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大早,采侑就在书桌前坐定,开始摇笔杆努力写小说。经过昨晚江朋凯 “似是而非”的解说后,她开始进行父阅。将先前完成的部分书稿一口气看完成 功地删掉一些多余的文字,整体而言变得更流畅少了冗长变得紧凑。 她伸了个大懒腰,活动两个小时下来一直没改变的姿势。 其实她今天之所以能如此尽情地修改,全拜江朋凯所赐。他放了她一天的假, 不让她负伤去上班。真好!她神色轻松地想,舒适地闭目稍作小憩。老实说,她 的工作很轻松,一点也不辛苦,这是她当初始料未及的。可是再怎么说一还是放 假比较好,完全没压力。 倏地,她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睁开眼,拿起电话就按下一组熟悉的号码。 “喂,请问静仪在吗……我是她同学……是吗?喔,没关系,我再打过去好 了,再见。”她收了线。 “静仪不在,那还有欣如!”她立刻又按下记忆中的另一组号码,“喂,请 问欣如在吗……好的,谢谢。”不一会儿,话筒彼端传来一个睡意浓厚的声音。 “我是谢欣如。” “还在睡呀,懒猪。”采侑笑骂道,接着又听见一声极不文雅的哈欠声。 “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想到要找同学了?”欣如揶揄道。“你的江朋凯冷落 你了?”早在妍希到美国之前,就曾找上她和静仪,明示加暗示地说采侑和她大 哥之间或许已产生化学变化,要她们有事没事尽量别找她,以期两人能在朝夕相 处下擦出火花来。 “你扯哪去了!我是因为工作忙才没空去找你们 “你在上班期间打私人电话,你老板爱人不会骂吗?” “什么老板爱人,胡说!。我今天休息没上班。” “喔?是江朋凯让你太累了吗?”欣如不正经的吃吃笑着。 没听出她话中含意,采侑率直地说:“累是不会,但和他脱离不了关系,也 可以说是他害的。” 欣如闻言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天呐,你们进行到‘那个’了?真是神速!” “谢欣如!你这个色女,还没睡醒、没刷牙是不是?”采侑没好气地骂道。 “是你自己表达有问题……” “你还敢说。” “真无趣。”欣如的声音顿时又变得有气无力。“呐,你今天为何没去上班?” 她随口一问。 “我出了点小车祸。” “天呐!是江朋凯终于受不了你的迷糊开车撞你吗?” “哈哈哈,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采侑冷冷地道。 “我承认是不好笑,但你总不能否认此刻动弹不得的你,是打算要我们去陪 你是吧?”她胸有成竹地说出猜测。 “聪明!人家无聊嘛,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写小说,日子久了还真觉得有点乏 味。” “恕我爱莫能助,我也要打工,没空。你去找静仪吧,她大概比较有空。” “她家人说她出去玩了,不在。”她转述道。 “那就没办法啦!你就将就点让江朋凯陪你好了。倘若真的无聊,不妨试试 和他做爱做的事——” “谢欣如!”采侑闻言立刻朝话筒大吼,几乎同时,对方因畏惧遭炮轰,早 一步地收了线。“真是的!就会乱想。” 现在可好,大家全都没空,她看看时钟,决定再打通电话回家,很快地,电 话接通了。 “妈咪,是我。” “我不认识一个叫‘是我’的人,不过女儿倒有一个,只是出去就像失踪一 样。”庄母脱口就说。 “听起来母亲大人好像是在抱怨。”轻轻地,采侑笑了。 “唉,没办法!女儿养大了,有了对象就忘了娘。”电话中传来庄母幽幽的 叹息声。 意外地采侑反而大笑起来,“少来了,妈咪,是你要我留下随便找个工读, 反正我在家也只是睡,横竖也帮不上忙不是?”她半是质问地背诵。 “哈哈,我只是开玩笑说说罢了,谁知你竟当真了!” “是玩笑吗?江朋凯可不是这么说的哦,妈咪。”她的声音充满强烈的质疑。 倘若不是妈咪的应允,她的暑假生活怎会过得如此辛苦?朝九晚五还得熬夜写小 说,多可怜呀! “你这个不孝女!怎可怀疑母亲说的话?”庄母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倏地, 她的语气一变,充满暧昧,“我明白了,好个‘先下手为强’,将一切罪过先推 到老妈头上,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你的动机了,不是?看来你变精明了,女儿。” “什么动机呀?”采侑不解地反问。她不明白母亲为何一派兴奋的口吻?而 且她记得江朋凯也曾说她变精明了。奇怪?他们两人为什么都说同样的话。她本 来就很精明呀! “就是——”庄母的声音突然变得神秘起来,“江、朋、凯呀!” 采侑手中的话筒差点没因惊愕过度而掉落。“妈咪!”她发出挫败地叫喊。 “今天是怎么了?每个人都话不离江朋凯。” “我猜中了对不对?原来不止我这样说。”庄母说得颇为得意。 “我干么要对他有所动机呀!”她才不像他,老动不动就吻她。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女儿。如果不是为了他,你哪有那么勤快去打工,而 且还是去他的会计师事务所。”庄母追根究底地作出这个结论。 “这原因说来话长,我也不想呀!但他说是你叫我去的。” “我没有说,你别赖在我头上。”庄母急着澄清。 “如果你真的不想去,谁能强迫你?” “我说过那是——” “有原因的是吧?你说的够多了,女儿,再说就只会愈描愈黑!” 采侑发出一声呻吟,然后恼怒地说:“说不是就不是,不跟你说了啦!” “生气了?” 采侑闷不作声。 “其实那也没什么呀!反正你以后也会结婚生子,这是必经的历程,没什么 不好意思的,老妈绝对支持你!” “话再说回来,那个江朋凯为何要假传懿旨呢?”庄母像是自言自语道。 “难道他是故意的?他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采侑嗤之以鼻。他是在欺负她!喜欢她! “是吗?你可以去问他呀!”庄母怂恿着她。“但话说在前头,一切事情全 与我无关喔!” “问他呀?”采侑听起来似乎兴致不高,没此打算。 “是啊!探求真相。好了,不能多说了,我要忙了。记得去问他!有空回来, 拜!”庄母很快地切断电话。 采侑盯着话筒,“去问他吗?”她摆摆手然后挂上电话。 “呃?我睡着了。” 不知被什么给惊动,采侑幽幽地转醒,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趴在书桌 上沉沉睡去。她瞄了一眼时钟,这一觉还睡得真久。 江朋凯下班了吗? 她起身跛行地离开房间。好不容易采到他的房间敲门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七 点多了他还没回来?她状似无意地耸个肩转身离开。 再次回到房里,她的心情是郁卒的。 “什么嘛!这叫答应妍希会照顾我!丢下受伤的人不知跑哪去快活了!”她 知道自己的微词颇有无理取闹之意,或许他是在加班、也许是有事耽搁,但她就 是无法隐忍心中的不悦之情。 “讨人厌的江朋凯!”她朝着空荡荡的房间拉开嗓子吼道。顿时她觉得心情 好多了。 “我是哪里讨人厌了,请问?” 骤然响起的声音令采侑结实地吓了一大跳,她立刻循声望去,看见江朋凯就 站在她的门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已换上简单的牛仔裤及T 恤,看起来 是洗好澡了。看见他出现,什么郁气及惊吓,皆转化成淡淡的雀跃。 “回来有一会儿了。我来看过你,结果你睡着了,我就先回房洗个澡,然后 就听见有人似乎正对我有所不满哩!”他等待她的解释。 “难怪我敲门没人应声,原来是……”采侑兀自低喃。 他走了进来。“你还没说明我怎么讨人厌来着?”他追问着。意外地,她竟 然因不好意思而别扭起来。 “我只是心情不好,随口喊喊而已。”她谎辩道。 “怎么,少了我感到无聊了?”他笑问。 “神经!”她赏他一记大白眼,径自走向书桌坐下,而他尾随着她,斜倚在 书桌旁看着她。 她转过头,心底瞪着他脸上的笑意颇不是滋味。“事实上,我今天过得很惬 意,不是写小说,就是打电话聊天。” “那很好呀!”他双手改环在胸前,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你不信。”她指控道,讨厌他脸上那抹洞悉的笑容。就算她真觉得无聊, 这下子打死她,她也绝不承认。 “我相信你是真的做过这些事。”他含蓄地附和。他的回答好像令她联想到 什么,只见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他无言的欣赏着她的局促不安。据他对她的了 解,她是个有话就说的人,过不了多久,她会忍不住而不打自招。于是他按兵不 动,果不其然才没多久,她就忍不住了,不过话一出口却是指控。 “妈咪她并没有说要我留下来打工,你怎么说?” 露出马脚了吗? “她有反对吗?”他一派自若的反问。 采侑愣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道:“没有吧!可是你的说法却是肯定的,这 点我确定!”她说得铿锵有力地说道。 “看来瞒不过了,我承认是故意让你误解。”他坦白承认。 他的勇于认错,浇熄她心中逐渐高涨的怒火,害她想骂他的话转眼间全忘光 了。 “你是故意的?”见江朋凯重重地点头应是,她又问:“你干么要这样做? 对你又没什么好处。”她随口一问,怒气来得急去得快。反正她也有钱赚,没吃 太多亏。 “当然有好处,至少达到想要的目的了。”他语出惊人。 她自椅子上弹跳起来,横眉竖眼地对上他,“目的?快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一副紧张模样,好像自己真的被算计了。 “你!”即使面对她的逼问,他依旧面色不改。 “你要我吗?对我这样做,对象不是我还有谁?”她骂道。“我问的是原因!” “不错嘛!你变聪明了。” 采侑气得大动肝火。怎么他们每个人都当她很笨吗?她为之气结道:“江朋 凯!我警告你——” 他将她扯人怀中重重地吻了一下,满意地看见她安静下来后才说:“我要你 喜欢上我,这就是答案。”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唇形逐渐变成O 形。 “开、开什么玩笑!”回过神后的她冷不防一把推开他,在距离他三步远的 地方怒骂道:“你是在玩弄我吗?试试你的魅力在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身上是否 有效,还是吃腻大鱼大肉后想改尝清粥小菜?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是个令人难 以忍受的自大狂!”她噼里啪啦的数落。 该死的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万人迷吗?真够自负的! 江朋凯一直等到她发泄完才开口,“因为我喜欢你,当然希望你也喜欢我。” 但很显然地,激动中的采侑并没有理解他的话,依旧以气得跳脚的口吻说: “笑话!为何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你喜欢我!”她瞠口自结舌地盯着 他,整个人顿时僵在当场。 “终于明白了。”他一脸如释重负。两个箭步上前将她轻揽人怀,这次她一 动也不动,没有抗拒。 “为什么?”她不敢实后的轻声问。整个人仍旧处于极度震愕的状态下,他 喜欢她?堪称出色优秀的他会喜欢上她? “我也很想知道。”他手捧着她的脸,认真而严肃地回答。 “这个答案很奇怪,一般而言这时不都该说些甜言蜜语?”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恰当,但无可否认地,他说喜欢她令她此刻心里暖烘烘 地,有一种不知如何言喻的淡淡喜悦逐渐扩散至全身。 “或许吧!你要我说吗?” “如果太恶心我会笑出来的!” 江朋凯闻言再度拥她入怀,开心地抚弄着她的头,“你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我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上你的吧!” 一道专注的目光越过大半个书房的距离,落在书桌后头正专心于工作的男人 身上。 她发现自己的目光无法自他身上移开,仿佛意识到她的凝视,江朋凯毫无预 警地抬起头来,目光的交遇让采侑不好意思地调开视线。 “过来一下好吗?采侑。”他脱口轻唤她。 “啊?哦!”愣了一下,她立刻起身走向他。“有事吗?”话音一落,她已 跌人他怀中。 “你方才在想什么?”他在她耳畔轻声问。呢喃的语调引起她轻微地战粟, 耳根子全红透了。 “没有啦,发呆而已。”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还不太习惯两人关系的新改变。 毕竟从一开始他们就处于针锋相对的立场,只要碰在一块准没好事,但现在情况 却演变至这般,真叫人有点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在开我玩笑呢!因为我之前常 害你受伤。”她自然地脱口说出心里的想法,一双大眼睛直在他的脸上梭巡,想 寻找些蛛丝马迹。 “我开你玩笑?你在说什么呀!”他不明白她为何没头没脑地蹦出这句话。 “我指的是你说喜欢我的事……”她又垂下头怯懦地小声说。 “你不相信?!”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神情与语气专注而认真, 一时之间,采侑反而畏缩了。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忍不住怀疑像你这样一个出色的人,应该有更好的对 象才是,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这不像你喔,妄自菲薄。”他轻拍她的脸颊。发现她只是抿唇不语,于是 他又说:“所谓该有更好的对象那不过是你先入为主的观念,俊男不一定得配美 女的,而且……”他顿了一下,大手毫无预警地覆上她的胸前,“你这黄毛丫头 也挺有真材实料的呀!” “江朋凯!”采侑花容失色地惊叫,旋即伸手护在胸前。“你这个色狼——” 言至一半,她眼前的光线突然被挡住。 江朋凯猛覆下来的唇夺走她言语的能力。他分开她的唇,需索、有力的探入。 她发出一声似惊喘的呻吟,直觉地想退开,但他紧扣住她,一再地探人品尝,不 让她有丝毫退却的机会。 在他的热情席卷下,一股热力不断渗入采侑体内。她的手不知在何时环上他 的颈项,无言地将他拉近,渴望更多。时而温柔、时而掠夺的吻在她体内形成一 波波狂涛般悸动的感觉,致使她几乎以为自己再也承受不了…… “我的天呐,采侑!你令我不能自己!”他温柔地轻触她的脸庞,气息浊重 地说道。而采侑同样是气息紊乱,一张小脸红若晚霞,她的思绪茫茫然昏沉一片。 “我差点没气了。”老天,她胸口的愤动难以平复,而最令她难以漠视的是 那个中的甜美滋味,这比以往的任何一次亲吻都来得激烈,她几乎连血液也为之 沸腾。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双眼直盯着她被吻肿而更显红润的双唇,一时禁 不住冲动的他又吻上她,原想可以煞得住车,但她的主动,生涩又带有好奇的探 索,惹得他心荡神驰。 一阵酥麻感交织着无力感不断涌向四肢百骸,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撞击 着胸口、心悸不已,“朋凯……” 江朋凯像被突然唤醒,猛地抽开身往后跌入椅中,他双眼紧闭、呼吸急促。 “我的天啊,采侑——”他的神情是一派的震惊。 ; 采侑已说不出话来了;在半晌的错愕后,她以颤抖个不停的双手整理自己。 脑海依旧为方才发生的事而轰然作响,想起方才的经历,她的心又漏跳好几拍。 她怎会、怎会……太……太快了…… 见江朋凯睁开眼,她反射性的一惊,他见状暗地责骂自己。该死的!他怎么 可以如此没了分寸。微恼地,他伸手爬过头发。 采侑的泪水冷不防地夺眶而出,当场两人皆吓到了。 “采侑……”他焦急地低唤。他很想上前搂抱她,但又怕令她再次受到惊吓, 一方面也担心自己把持不住。现在她这副模样,衣衫不整、纯真又楚楚可怜,对 男人的定力绝对是一种挑战! 慌乱地,采侑急忙拭去泪水,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那就像断线珍珠不断滴 落。“对不起……我……我……” 江朋凯不再多想地拥她人怀安慰着。“别哭了,采侑,是我不好,吓坏你了。” 他的口吻充满自责意味。 采侑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低语着,“好……好可怕!我从……没有……心跳 快……得几……乎承受不住……”她的模样显示这突如其来的激情真的吓着她了! 还有她自身产生的反应,实在令她陌生而觉得可怕、无助。 “我明白、我明白。”他不断亲吻着她,在她脸上撒下细细碎碎的吻。对于 怀中此时正泪眼汪汪的可人儿,心中溢满无数的怜惜之情。对于这个兼具迷糊、 单纯又可爱,就像个大娃儿般的女孩,他想,自己可能真的爱上她了。 “为什么你店里所缴的税中会多出娱乐税?”江朋凯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认真 地检视着。 “不晓得,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坐在江朋凯面前的女人说,欣赏的目光毫 不保留地落在他身上。 “可是你店里的营业项目并没有这一项,照理说是不需缴这笔娱乐税才是。” 江朋凯这才抬起头看着他的客户。 “我就知道江先生的能力是一流的,以前委托的对象根本就没在注意这些事 项,往往申报后还常常被通知得补税。现在转到江先生手中反而还能省税,真是 太好了!”她娇嗲地道,努力地使出浑身解数,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这本来就是不该缴的项目,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平白多出。” “是江先生你细心。” “你客气了。这样子我明白了,今天麻烦你跑这一趟。”江朋凯站了起来, 眼前的女客户见状只好也站起来。 “不,一点也不麻烦,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没关系。”一直走到办公室门口, 这名女客户还是没有离去之意,找着话题闲扯,就是不肯轻易放过他,约莫过了 将近十分钟,江朋凯才得以重新走进办公室中。 “真是一点也不麻烦。不晓得是钱还是人的魅力大?”采侑在他进门后脱口 就调侃。休息个一两日后她便恢复上班,但只是表面上,因为他不再让她出去收 单据,所以无事可做的她也只能窝在他的办公室。正因如此,她才真正感受到他 原来那么有女人缘。 不知怎么地,她看了就不舒服,方才那个女人一看见他就完全无视于她的存 在,令人火大! 江朋凯做出个嗅闻的举动,“是不是有人打翻醋坛子呀?好酸喔!”他一直 东嗅西嗅地往她走去。“是你在吃醋吗?小采侑。”他笑得嘴巴都快咧开了。 她斜睇他一眼。“我还以为有人方才尝够甜头,嘴巴会变得甜一点,没想到 ……”她无奈地摇摇头。 “尝甜头?”他低头飞快地吻了她一下,还故意轻舔一下唇,“的确甜蜜。” “你神经!”采侑被他大胆的举动惹得脸红。“不过,真的很叫人意外,你 这么受青眯。”她认真的上下打量他后说。 江朋凯突然欺近她,笑得颇不怀好意。“你在担心吗?后悔没将我占为已有?” 乍闻此言,她差点没被自己诧异的口水给呛死!随即瞪住他没好气地说: “你又在胡说了!” 该死!她拼命地不去想那晚发生的事,但脑子就是不听使唤,害她因而又不 好意思起来。 “你脸红了,采侑。”他故意以手指在她微红的脸颊上轻触一下。 “我没有!”她立刻予以反驳,可脸颊上的火辣感令她明白,自己的脸绝对 是红得可媲美熟虾子了。 “没有吗?”他冷不防的叹了口气,这反应大出采侑意外,接着他又说: “早知道就不要拒绝她的邀约,她其实长得也不差。”他一副不胜惋惜,自眼角 余光满意地看见震惊占据她的小脸。 “你是说她要约你吃饭?”那个女人竟敢约他吃饭?更叫人为之气结的,是 他说她长得不差?真的气死人了! “生气了?”其实不用问,光看她气呼呼的模样就明白了。呼!她真是一点 也藏不住心事。 采侑并没有理了他,因为她正一肚子火。 突然一双手覆上她的脸庞,长长的手指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当她看着他时, 他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还说没吃醋、没生气?眼前这张怒颜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他在她作出更 大的反应前急忙又说:“我拒绝她了,因为晚上我打算偕同我的女友去吃顿大餐。” 她感到羞怯,不自在地回避他炽人的视线,以不在乎的口吻道:“谁是你的 女友?谁要和你去吃饭来着?” 她的回答引来江朋凯的低声窃笑。 “你在笑什么?”她反射性地追问。 他笑意盈盈地瞅着她,“真是的,采侑,我并没有指明是谁呀!不过,方才 应声那个人就是了。” “你耍我!”她不依地低叫,当下觉得自己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抱歉,我承认是小小戏弄了你一下,但那纯粹是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采侑冷着脸瞟视他一眼。“谁在乎你来着!我就是知道你这个老爱将我当女 友的坏毛病才这样说的。”她的头一昂,摆出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 江朋凯暗地差点笑岔了气,这丫头一看就明白是死鸭子嘴硬。不过……算了! 至少她的反应尚令人满意。“什么都满不过你。”他顺着她的意思说。“那么, 请问采侑小姐今晚可否赏光呢?” 她假装沉思犹豫着,其实心里很高兴他让她有台阶可下。“好吧!我答应,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不胜感激!” 他谦卑而惶恐的模样终于逗得她心情大好、重展欢颜。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