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江家的大厅里正坐着一名原该去上班的男子。此时他神情专注地翻阅着自妍 希房里找来的电话本子过滤着。 他首先拨了通电话找欣如。 “你真的打了她呀?真可惜我不在场。”欣如在听完江朋凯的解释后一副惋 惜的口吻,好像采侑失踪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如她被打屁股来得有趣。 “她有没有去你那里?” “没有。但你别太担心了,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没事的。” “可是她现在人不见了呀!”他可没她这般乐观。 “喔!”欣如为他焦急的口吻一震,不过在她开口时,语气仍没多大的变化 只是说:“如果你不放心,不妨打通电话去静仪那儿问看看。” 江朋凯急忙收了线改找静仪,而所获的回答更令他啼笑皆非。 “你怎么找人找到我这里了?采侑不是已交给你去头疼了吗?”她一头雾水 地道。 “我现在的确很头疼,她不见了。”于是乎,他又花费一番唇舌解释事情的 经过。孰料话筒彼端传来和欣如一样的开怀笑声。 “照你的形容,她的确是生气了!” “你知道她可能会去哪里吗?” “回家呀!”静仪想也不想地一口就说。“反正你也不用太担心,她那个人 气不了多久的。好了,有要事再找我,拜!” 有要事再找她!这还不算要事? 江朋凯错愕地盯着已然收线的话筒愣住了。 这算什么朋友!好友失踪竟一点都不担心!他忍不住为采侑叫屈。在焦急、 不平地情绪下,他拨下那通最后希望的电话。 “喂,请问找那位?”接电话的人正好就是采侑的母亲。 江朋凯心一慌,顿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喂?” “喂,庄伯母,我是采侑同学的哥哥江朋凯……” “啊,我记得你的声音!采侑在府上叨扰了。” “啊……不!不会的。”他愣了一下后才说。 “我们家采侑麻烦你许多,真亏你不嫌弃,让她在你的事务所打工。” “这没什么的,庄伯母。”多亏有电话才得以掩饰他脸上不自在的笑容。这 下可好,听她的语气,好像采侑没回去的样子?幸好他没一古脑儿地脱口就问。 她没回家也没去朋友那里,那又会去哪里?她并没有带多少东西离开呀!老 天,更急死人了! “你有事吗?是不是我们家采侑惹事了?”庄母突然有此一问。 “不,没事。”他连忙否认,不想将事情扩大,徒惹庄母紧张。 “那就好。” “您忙您的,我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轻轻地,庄母将电话给挂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忙自己的事,好像 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妈咪,你别使坏了!他说了什么?”片刻的沉寂后,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 女子终于出声了。 “谁使坏呀!女儿?”庄母斜睇了女儿一眼。“想知道什么就直说,你不吭 声老妈怎会知道你心口不一?以为你真不想让他知道你已回家了。”她反过来取 笑女儿一番。 “妈咪!”采侑嗔道。 “好啦、好啦!老妈明白。”女人啊!永远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只 是没想到一直以来跟在她身旁打转的丫头也到恋爱的年纪了。“他什么都没说。” “什么都没说吗?”采侑怔忡了一下。“他没有问我的事?”真不敢置信, 难道他不管她的死活了? 庄母看见女儿大受打击的模样甚觉有趣,故意安慰她,“反正你也不打算让 他知道不是?省得我多费唇舌,不过他也挺了得的,竟会打你屁股,他做了一件 长久以来,我想做却一直没机会做的事。”说着说着,她反倒佩服起江朋凯来了。 “妈咪,他打的是你的女儿耶!”采侑怪叫出声。他的不在乎已令她够呕了, 现在还加上妈咪的倒戈相向。她深觉委屈地红了眼眶。 “怎么,哭了?”庄母发现到女儿泛红的眼眶问。 “才没有!”她强辩着。 庄母见状轻轻地笑了,停下手边开店的准备动作,好整以暇地盯着采侑的小 脸,“你这么喜欢他吗?” 这一问可非同小可,采侑霍地起身迎向母亲的视线,“谁喜欢他!是他喜欢 我,这是他自己说的。” “别激动,我问的是你对他的感觉。”她轻拍女儿的头安抚道。 “不喜欢!”她的回答是不容置喙的肯定。 “真的吗?”庄母的语气及眼神在在透露着强烈的质疑。“不可以欺骗妈咪 喔!” 采侑的坚定意志因母亲的话而动摇。长久以来,她和母亲之间自然地培养出 一种默契,有话直说从不隐瞒。现在当然不可能因为江朋凯而撒谎了,于是在心 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她开口招了。 “已经不喜欢他了啦!” “看在你坦白的份上,妈咪也老实说吧,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却能令人感觉 到他的焦急紧张,而且我想他或许是先探口风,怕惊动我这老人家才没说的吧!” 她边说边看着女儿的反应。“这下子心里有没有舒坦点?” 意外地,采侑仍旧臭着张脸。“我已经说过了,妈咪,我不喜欢他了!我要 上楼写小说去了。”不待母亲反应,她径自转身离去。 庄母盯着女儿赌气的背影摇头失笑。“笨女儿,爱情这东西哪可能说丢就丢 的。”语毕,她又开始动手忙碌了。 “该死的江朋凯!”采侑气不过的笔一放咒骂道。现下她真的无心于写作, 无法否认地,她的心思全绕在江朋凯的身上,想着他对她的态度,以及自己是否 真的已对他产生情怀? 她双手交叠撑着下颚,试着将认识江朋凯以来的点滴重新回想,期望回忆能 助她抹去心里对他初萌的异样情感。然而她所想起的净是他对她的纵容及疼爱 她晃头,再想着他对沈书羽的好,反之对她的冷落。 最后,她发出挫败地低呜声,无法不承认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令她感到烦 人及讨厌,她恐怕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哦,不!采侑的头无力的一垂。 事情怎会变成这样?他是那么地自负、自以为是又老爱激怒她,甚至为了他 那个美丽的旧情人打她,突然一阵热气直窜至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她紧抿 着唇,难过之情横生。 “臭江朋凯、烂江朋凯!我讨厌你!” 另一方面—— 在采侑大肆臭骂江朋凯的时候,他巳找得她快抓狂了!四处碰壁的情况下, 不得已他只好找上妍希,硬将她从睡梦中挖起来询问采侑可能的去处。 “采侑不是在家里吗?”妍希的声音听起来就是还没清醒的样子。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哪里是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她家、静仪或是欣如家而已,呼啊——”她打了个哈欠。她的回答基本上 只证明江朋凯寻人的方向正确,但不表示找得到人。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他焦急地催促道。采侑音讯全无致使他急得犹如热 锅上的蚂蚁。 “哥,拜托你,这么晚找我竟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好困哦。”她的声音 小得像是又睡着了。 “不准睡!说完再睡!” “没了啦!”妍希不依地哇哇叫。 “你认真想想行吗?”这次换他央求她。他实在快急死了!如果妍希是在他 面前,他铁定摇醒她问个明白而不是这般干着急。 “真的没有了啦!”妍希哭丧着声音道。“你到底问这个做什么?”她随口 一问,只想明白非得被半夜叫起来问话的原因,没想到答案令她睡意全消。 “采侑昨晚离家出走了,所以才问你她可能的去处。” “怎么会这样!” “说来话长,最大的可能是我打了她的屁股吧。” “你打她屁股?哥!你这——” “这不重要了!你先告诉我在哪可以找到她人?你说的地方我全打电话去过 了。” “那我也不知道!哥。”妍希开始苦恼了。 “那该如何是好?她只带小说,其他什么都没带就跑出去了。”他焦急的自 言自语。“我再想办法好了,拜!” “哥、哥,你等一下……” 妍希还想再问清楚,但电活那头的人却已挂上电话。 江朋凯最后终于作出一个决定,除此之外他已无计可施了。毫不犹豫地,他 跳上跑车,目标锁定采侑位在南部的家直驰而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当他抵达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他一出现,庄母立刻就注意 到他,心里也对他的来意猜出个大概。 她不是具超能力,只是老板娘当久,见惯各式客人自然练就出好眼力。来人 除了拥有杰出的容貌,脸上异于一般客人的紧张神色才是重点所在,所以当他笔 直地走向她,在她面前坐定时,她也巳冲泡好一杯咖啡。 “累了吧?”她将咖啡递送到他面前。 “你认识我?”江朋凯被吓住了。他甚至还没开口呢! 庄母微微一笑。“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正是一早就打电话来唤我为庄伯母的 人,同时也是让小女气得跑回来的江朋凯,是吧?” “你是说采侑已经回来了吗?”他霍地起身激动地问,表情很是焦急。 “你不就是来找她的?” 突然,江朋凯不好意思起来。 “我的确是来找她的,但不知道她已经回来 了。其实我这趟下来是要来求助于伯母。”他又坐回位子上。 “早在昨晚大半夜她就回来了。” 江朋凯闻言一惊,旋即会意了。 “看来她气得不轻。” “的确是。”庄母也同意。对于眼前的男子她是愈看愈觉得满意,简短的儿 句话中,她觉得他很坦白,也很在乎采侑,光看他专程飞车南下就可证明。 “我可以见她吗?伯母。”他大胆地提出要求,担心会受到拒绝。毕竟,他 是欺负她女儿,害她半夜跑回家的坏人。 “听说,你打了她的屁股是吗?” 来了!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江朋凯还是不免对接下来可能接踵而至的责备 感到紧张。“是的,庄伯母,但那是——” “哈哈哈!真有你的,我太欣赏你了年轻人!” “伯母……”他被庄母木按牌理出牌的态度给彻底搞迷糊了。这是怎么一回 事呀? “吓到了?以为我怎没替女儿出口气?”她笑问。 他点头。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才懒得过问,你是喜欢她的吧?”她再次语出惊 人。 江朋凯现在终于明白采侑的坦白是缘自于谁了。他发现自己很欣赏庄母爽朗 的作风。这一次,他终于摆脱束手无策的茫然感而点头。 “我准你去找她,她在二楼,不过她肯不肯原谅你,就得靠你自己努力了。” “我明白!”他几乎是怀着雀跃的心情立刻起身。 “加油,小子。”庄母打气道。 “我会的!” 依照庄母的指示,江朋凯很快地找到采侑的房间,当他推门而入,触目所及 就是一桌的稿纸,而稿子的主人则趴在小矮几上睡着了。 他轻轻地带上门,踮起脚尖小声地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朝她走近。他受惊多 时的心,在见到她的一瞬间顿时获得平抚。 这个吓人的丫头!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心想她昨晚一定没睡好,这个 发现让他心中涌起的责之情转化成丝丝不舍。突然,她手边写至一半的稿纸吸引 了他的视线,他轻轻地拿起采阅读。 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的确很孤寂,尤其是情绪低落时,感觉更是加倍。 她好想樊奇,好想、好相吻,想得心都痛了。在公司里,他不是被公事绊住, 扰是被Amanda缠住。家,他不回,更见不着面了,他不想见到她吗?还是只是对 她余怒未消? 每每看见他和Amanda出双入对,有说有笑的亲密模样,她就难过得直想掉泪。 难过得直想掉泪吗?江朋凯放下手中的稿子望向身旁的采侑,忍不住猜测她 是否对他和沈书羽的感觉就是如此?那天他或许真的冷落她了。 他怜惜地伸手抚着她的短发,恋栈地看着她可爱的睡颜,可能是惊扰到她, 她轻轻的一动,然后睁开了双眼。她一看到他,几乎是立刻清醒,抬起头瞪大双 眼盯着他瞧。 “你——” 怎么可能!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方才睡梦中她感觉身边有人且还有一股熟 悉味道,原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一睁开眼就看到真人出现,害她差点吓掉了 魂。 “采侑——” 她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怎么来的?”乍见他时的淡淡喜悦旋即为 怒火所取代。她板着脸问。 “开车来的。” “我问的是谁准你上来的?”她瞪他低吼。 “是你母亲。” “妈咪?怎么可能!”采侑诧异地低叫出声。“就算是妈咪让你上来,但我 没允许你进来,请你出去!”她冷冷地下起逐客令。 江朋凯移动了一下,但不是依言出去,反而一把将她紧拥入怀,她一惊,旋 即开始挣扎、大叫。 “你放开我,江朋凯。” “我不!你让我担心死了,小采侑。”他反而更搂紧了她。 “你胡说,你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只会打我、凶我而已……”说着说着, 她又觉得,—阵委屈,鼻头一阵酸。 江朋凯亲吻着她的脸颊,“你根本就不了解,当我知道你不见又找不到人的 那种担心受怕的心情。”他真诚的语气完全没有平常嬉闹的意味存在。 “你是怕我出事无法向妍希交代吧?”采侑压抑满心悸动,故意装作满不在 乎地说。 “你真会惹人生气,小采侑。”他没好气地道。“我是很认真地在描述自己 的感受,你却以为我是伯妍希追究责任?” “你要人如何相信?你甚至为沈书羽而打我,更不用说冷落我!” “我为冷落你而道歉,我不知你会这般在意她的存在。” “谁在意她的存在来了?” “你小说上写的。” 她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收起散落在桌面上的稿纸。 “你又偷看我的小说了!”她语带指责。 “那其实是你此刻心境的抒发对吧?”他不答反问。 这下换她不说话了。 “你在吃醋,采侑。”他的目光攫住她的。 采侑觉得自己被瞧得无所遁形,只好承认,“是的!我是吃醋——” 江朋凯毫无预警地吻住她,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只有浓厚的占有欲,他的 唇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肆虐,直到彼此急需新鲜空气才结束这激烈的一吻。 “我也在吃醋,采侑。”他气息浊重地道。“因为林伟立。”他圈住她,将 她拉得更近,享受佳人在怀的美好感受。 “我和伟立并没有什么,我早说过了。反倒是你——” “我和书羽也没什么。她已经结婚了,而这次则是趁着回国特地来找我叙旧。” “她结婚了?”她很是讶异地瞪大眼。 “是呀!爱吃醋的丫头。”他的手轻抚上她的背脊,这才发现她仅着一件贴 身的小可爱及短裤,姣好的曲线展露无遗。 “既然她结婚了,你干么不早说?害我误会,你是不是想趁机打我?”她依 旧有话要说。然而她发现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他的肌肉结实,她索性将脸贴在 他的胸膛,感觉他沉稳的心跳。 “那是气你和林伟立出去,一时妒火攻心,绝不是故意的。而且谁叫你脚踏 双条船。”他气势凌人地指控。 “我才没有!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她气呼呼地说。 “你喜欢的是我!”他的脸庞因她的话而绽现明亮的光彩。他没听错吧? 采侑发出一声低吟,一张俏脸霎时红透。 “是不是,采侑?”他轻捧起她的脸,不让她闪躲。 她看他,突然泪凝于羽睫,“可是,你却不喜欢我。”她看起来就快哭了。 江朋凯被她这莫须有的指控吓到。“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说我喜欢你了吗?” 他连忙澄清。“我开始怀疑以前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了。” “我以为……你只是在寻我开心。”她辩解的又将过错赖到他头上。 这次江朋凯没再多作解释,只是兀自念道:“她如深潭般的双瞳像具有魔力 般,深深地吸……” 采侑一愣,觉得这段话有点耳熟。在努力搜索记忆时,听到他继续又念, “而她的唇,犹如新绽的玫瑰花瓣,娇嫩鲜红,她的……” 她想起来了!茫然的神色转为惊愕、尴尬。“住口!别再念了!” 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顾她的阻止,他依旧看着她说:“美丽令他为之倾心,在她深情羞怯的注 视……” “住口!”在极度羞赧下,她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扑向他,捂住他的唇不让他 再说下去。 江朋凯一手自动地环上她的腰,一手则拉下她的手说:“这是你写的文章片 段,曾经我觉得好笑,现在却变成此时心境的最佳写照,你让我彻底迷失了,采 侑。” 采侑抬头凝视他的眼神,感觉一颗心不断地深陷,奇异的感觉促使她移转目 光。“我不信!你最喜欢骗我了,你经验那么丰富、遇过的女人无数,怎可能看 上我这黄毛丫头。” “是吗?”良久,江朋凯才对她的话作出反应。“你认为我喜欢的应该是成 熟、懂事、美艳的女人?” “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样子的女人吗?”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她不解地瞅着他。她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他脸上专注且坚决的神情紧紧攫住她的所有注意力,在她的等待眼神下,他 说:“我决定就照你所说的去找个这样的女人,并且告诉她我喜欢她!” 采侑震惊于自己所听见的。他竟说要另找——个喜欢的女人?还说是她说的? 江朋凯将呆若木鸡的她放开,接着就要离开,采侑见状又是一惊! 他要走了吗?要去找别的女人…… “不!不要!”她骤然发出一声低叫,旋即伸手紧紧的将他抱住不让他走。 “我不要你去喜欢其他的女人!我不准!” “为什么?”他缓缓地咧嘴笑开,只不过她并没发现他这颇具深意的笑容。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不要你去喜欢别人!”她焦急地告白,生怕他说做就 做。想到他拥着别的女人或亲吻别的女人,她的心就莫名地揪痛着。 “我不乱吃醋了!也不和林伟立出去!我知道不说一声就跑回来让你担心是 我不好,如果你要打我屁股,这一次我绝不会反抗的!”说着说着,她的眼眶都 泛红了。 “真的?”他笑问。看采他巳完全扭转了情势。 “嗯!”像是证明般,她立刻走到自己的床上趴下,一副准备领罚的模样。 “你打吧!”她浑身绷得紧紧的。 江朋凯好笑地看着这一幕,走到她身边坐下。“好!我要打了。” 采侑紧闭起双眼,但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被翻转过身,旋即双唇也被封住。 好一会,他放开她的唇,转而亲吻她的面颊,“我发现自己比较喜欢吻你。” 激动万分地,她伸手抱着他,主动寻着他的唇热烈地吻着,她喜欢他的吻, 觉得体内的热度又节节上升。 在热情的席卷下,他忘我地品尝着她甜美的滋味。 她嘤咛出声,在波波热潮的涌现,全然陷入浑然忘我的境地,所以当江朋凯 动作乍停时,她发出一声幼似抗议的低呜,双手攀附着他的颈项拉下他的头。 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停止,否则事情会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的全 身已因极度渴望而疼痛,但他不能!采侑还是个学生,他告诉自己。 然而采侑却紧攀附着他不放—— 他顿时陷入天人交战的困境,望着身下的人儿,那脸上泛红的神采令他的心 突然一震,他的自制力正一点一点地流逝。当她拉下他,以令彼此战栗的激情唇 舌忘情缠吻他时,欲望已全然凌驾一切。 一切发生的是这么自然,在情感的催化下,两人之间的牵绊又往前迈进了一 大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