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因为爱16 第十六节 恋人归来施计留 百般讨好千般求 只此一生为情生 拴住君身和自由 夜半惊醒,寥星缀天,烦愁随风游梦里,嬉戏我心尖。心痛为了挂念,挂念 因为挂牵,不如化天涯作咫尺,不如散迷雾起炊烟。情怀总伤怀有万千,无情胜 有情更疯癫,都道那娇花嫩草畏风雨,岂知那风雨过后才新鲜。 祝杰苦想冥思,绞尽脑汁,终于心生一计,天方拂晓便打车急归跑马镇。祝 杰心中有数,洪毅今天仍然是夜班,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回来了,自己只要这样这 样再这样,就OK了。 打开门后祝杰直奔卧室,她准备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后去做早饭,自从两天前 离开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换过衣服洗过澡,然后等洪毅回来时就说自己是回来收拾 东西的,结果饿了就做了东西吃,太少不好做,所以就多做了点,如果接下来他 没有撵自己的意思就以累了为理由厚着脸皮和他睡到一张床上,接下去……就搞 定了。如果他向自己承认错误(虽然他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错误)的话,自己就 以看在一年夫妻感情的份上很勉强的给他一次机会。 祝杰正在衣柜前找睡衣,忽然听到身后的床上有人闷哼的嗓音声,祝杰慢慢 的转过身一看,果然有一个人睡在床上。‘哦——我走了之后很伤心,连班都不 上了,成天赖在床上流泪。’想到这里祝杰蹑手蹑脚的向床边靠近,突然她发现 那人的枕头边有女人的文胸,再仔细观察,地板上还有女人的内裤。‘妈的,我 才走了两天你就把别的女人搞到家里来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看我撕了这个 贱女人脸再来终结你后半生的性福。’祝杰气乎乎的迈步过去掀开被子,被中之 人忽一回头,祝杰愣在了原地。 “祝娇……”。 “姐,你怎么回来啦?”祝娇懒洋洋的道,接着很自然的抓过文胸戴上。 祝杰简直要炸了,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贸然归来,她情愿有一天收到了洪 毅和祝娇的婚帖,自己早该料到的,祝娇自打来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盼着自己离 开了,亲妹妹呀!洪毅,你找谁不好,非得找她,难道你的魅力就仅限于此吗? “从今天开始我不是你姐,有你这样的妹妹简直就是一种耻辱”。祝杰的愤 怒已经到了极点,这比捉奸在床更让她心痛,虽然奸夫不在场,但淫妇是自己的 妹妹呀!不,她不是,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这样厚颜无耻天良丧尽的妹妹。 祝杰真的收拾起了东西,这是她和洪毅同居以来第一次真的准备要离开,她伤心 了,她没想到洪毅会是这样的人,他的人品让她大失所望,她更没想到在他眼里 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难道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吗?难道他一直 都是虚情假意的吗? “我和洪毅都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祝娇穿着睡衣道。 “闭上你的嘴”。祝杰冷冷的道。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她,也从来 没有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对她讲过话。亲情和爱情都让她寒心。男人和女人都令她 厌恶。 “吃过饭再走吧!”祝娇扔下一句喧宾夺主的话后离开的卧室。 ‘吃过饭再走吧!’这难道是她的家吗?祝杰瞬间瘫坐到地上,泪水静寂无 声的流了下来,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早知如此,自己那天就不提什么结婚, 不提什么无能了,凭洪毅的为人一定会娶我的,只是迟早的事,就算他不再爱我 了,他也一定会负责的,更何况他还爱着我,因为他还心疼我,舍不得我受伤, 舍不得我难过,他还娇惯我,宠让我。对了,他的人品,他的人品是不会允许他 这么做的,一定另有别情,就算走,我也要当面问他个清清楚楚再走,总不能冤 枉了无辜的好人,总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跌进了她人的圈套。 祝娇面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仔细的端详自己:这一切都是我所希望的吗?它们 正在发生,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呐!纵然姐姐离开了,洪毅会爱上我 吗?我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真的爱洪毅吗?我爱他什么呐?我 用失去的换来我得到的,值吗?可现在的事实是,我已经失去,却还没有任何的 得到。 祝杰站到窗前,这是她和洪毅经常守望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洪毅跳下 车来兴高采烈的奔向家中,因为他的小宝贝在家里等着他,因为他老婆的拥抱和 香吻在等着他,因为那香喷喷的饭菜和玉手在等着他,因为他们相爱,所以他们 相伴,因为他们相伴,所以他们幸福,因为他们幸福,所以他们决定继续相守。 祝娇闭上双眼站在蓬头下面,水流滑过她嫩白的肌肤,滑过她越想模糊反而 越清晰的记忆:就因为姐姐比自己大两岁,所以自己总是在穿姐姐穿过的旧衣服, 就因为姐姐的嘴比自己甜,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就偏疼她,就因为姐姐比自己学 习好,爸爸妈妈就以买书笔为借口多给她零花钱,就因为姐姐小时候比自己长的 漂亮,同学们就嘲笑自己是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大人们总是相信姐姐说的话,而 把自己讲的认作是谎言,为什么长大之后这种局面仍然得不到改变,自己的努力 竟然和姐姐的不努力毫无差别,为什么姐姐的运气总是那么好?阔绰的程凯怎么 会看上比自己难看的姐姐?既帅气人品又好的洪毅为什么不与自己先一步相识而 后相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错过?还是因为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一种错? 洪毅跳下车来,挥别了换班的司机,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然后意味深长 的看了看家的窗口,祝杰走之前他是从来不看家的窗口的,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 也不会看到,因为他知道祝杰正在厨房为自己辛劳,不会站在窗口张望。可是现 在…… 洪毅吸烟的样子让祝杰很心疼,因为她看出了他的忧愁,因为她知道在不喝 酒的情况下洪毅是不吸烟的,他是完全没有烟瘾的人,可是现在……祝杰躲在窗 帘的背后偷偷的看着洪毅向家中走来,她好想张开双臂站到门口迎接他,但是她 现在却不能那么做,因为还不是时候。 洪毅无精打采的走进卧室,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地板上杂乱的衣物,然后他 感觉到了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于是他抬起头来,见祝杰正站在窗口处望着他, 这好象是在他意料中的也是在他意料外的,目光稍稍停顿了一下后洪毅转过头去 道:“回来收拾东西吗?” 看到洪毅失望的表情,祝杰由衷的感到心喜,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也没有 回答洪毅的问题,也许在她看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我能直接问你一个问题吗?”祝杰口吻严肃的道。 洪毅没有应声,而是走到衣柜前取出睡衣。 “你和祝娇是什么时候睡到一张床上的?”祝杰觉得自己语气中指责的成分 已经足够使洪毅说出真相了。 惊闻此处,洪毅陡然转过身来厉声道:“不论我们分手与否,你都没有任何 资格和权利污蔑我的人格”。在洪毅眼中,名誉是比金钱、地位、权利甚至生命 更重要的东西,活的就是这张脸嘛!脸都没了,那跟尸体还有什么分别。 洪毅恼怒的声色让祝杰欣喜不已,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事情另有别情了,但 一想到祝娇睡在这张床上的情形,她还是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翻江倒海般的不稳定 情绪:“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祝娇一丝不挂的睡在这张床上,你怎么解释?” 虽然洪毅这次未必是错的,但自己肯定是对的,所以祝杰很是理直气壮。 洪毅一时间哑口无言,满脸的惊诧与费解:“她人呐?” “我不知道”。祝杰言毕扭过头去。 洪毅努气冲冲的走出卧室,祝杰偷偷的跟在后面。 “祝娇——,在没在家?” “我洗澡呐!”祝娇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 “马上给我出来”。 大约两分钟后,祝娇围着浴巾出现在洪毅的面前,一脸的若无其事。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我房间睡的?” “是呀!”祝娇很是不以为然的道。 “谁让你睡在我房间的?谁批准了?啊?”洪毅吼道。 “我在那个房间里一睡觉就被魇到,所以就趁你不在家的时候借用一下了”。 祝娇大概也被洪毅的怒像吓到了,半个谎字也不敢再说。 洪毅回过头看到祝杰站在身后,于是道:“听到了吧?我洪毅不是那种人”。 言毕向外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回过身对着祝娇道:“你走,马上,我这不欢迎 你”。这次言毕后向卧室走去。 祝杰闪开身让道给洪毅,然后冲着祝娇用很无能为力的口吻道:“唉——我 也帮不了你了”。言罢也跟进了卧室。 洪毅打开CD机后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他觉得爱情是很 累人的玩意了。《求佛》的歌声传遍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他不信佛,但他并 不讨厌这首歌。 祝杰蹲到他的身后轻声细语的道:“就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才会 等到你回来让你解释个清楚的,如果相反的话我早就在你回来之前走掉了”。 “我解释并不是因为怕你误会,只不过不希望自己的名声被这个小丫头糟蹋 而已”。洪毅又掏出烟要点燃,却被祝杰抢走。 “如果你觉得嘴闲着没事儿做,那就亲亲我吧!”祝杰把手搭到洪毅的肩上, 脸也凑了过来。 “你走吧!我这也不欢迎你”。洪毅冷冷的道。 “我向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说不尊重公公婆婆的话了,你就原谅我吧!我 这也是第一次嘛!”祝杰又开始发挥她撒娇的本领了,以往这招撒手锏对洪毅都 是保灵的。 “我们也许真的不合适,何必勉强呐!” “你从哪学的台词啊?老公,我去给你做饭啊!你一定饿了,因为我都饿了”。 祝杰言毕站起身来。 这时祝娇推门而入:“姐,姐夫,我走了,很抱歉打扰你们这么久,希望以 后我还可以到这里来串门,再见”。 “慢走啊!不送了”。祝杰的笑让祝娇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孤独,最无助的 人,没有人给予她疼爱和关怀,没有人给予她理解和信任,没有人给予她尊重和 温暖。 “用不用我帮你收拾东西?”洪毅又暗表了自己的逐客之意。 “你真的非赶我走不可吗?难道事情就真的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吗?”祝杰望 着洪毅陌生又熟悉的背影陡然心伤。 洪毅无言以对,也许事情的严重程度并不至于使他们分手,但他又无法说出 别样的话来。 祝杰跪到行李箱前慢腾腾的整叠着衣服,泪水的痕迹是衣服上面最大的污渍。 “我的手链呐?”大约两分钟后祝杰蹲在床头柜的跟前大叫。 洪毅扭过头来问道:“什么手链?” “我认识你之前买的白金手链,八千多块呐!那是我用上了两年班攒下来的 钱买的,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家送给别的女人啦?” “你哪有什么手链啊?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洪毅用爬的凑过来道。 “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以后还会送我手链了吗,你傻我还傻呀!”祝杰借着 刚刚的伤心劲越发哭的厉害。 “别哭了,别哭了,我开车赚的钱不都交给你了嘛!应该够赔你的手链了吧!” 这还是洪毅第一次提到他们共同财产的事儿,从来都是发了薪水就直接交给祝杰 的,花多少?存多少?洪毅一向都不过问的,他觉得那是很小气的行为,不像男 人所为。所以一年以来祝杰存了多少属于他们这个家的积蓄,他一点都不清楚。 “那两千多块够干什么的?” “两千多块?”洪毅现在既怀疑自己的耳朵又怀疑祝杰的计算能力,自己一 个月的薪水就有两千多块,怎么干了一年就存下一个月的薪水呐?没见家里买什 么大件呀!自己几乎没有任何的开销,祝杰也蛮节省的,怎么会?哦——耍我… … “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说的话呀!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手链还给我, 要么把手链钱一万两千块还给我……”。 “你刚才不是说八千多嘛!怎么这一会儿就长这么多呀?”洪毅已经了知她 不过是在给自己的不想离开寻找台阶而已,其实自己也不是非得赶她走不可,她 不在身边这两天还真有点不习惯,真有点想念,真要是把她赶走了还真有点舍不 得,给她的惩罚也差不多了,如果下次再敢犯的话,就是有一百万个舍不得也一 定把她拒之于门外。 “金子涨价了你不知道啊?不马上还给我就相当于跟我借了一万两千块钱, 利息钱也是要付的,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还我苗条身材赞助费, 恢复嫩白皮肤赞助费,由于成天守在家里导致落伍于潮流的培训费,外加上长期 吸入油烟和室内甲醛的健康损失费,好长时间也见不到爸爸妈妈的思念费……”。 祝杰苦思冥想的掰着手指头。 “没了吧?”洪毅微笑着看着她可爱的模样,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她没有祝娇 漂亮但却比祝娇受欢迎的缘故吧! “有啊!你先把这些还清了再说”。祝杰言毕揩了一下眼角的残泪,这个举 动难免会让旁观的男人心疼。 “我现在就想洗澡,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帮我擦背”。洪毅言罢起身向卧室 外走去。 祝杰窃喜着也跟着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就想给人擦背,也不知道 有没有人愿意用”。 这,就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