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婚姻成了绳索 我来到了北京,发现了这里的空间,影楼里那些拙劣的作品,竟让那些穿上了 口袋多的马夹就以为是摄影家的工匠们忙得手舞足蹈。我太兴奋了,把自己的作品 拿到了一家影楼。还没出试用期,他们就把工资给我涨到了3000元,还希望跟我签 三年的合同,我知道了自己的价值,只跟他们签了一年。孤单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 我希望他也来北京跟我一起奋斗,“那我的工作怎么办?”他问我。 “那种半死不活的工作,干半年还没有我一个月赚得多,辞了就算了,我们一 起出来闯闯。”说这话时我心里也没底气,我知道他跟我不是一路人,果然,他只 说了一句,“乔乔,你别太心野了,北京那地方玩玩看看也就是了,你还是要回家 的。”好在那时的我很忙,我不光在影楼里做,还兼了几家杂志社的摄影记者,我 是典型的自学成才,因此,我的作品没有条条框框,创意很大胆,这也是我的东西 被市场很快接纳的原因。 在北京两年,我觉得像是过了我半辈子的生活,前面的日子全是空白,后面的 日子却充实、厚重,一个怎样的发展轨迹全是能够看得见的。这时婚姻对我来说成 了绳索。先是我父母来到北京,用白发和眼泪求我回老家去,去跟他把日子过下去, 生个孩子,像我们周围所有的女人一样。后来,他的父母也来了,他爸对我说, “我们娶儿媳妇还不是想抱孙子,你想留在北京也可以,但你总要告诉我们什么时 候才能抱上孙子吧,我和你妈都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这个指望?” 重获自由的27岁 北京的女孩25岁正是最“酷”的时候,可以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干什么就干 什么,想交什么样的男朋友就交什么样的男朋友,可我的25岁竟是这样的“内忧外 患”,压力重重。见软的不行,他们开始来硬的,有一次,我半夜从棚里出来,回 到家里却发现家徒四壁,我的衣服,我的床,我的电视,我的音响、CD,全部像是 从地球上蒸发掉了。恐惧中我以为遭到了小偷的洗劫,可也不可能连张床也不给我 留下呵。我砸开了房东的门,睡眼惺忪的房东不耐烦地冲我吼: “你不是搬走了吗?下午是你丈夫带人来给你搬的家,我当时要给你打电话, 他说你正忙着呢,不用打了,怎么,你还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儿吗?” 房东见过我丈夫,所以,丈夫说的话他不能不信,问题是我这个家搬得太蹊跷 了。我又打通了河北老家的电话,他好像是在睡梦中接的电话,没有任何解释,他 告诉我,晚上有一班火车,我现在去赶还来得及。 “如果运气好的话,你凌晨就到家了,我想你也该回来了。” 他懒洋洋的话激怒了我,我质问他有什么权利动我的东西。他也不发火,照例 是懒懒地说:“你是我老婆,你的什么我不能动,我不给你把家搬回来,你能回来 吗?”这件事大大地刺激了我,使我不得不痛下决心,解决掉这个已经拖我后腿的 婚姻。 27岁的时候我终于获得了自由,虽然也经历了痛苦的折磨,但我想人终归要放 弃一些什么,才能得到更多。我的前夫他是好人,我始终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我是 个安于现状的女人,跟他在一起过一份平凡、庸俗的日子,我想我会很幸福的。关 键是我不想做个平凡、庸俗的女人,我渴望幸福,但这幸福肯定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单身以后,我也曾有过很多幻想,我开始注意那些年龄稍微大一点,比较成熟和宽 容的中年男人,也许下意识中我在寻求一种安全和保护。我的女朋友总是鼓励我说 :“在爱的面前人人都有权利,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你就把他抢过来。”这种话 我爱听,但是我并不当它是可以操作的。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