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第四章中国大众文化(24) 4/10小结与评论:防止美国病是中国大众文化的追求 尽管毛泽东是十分重视农业生产和农民教育的领袖,中国正式的工业化则是 在毛泽东时代展开的。在毛泽东1976年去世时,中国的重工业和轻工业都有长足 的发展,从事工业生产的产业的工人干部达1 亿人,占中国人口的10%以上。 在注重阶级斗争的政治环境下,中国新文化的主要特点,也就是防止美国病 在中国滋生和蔓延。 1958年到1976年,中国的城市杜绝嫖娼卖淫、赌博打牌、小偷小摸、诈骗抢 劫、吸毒贩毒、拐卖人口、流氓斗殴现象,也没有艾滋病和同性恋,官僚腐败问 题不严重,人们也较少孤独、陌生、无聊的感觉。 在西方普遍存在的美国病,为什么在中国工业化时期却没有出现呢?其中有 三个秘密。一是废除重钱的万能作用。二是废除法律的万能作用。三是树立雷锋 精神。 金钱今天在人类的生活中变得如此之重要,以致于我们从来不敢想象,要是 没有金钱,这个社会会是什么样子。作为一个普通的城市市民,没有东西是不需 花钱的,用水、用电、用煤、用气、穿衣、洗澡、吃饭、睡觉,甚至走路要钱, 享受阳光和呼吸空气也要花钱。因此,身无分文的人是不能在这个社会里生存的, 缺金少钱的人总是拼命地改变自身的这种状态,以图从神经紧张和精神恐惧中摆 脱出来,也许这便是金钱能治疗懒汉的秘密吧! 1958年中国实行计划体制以后,社会组织以配给制和票证制为主,人民币只 起辅助作用。在购粮时,人民币与粮票的作用适当,购布时与布票作用相当,这 个时期的人民币并不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这种无所不能的金钱,人民币只是作为票 证的一种而存在,它的社会作用是非常狭窄的。因此,可以说,从1958年到1976 年的中国社会,是一种废除了金钱作用的社会形态。 当然,这一时期实行票证制度和配给制度,拿着钱买不到东西,根本的原因 是物质贫乏,而不是中国共产党有意追求的社会状态。但是不能阻止社会学家对 一种弱化金钱社会功能的社会形态的探讨。 毛泽东晚年,粮票盛行,是否是粮食特别贫乏呢?当70年代末期,城市人口 吃着从防空洞里挖出来的发黄变质的战备粮时,这个论点是站不住脚的。据估计, 毛泽东病逝时,中国至少储有够三年食用的战备粮,这说明不是粮食短缺的问题, 而是中央政府为了某种目的的一种有意安排。相反,在高度金钱化的美国,户无 隔日粮的情况却普遍地存在,在90年代中国的一些地区,农村抵抗灾荒的能力不 是增强,而是在下降。所有这些说明,并非票证制度就是物质匮乏的必然产物。 在徐水办共产主义时,毛泽东问:生产力空前发展以后,多得吃不完的粮食 怎么办?张国忠答不上来,后来为防止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毛泽东依中国古 人的办法,号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而现在的经济学家的观点则是, 吃饱了以后要吃好!把粮食制成八宝粥和娃哈哈等高级食用品。徐水定共产主义 每人每年吃2000斤粮食,今天的城市市民,很少有人有能力吃如此之多的原粮。 这里说明的问题是,对付丰富的物质产品,毛泽东时代和现代人的观点不一样, 而不是说,实行票证制度和配给制度就必定是因为落后贫穷所致。 1958年的中国人认为,金钱是万恶之源,它是导致美国工业化后出现社会病 态的重要原因,这与弱化金钱的社会作用是相辅相成的。 1967年文化大革命进入高潮期,文攻的同时还有武卫,农民与工人也迅速加 入文化大革命,王洪文组织的工人阶级造反派向上海市委夺权,出现了武斗和流 血事件。从1967年1 月8 日起,中国人的法律就基本消除了。 上海夺权后,全国踢开公安局、检察院、法院等法制系统,红卫兵和造反派 开台冲击党政机关。从社会结构的角度看,这意味着法制社会特征的结束,因为 它不是夺取法治权,而是砸乱公检法。这里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没有法律的 支撑,现代社会能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