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我与德云社的那些事儿(10) 第三段是我和玥波一起合作的一段,叫做《黄鹤楼》。这是传统的,而且我 们基本不改。《黄鹤楼》可能更火爆一点,我平时相声唱得不多,这个里边有些 唱,这段是很见工夫的段子。这种节目在内行叫做“模子活”。演对了就对了, 如果演不对就错了。你演对了,才可乐,而且凡是说相声都会说这一段。有人说, 徐德亮就靠写新词,那我就说个老的你们来看看。因为你受过那么大的罪你才敢 说这么大的话。因为我从小学这个,我十一二岁就在庙会上说相声,这跟剧场感 觉还不太一样。庙会上人家上一场都围着人,你一上场人都走了。一般人你没有 这个经历,你不知道怎么练基本功。包括打太极拳也是一样,这个太极拳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实战性在哪?老师也没法儿教,就得在台上练。 我的第四段是跟德纲一起合作的节目,也是一段新相声,叫做《我的大学生 活》,当代大学生的相声。我听说现在北大已经反响很大了。 进北大,应该说有压力,但是我不怕这个,因为我比较有信心。北大学生见 多识广,而且是很敢于或者是很善于为难你。北大是兼容并蓄的校风,它对于任 何东西都可以吸收和容纳,但是它不能容纳浅薄,不能容纳胡闹。 比如讲座,今天上来一个人说我是女权主义者,只要持之有故,言之成理, 同学们会很爱听。第二天换一个人说女权主义是不对的,又讲一番道理,还是会 有同学们认同你的观点。但如果你上去胡说八道,那就会把你轰下去。再有名的 教授去讲,也会遇到学生提问,可能会比较尖锐或者是比较刻薄。克林顿去,照 样也会有学生给他提出问题。 这是北大学生的一个很大的优势。这也是因为和北大的校风紧密联系在一起, 你永远有表现自己的权利。 这场在北大的演出我是很想安排一个和学生们互动的时间段,但是最后还是 安排不了。因为毕竟学校里的演出和社会上还不一样,学校里可能最晚就到10点。 因为我要请那么多教授、老先生等,他们坐不住。第二,宿舍楼,11点就关灯了。 我们在天津演专场,天津人民体育馆,3500人的剧场,郭德纲翻了27个,最后12 点多散场,3000多人出来以后,大街上没有车,在大街上等出租,这种情况在学 校里绝对不可能出现。 其实我有很多的心得,包括这几年在社会上混的这些经验。北大有很多像我 这样的人,想做学问,后来做不了学问了,只能去社会上混。可是在社会上怎么 去混?怎么在保持独立的品格的同时挣钱养家?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也有点另类,但是还好。因为我们毕竟在中文系,系 里这样的人很多。我的一个师哥,也是中文系的,在北大里永远是一袭长衫,写 传统诗歌,《中原音韵》他能倒背如流。他到这种程度,像我们北大的,尤其是 基础学科的这些人,这样的人很多。而像我这样专门投身去做一个演员,这就不 多见。其实是没得选择。我从小入了这行就出不去。我们叫上贼船,你是这行人 了,你想出去出不去了。从小就这样了,你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其实我原来很想 当一个文人,后来在社会上混,觉得文人不行,养不活自己,当商人,其实发现 骨子里还是艺人。 四 说起德云社,肯定离不开两个人:第一个是我的恩师张文顺先生,再一个是 红得像酱豆腐一样的师哥郭德纲同志。先说师父,我师父身体确实成问题,最开 始是食道癌,老先生非常的开朗,我们要去看他他不让,给我们打电话说在医院 呢,排一个医院的戏,演一个病人,拍完戏就好了……很幸运的是他的癌症好了, 恢复了一段时间的演出,又在小肠发现了一个瘤子,幸好是良性的,治好了之后 还疼,最后查是神经根发炎,治好了后又和李根表演,但后来又不行了,嗓子哑 了…… 张先生对我的教诲很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一句话——学艺先做人,人多大 艺多大。另外一句是这句话引申出来的——你就是一个硬中场儿。人做到什么样, 艺就什么样,光死练不行,要做人,要学会磨炼。另外一个是从各个方面来说, 你要把一场相声的中腰角色扮演好,你这段的时候观众不会出去上厕所,你就已 经很好地完成了任务。你不要以为“我怎么就不成角?”,因为你没有这个天赋。 就像你是吴孟达怎么就成不了周星驰呢?一定和周星驰在一块才是吴孟达,如果 单拿出来就不是吴孟达了。当时这话是一盆冷水,但是现在想起来让我平静了很 多,让我客观地面对很多事情。我师父给我的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