措。 就在这时,梦中的场景再次变化。只见一身素净的新萍飘然而来,走动的时 候似乎不想搅起周围的空气。她兀然站身我的面前,幽幽静静地看着我。我抬头 仰视,尽管心里兴奋得达到了某种极尽沸腾的境地,却无论如何也呼喊不出她的 名字。 我极力直起身子要站立起来时,她伸手阻止了我,朝我做了个肃静的暗示。 我想伸手拉她,双手却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压住,动也不能动一下。然后,只见她 轻轻地俯下身来,柔柔地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她要拾起身子时,我用尽浑身的 气力挣脱压在双手上的东西、预抱住她,可脑袋嘭地一声磕在了坚硬的木板上, 疼痛的感觉瞬时传遍了全身,便猛地惊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书房荧光灯的光亮刺激得双眼生疼。我一手挡住光线揉护眼睛, 一手抚摩磕痛的头部,感觉脑袋肿涨得就像被灌满了水,身体麻木得仿若没了知 觉,意识混沌模糊得就好象突然闯进了水雾弥漫的森林深处。 我跌跌撞撞地站立起来,差点摔倒在地,却全然不顾。我喊着新萍的名字, 回转脖子寻遍书房每一个可能藏身的角落,却无影无踪。我心急如焚,想着新萍 的模样,急切地冲出书房,打开客厅的灯,找遍所有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期望能 从中看到她,可是什么也没有。我疑窦丛生,固执地坚信:新萍方才一定来过, 她一定是回来了。于此,我重又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仔细察看了一遍,不觉得后 怕,一点儿也不觉怪异,只是想着新萍,念着她的名字,忆着她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