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结婚后的陈梦南郁郁寡欢,丈夫三天两头在外喝酒应酬,晚上说梦话总是叫另 一个女人的名字。 床上总是两床铺盖,即使丈夫偶尔兴致来了记得有个老婆,该履行丈夫的义务 与权利,也在完事后盖上自己的那床铺盖,陈梦南责问他,丈夫也只是说自己从来 一个人独盖惯了。 陈梦南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非疯即癫,于是提出离婚,可丈夫无赖地说:“我 只要结婚了,不管好坏我都不离婚。” 恰巧这时陈梦南发现自己怀孕了,婆婆对她还算一般,丈夫也稍微收敛了些, 离婚的事就这样夭折了。 怀孕之初,陈梦南反应很大,吃啥吐啥,折磨得够呛。 每次孕检,医生总是对陈梦南说要多吃点,孩子长得很小。陈梦南很努力地吃, 可到了要分娩时,陈梦南的肚子才像别人怀了五个月那么大,为此陈梦南很担心, 她怕孩子像只小鸡那么重两三斤。 陈梦南在痛了一整晚后,第二天来到医院,医生说还早,至少晚上才生。梦南 就在街上溜达,不痛时慢走,痛时快速走几步。 到了中午,同事的小孩满月请客,陈梦南去了,端着碗扒拉了两口,肚子实在 痛得吃不下了,她决定回家收拾东西到医院去,她很疲惫,很想睡觉,可每隔一分 钟规律的阵痛让她没法睡着。 她叫上丈夫跟自己一起,来到医院,医生检查后为她挂上催生的水,她躺在床 上,阵痛越发的勤了,可丈夫坐在走廊里抽烟,根本就不进来。有温热的液体滑下 眼角,落进枕头里,悄无声息,不知是为了痛了身还是痛了心。 进得产床,痛得只余下医生的声音“使劲儿,再使劲儿”可是没人握着她的手 给她力量,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产床两边的铁条。随着一股热流滑出体外,医生说 “生了,是个女儿,六斤六两”,陈梦南松开了双手,感觉轻飘飘的,很舒服。 医生和护士将陈梦南抬到外屋的床上,把女儿放在她旁边。女儿睁着一双大眼 望着她,也许女儿根本没看见她,听说刚出生的孩子“鼠目寸光”,但陈梦南还是 觉得女儿在观察她。 女儿有一头浓密的头发,而且长及耳朵,鼻头有些小白点,瘦长的脸,显得嘴 巴特别大,像丈夫。婆婆一看生了个女儿,当时脸就黑了,她对自己的儿子说: “我不服侍她哈,你自己煮给她吃。” 在医院呆了一小时就回家了,虽然丈夫也不满,可女儿是自己的,为怕女儿饿 着,还是给陈梦南做吃的。前七天,伤口没拆线,坐不得,遇见丈夫不在家时,婆 婆弄上她们的饭菜就在客厅喊:“吃饭了。”陈梦南就挪下床,端着碗站着吃。 女儿渐渐大了,陈梦南开始去上班了,每次把一家人的衣服洗了晾好后,回家 一看,婆婆把女儿和老公的衣服收下来,阳台上永远只剩下陈梦南的衣服在那儿飘 着,陈梦南就拉拉老公的衣角,指指阳台,让老公看,老公也只是瞟一眼,什么也 不说。后来干脆说:“我妈是不喜欢你啥,谁让你生了个女儿呢?父母永远是对的。” 陈梦南在房价开始飚升时找自己的父母借钱买了房子,她认为只有自己的房子 才是自己的家,女儿一岁多,陈梦南带着女儿搬了出来,因为老公不愿搬出来,也 不收拾东西,陈梦南也不强求,只搬了结婚时自己买的床和女儿的衣物,在后面的 几个月,老公也陆续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新家,陈梦南也没反对,心想:既然愿意 搬说明愿意与自己、女儿一起过。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