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绝色。韩麦麦:开在我掌心里的花(7) 我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他的背影转了一个弯,不见了。 Chapter 18 落落子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像我这样爱哭的女孩,他早就忘记了很多年前的 我们。当我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后,他不止一次地跟我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我试 着提示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做韩夏夏的女孩,在遥远的冰城,还有那场覆盖了爱 情的雪。 很显然,他已经不记得了。他说他14岁就念这个学校,从初中到高中,现在 在高三理科班,准备高考完以后就出国留学,手续现在正在办。 " 那14岁以前呢?你大概不是从小就在这长大的吧。" " 怎么会,我从小就在北京长大的,不过以前的记忆很模糊了,一点都想不 起来了。我听妈妈说,我很小的时候在公园玩,头撞到了长椅上,把脑袋撞坏了, 你看,现在这个地方还有很大一个疤呢。" 果然,在他的后脑偏右,有一道大概三厘米的疤,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难道,他真的不是苏非?真的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 在医院里遇到他只是一个巧合,最近这样的巧合总是频频地出现在我生活里, 一度让我怀疑上天做了这样的安排,是想让我和苏非以这样的场景来相见,再相 认。 手术后的第一天,妈妈沉睡到夜里12点。苍白的脸,没有温度的手,输液整 整一天。 我身上钱不多,下午的时候跑回家又取了点钱,带上手机,买了点水果跑上 楼去。 我坐在床边看到妈妈有时清醒有时昏睡过去,心里翻江倒海出来的除了难过, 还有可怕的回忆。这道门,我曾经跨进去,又跨出来。谁都不知道,当我和夏夏 被推进药水弥漫的手术室时,命悬一线的悲哀已经击垮了我那唯一一点意识,我 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现在手臂上烧伤的疤痕还触目惊心。 晚一点的时候他又来了,陪我到黄昏。我哭到昏厥过去,趴在床上,紧紧握 着妈妈的手。这个时候电话震动起来,我却只是呆呆地看着屏幕。落落子打开短 信,递过来给我看。原来米路扬在我家做饭,问我什么时候放学。还有吴子利, 一直在追问我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这么多天没去上课。吴子利的短信有很多条, 我没有回复,或者说我根本没有意识去看。 他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我并没有和任何人请假,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妈妈 的这场手术。 3 月末的北京还有丝丝的凉意,恰恰是那句春寒料峭。 我迎着那场春风赶回家,看到米路扬身边的韩夏夏,还是一脸微笑的模样。 生活,有的时候可以将一个人逼入绝境,也能将一个人逼入幸福的天堂。 不可否认,我羡慕并深深嫉妒上了韩夏夏。她的绝境逢生,她一直一直都比 我幸运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