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放下懒惰:奋斗改变命运(8) 我勤工俭学的另一条途径,便是利用寒暑假开办武术培训班。我身在体育王 国,长得却跟体育一点儿也不沾边。个子不是很高,原本就很清秀的脸上再架一 副斯斯文文的眼镜,看上去像一个谁都敢来欺负两下子的瘦书生。常听长辈们说, 教武术是一碗不容易吃的“沙子饭”。在武术历来十分普及的湖南,当然更是难 上加难。而我这么一个戴眼镜的书生,要吃武术这碗“沙子饭”,当然是需要一 定的勇气和胆识的。好在我拥有几手过硬的招数,空翻、地躺,套路、实战都能 来两下子。每次武术班开班时,为了让学生及家长们相信我的实力,我都要适当 地表演一些高难动作。我的表演,也总能赢得大家的好感和信赖。 1997年暑假,我同时在新化县体委武术馆和县城周边的洋溪(新化五中)办 了两个武术班。上午六点至八点在体委带班,上午十点至十二点和下午在洋溪上 课,这样每天来回两趟(中间相距三十里路),实在太累了,就在车上打会儿盹。 其实累一点还不要紧,要是有社会上的烂仔来捣乱,那就更麻烦了。好汉难斗地 头蛇,毕竟我是出门在外啊! 有一天,一个洋溪的小弟子告诉我,洋溪镇上另一个教武术的师傅要跟我较 量较量。我在心里想,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说实话,凭我的技术和体能,那些 没经过正规训练的民间武师是很难赢我的,怕就怕他们下毒手或一拥而上。我显 得十分镇静地说,叫他来吧,我随时奉陪。第二天,真的就有一帮年轻汉子过来 了。于是,我在学生休息时故意给学生表演了几招,那些人看完后佩服不已,悄 悄地走了。据说,他们就是那位师傅的徒弟。我在洋溪镇教了一个多月,一直安 然无恙,还在当地留下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好名声,有些没跟我学的人,居然捎信 邀我有时间再去教几届呢!然而,那个暑假,我付出了整整十斤肉的代价(瘦了 十斤)! 在洋溪教武期间,有一件事情令我难以忘记。那天上完课后,回新化晚了点, 没有赶上洋溪到新化的最后一班车。因为第二天清早必须到体委去上课,不赶回 去绝对不行,而要回新化,办法只有两个,要么租车,要么走路。为了省钱,也 为了磨炼自己的意志,我选择了坐“11”号车——走路。三十多里黑灯瞎火的陌 生的路,硬是被我用两只脚丈量完了。当我热汗涔涔地赶到新化时,已将近凌晨 了。其实在高中时,我也有过一次类似的壮举,一个大雪封门的星期六,从新化 二中跑到县城去买刊登有我的作品的杂志。新化二中距县城足足有六十里路,我 穿着胶鞋上路,饿了抓把雪吃,没能量了,在路旁小店打二两白酒。尽管跑得腹 部和腿肚子抽筋,好几次难受得蹲下去,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华灯初上时, 我终于跑到了在县城湘林汽修厂上班的哥哥家。 这些略带传奇色彩的真实故事,都是我引以为豪的深深烙印在我生命中的历 史。我还在师大南院组织成立了后来影响不小的湘魂文学社,创办了一份四开四 版、套红胶印的《校园作家》文学报,并请著名作家谭谈为该报题写了报名,也 算是对十年前的一份偶像情结的回应吧!此外,另一个人生的重要收获是,我结 识了供职于湖南省教委(现为省教育厅)的德高望重的著名作家刘定中先生,结 识了台湾著名女诗人、《秋水》诗刊主编涂静怡大姐,他们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教 诲和关爱,作为为人为文的典范,他们矗立在我心中,永远是两座巍峨的高峰 1998年6 月,我的大学生活终于在一路摸爬滚打中结束了。为了纪念自己的 奋斗青春,我出版了诗集《寻梦的季节》。告别古城长沙后,我在沈从文故乡湘 西的一所大学任教。后来,我又如愿以偿地来到向往已久的北京继续求学,上下 求索。自己的文学创作,也迎来了又一个金灿灿的丰收季节,在《人民文学》、 《北方文学》、《飞天》等多家大型文学刊物上都留下了我追寻的足迹。2003年 8 月,我以“校园诗星奖”获奖者的身份,应邀参加了中国诗歌学会与散文诗杂 志社联合主办的全国第三届散文诗笔会。同年11月,拙作《内心的冬天》在诗潮 杂志社主办的全国首届“巨龙杯”新诗大赛荣获校园组一等奖,在未名湖畔的北 大礼堂举行的颁奖大会上,北京大学朗诵艺术协会的演员将我那美丽中透着苍凉 的诗韵,饱含激情地放飞在神圣燕园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