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四、应该找谁?(1) 四、应该找谁? 看来许俏最近不错,气色很好。接过女儿时满脸的微笑。她说鞋子买得不错, 在哪儿挑的?我说欧亚商都。她说衣服一般,我说她小姨挑的。她说应该退掉, 我说你自个儿去吧。 许俏和她妹妹的眼光总是有些差异,比如,她妹妹说我这人还不错,许俏则 认为我这人哪儿都不好。当然,结婚前许俏从没这么说。那时候她如果就那么认 为,一定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为我生产出我那女儿。 我说对孩子应该好好教育,少在她面前胡说八道。许俏不笑了,瞪了我一眼, 带着满脸的不屑,拉着女儿的手,防贼般走了。 我叹了口气,上了车,点燃支烟,仍然感觉很不舒服。许俏的不屑总能带给 我些动力,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又抽了支烟,还是无法解决不舒服的问题。 人不舒服就是问题,有问题当然得解决。 于是,我拿起电话调出张红的号码,刚要打出,又犹豫了。 张红是我大学同学,原本相互间有那么点儿暧昧关系,但远没有发展到上床 的地步,最多是跳舞的过程中相互握手时比别人多用了那么点儿力气。就算是想 干点儿什么,两个人中也没一个主动,毕业前也没有互相拉近的意思,就这样, 嘴都没亲上便各奔了东西。 三年前的一天,我陷入一场诈骗案。那天我接到了几年没有联系的张红的电 话。她说她已经调回了C市,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被骗的事情不愿向人提 起,于是我说没有。她说那就好,昨天晚上梦到你在大雨中艰难的行走,好在预 感出错,太好了。 我在一场浩劫中挣扎的同时,一个女人居然和我产生了共鸣,这让我不仅感 动,还有些不安。于是,我便和她见了几次面,探讨她那个梦问题。这期间,被 许俏在饭馆里发现一次,在街上被她妈撞见一次。然后,这关系就没办法解释了。 许俏先是大哭了三天,最后冷静下来说,你做了就招吧,你招了我也能原谅 你,跟你好好过。我没招,结果事儿越来越大,她妈召集了七大姑八大姨陆续参 与了这场审讯,并直接拷问我的道德问题。 后来,许俏烦得我睡不着觉,稀里糊涂我就招了。但我不能太委屈自己,没 什么事说我有什么事,要是不整出点儿事,那对得起谁?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能 让自己太高尚了,于是,我就把张红约了出来,把没做过的事补上。这样,我就 平衡了。 结果许俏又变了。说你就算做了,也不能告诉我,硬撑下去我兴许就认了, 现在这样,我堵得慌。这样,我彻底成了一个坏蛋。 许俏天天提离婚的事,结果干说不离,而是纠缠我为什么要那么干的问题。 你想,如果你干了不光彩的什么事,有人天天扯你的耳朵让你反思你龌龊的一面, 你自然不会好受。同样,如果你没干什么,或者你干的什么都是别人让你那么干 的,就没什么可反思的,你不仅不会显得卑微脆弱,还会很气愤。我脾气好,她 怎么问我,我都挺着。她没有感受到我的宽容,而是发现了我脸皮厚这一特点, 她脸上就又多了个不屑的表情。 许俏的不屑给了我勇气,她不屑一次我就找张红一次。时间一长,我就习惯 了,做下病了。 现在,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张红前阶段对我太好,她一个月两三千的收入 却给我买了块一万多的手表。我想,她还没离呢,走得太近肯定会影响她的家庭, 连老孟都能发现老婆有外遇,张红的老公也不可能永远是傻子。如果张红真离了, 我也不可能和她发展下去。客观地说,她那梦让我感激了一把,在床上还化解了 许俏的不屑,但跟她过日子的确就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她对我越接近,我必须 得越疏远。那么化解的对象就得另换一个。 下一个人选是从日本归国的小倪,认识她是在省政府组织的一个科技企业创 新研讨会上。当时的学习地点在经济管理干部学院,授课的是该校的外培部主任, 姓严。严主任发明了一套企业管理理论,自称给省长及日本国若干商务会社讲过 课。他说的倒是真的,教材里印着的那些照片就是证据。他首先问大家什么叫成 功,我嘴贱,说是一个既定目标的实现。他接着问,那怎么能够很容易成功。我 说目标设得低一点。他说对,你说得很对!于是,我对他开始不屑起来。一个成 功的人不可能天天守在讲台上,更应该做的事应该是创业,让一个不成功的人讲 成功的课,说服力肯定不够。由此,我决定给他上上课。我这人有这毛病。 那天,我站在讲台上,说目标是要有挑战性的,严主任的课如果只剩一个人 听就算成功,那就不叫目标,叫胡闹。这样,严主任很尴尬,是倪小姐的掌声打 破了会场的宁静。这让我开始对她注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