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些事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白的,你是局外人,有些事你不了解。”叶大华 看着坐在对面那个自己一直深爱的人劝他珍惜婚姻时,不禁动容,心中涌动着说不 出的酸甜苦辣。 “我是不了解,但我觉得婚姻就是要互相宽容,包容对方的缺点。”岳岚正说 着,吴敏端着一个盒饭进来了,她朝他俩看了看,有点不知所措,岳岚朝她使了个 眼色后,她才将盒饭递到叶大华手里,叶大华本不想接,但碍于岳岚在场,只得接 了过去,放在一张小方桌上。 “大华,趁热吃吧,里面有你喜欢吃的油炸泥鳅,我跑了几家才买到的。”吴 敏见他没有要吃的意思,忙起身走过去,给他把盒饭打开。 叶大华看了吴敏一眼,只得拿起筷子,慢慢吃着。 岳岚又七扯八扯地说了一通劝他俩和好如初的话,见叶大华将一碗盒饭吃得干 干净净,就朝吴敏笑着眨了眨眼,说:“大华、吴敏,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到歌舞厅 去跳舞。” 吴敏自然满心欢喜应承下来了。 “怎么,不肯赏脸?”岳岚望着叶大华,今天晚上我的舞蹈是《美人鱼》,老 同学都不去捧个场吗? “不是的,今天晚上我值班。”叶大华说。 “今天不行,就明天,反正我天天都会跳。”岳岚望望叶大华,又看看吴敏, “你们可不要失约噢。我要一直跳到自己跳不动了为止。”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 后面蹦出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晚上,叶大华和吴敏都去了,岳岚感到很高兴,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 叶大华和吴敏从歌舞厅出来,还没走到家门口,两人又因一句话不合意而发生争吵, 叶大华一怒之下撇下吴敏走了。 吴敏看着叶大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公路边上,不禁悲从 中来,她流着泪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形影相吊,她愈想愈伤心,愈想愈 气愤;叶大华,你太无情无义了,你这样待我,即使我得不到你的人,我也要让你 的日子不好过,让你在愧疚中过一辈子。 次日一早,银行一女职员从吴敏房门口路过,发现房门口有血迹,忙着边敲门 边大呼小叫:“吴敏、叶大华。”没有人应声,她急了,赶紧喊来领导。 吴敏割脉自杀。由于发现得早,抢救及时,命终于保住了。 叶大华不得不到医院照顾妻子,吴敏自杀之事,惊动了县公安局领导,叶大华 受到领导严厉批评,政委临走时,对叶大华说:“如果吴敏再有什么差池,你小子 小心点。”见他不作声,政委又厉声问了一句,“听到没有?”叶大华忙说:“听 清楚了!”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怕她逼得我也走这条路哟。” “什么?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会为情所困拿自己生命当儿戏吗?你脑壳里是多 了一根筋还是少了一根弦啦!”政委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他拍了拍叶大华的头, “好好侍候吴敏,有这么痴情的老婆爱你,还闹什么离婚,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 家呀!简直生在福中不知福。哎,听清楚没有?明天到法庭去撤诉!” “是,政委!”叶大华说着,向政委敬了一个礼,“保证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叶大华走进病房时,吴敏和她的母亲正说着话,只见吴敏倔头倔脑地说着: “死也要死在他手上!”见他进来,忙打住了话头。一时间,病房里显得很沉闷。 “妈,都是我不好!”叶大华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嘀咕,她们让我走了, 好商量什么对策吧。既然领导都出面了,我是孤掌难鸣,看样子,今后有得受了。 “大华,小敏的脾气也不好,怪只怪我们把她惯坏了,你就多让着她一点,现 在她又有身孕,受不得刺激的。”见吴敏在悄悄落泪,她便没有再往下说,掏出手 帕,递给还愣愣地站在那儿的叶大华。 叶大华接过手帕,走过去,替吴敏擦着泪水。不想,吴敏的眼泪却越揩越多。 叶大华心里一酸,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小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差点害了你 的命。” 吴敏仍没有说话,眼泪就那么往下淌。母亲刚才劝她说:你俩是剃头挑子一头 热,一个有情,一个无意。大华心里没有你,我们这些外人都看出来了,未必你就 不明白?要分手就趁早,免得以后连个婆家都找不着。吴敏心里自然明白,叶大华 还念念不忘岳岚,她也曾试图放弃他,但她怎么也割舍不了对他的爱,母亲见吴敏 不吭声,知道女儿的心思。又唠叨着,哪个当娘的不希望女儿女婿白头偕老,妈只 是担心你将来会吃亏,到时候再后悔就迟了。吴敏看着母亲说:“我也不知该怎么 办,现在又有了孩子,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想来想去,只想死了安静,但我死也 要死在他手上。”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