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青楼风波(1) 第三卷青楼恨无依 刚一站定,他就看到了心惊胆寒的一幕,屋内的楼海正紧紧地扼着柳芸儿雪 白纤细的脖颈,柳芸儿的脸色微微泛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一青楼风波 暖春阁三层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里,阵阵悠扬的琴声飘了出来。那声音虽然高 亢紧凑,但纯而不噪,时而轻松低缓,如泣如诉;时而柔美明朗,如珠玉在手。 只闻声音,便已令人神往。此时已是灯火初燃,摇曳的烛火将屋内两人的身影映 照在窗棂之上。 柳芸儿白皙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美妙的琴音流泻在静谧的房间里,而在 她的对面,隔案坐着司空曜。面前桌案上的酒盏未动,司空曜微闭着双目,似已 经陷入了沉思,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地闭目养神。 一曲弹罢,柳芸儿收了最后一个音,然后看着司空曜,端起面前的酒盏递到 他的面前,轻声问道:" 最近事情很多吗?怎么看上去一脸很疲惫的样子?" 司空曜接过酒盏,却没有喝,只沉声道:" 我才上任,需要看很多积压的案 宗,不少事情也都还没熟悉。" " 这并非一日两日能完成的事情,你莫要心急。" " 这道理我也明白,但事情堆在那里,我就总感觉心里不踏实。" " 你可真是个劳累命。" 经过上次的事情,柳芸儿和司空曜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两人之间那无 形的壁垒渐渐消失,言谈间也愈发融洽起来。 司空曜将酒盏凑到唇边,饮了一口,仍旧笑而不语。 这时,厢房的门被推开,唐慕瀚摇着折扇走了进来,笑道:" 原来两位躲在 这里把酒言欢。" " 莫胡说。" 司空曜驳道,随后又反过来揶揄他," 这才几月,你怎么就拿 着扇子摇个不停?" 唐慕瀚倚靠着门,气定神闲地道:" 我用这个帮芸儿姑娘挡掉那些狂蜂浪蝶 的追求。" 柳芸儿牵唇一笑," 多谢唐公子费心。"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司空曜以外,唐慕瀚也会常来听曲,她对唐慕瀚的言谈 行事大致也有了些了解,所以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交往。 " 不知道有没有谢礼可拿?有特权入得这里听曲的人,是不是只有子唯一人? " 唐慕瀚笑道。 " 你坐下来便是," 司空曜望着他," 哪来这么多废话?" " 正好我也站累了。" 唐慕瀚闻言一笑,将折扇握于手中,走到桌案前,悠 闲地坐下来,随即毫不客气地拿起其中的一只酒盏,饮了几口。四下打量了片刻 后,他悠哉道," 芸儿姑娘这卧房倒也清雅,只是位置太偏里了些。" " 何妈妈让我在三层挑选一间,我生来喜欢清静,便挑选了最里面的这一间。 " 柳芸儿解释道。 闻言,司空曜也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 柳芸儿的话让他不禁想到,在怡然客栈时,柳芸儿也是住在最里面的房间, 她看似处处充满了戒备。 " 芸儿姑娘可能还不清楚,这暖春阁的三层,只有红牌的姑娘才能住得上。 这楼上如今也就住着你、如意姑娘和蝶儿姑娘三人,其他的姑娘们都只能住在二 楼,可见何妈妈有多看重你。" 唐慕瀚轻车熟路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笑道。 " 我们不过是生钱的工具罢了,所以何妈妈才会这样上心。" 柳芸儿淡淡答 道。 " 看来芸儿姑娘在这里待得并不快乐啊。" 唐慕瀚叹道。 唐慕瀚的感慨似乎又拨动了柳芸儿的心弦,她想到司空曜不久之前,说的要 带她离开的承诺。 沉吟了片刻,柳芸儿的目光浅浅地看向司空曜,却见司空曜正凝视着自己, 心中一惊,她莫名慌乱起来,急忙别开了视线。 门外再度响起敲门声,何妈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芸儿姑娘,该你登场了, 外面好多客人都等着呢。" 待柳芸儿打开门后,何妈妈歉意地看着司空曜和唐慕瀚。且不说唐慕瀚她不 敢得罪,前些日子知道了司空曜的身份,也足以让她不敢怠慢。 沉吟了片刻,何妈妈忐忑不安地道:" 司空大人,唐公子,按说您两位都是 贵客,芸儿姑娘陪两位也是理所当然,可下面那些客人,我也不好怠慢,您两位 是不是……" " 没事,我们也去楼下听便是了。" 司空曜说着站起身来。 唐慕瀚颔首,也笑着说道:" 没什么,我改日再来找芸儿姑娘单独谈天。" 说罢,他还不忘向柳芸儿眨眨眼。 柳芸儿牵唇一笑,并没有接口,只是抱起琴向门外走去。 见状,司空曜和唐慕瀚也随后走出了房间。 回廊里,一阵脂粉的馨香扑鼻而来,接着,一个艳丽的女子从旁边的厢房里 走了出来。她身着粉色轻纱,曼妙的身材在那薄衫中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 高拢的发髻中,一支金步摇格外耀眼,正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动。 " 哎哟,这不是我们的芸儿姑娘嘛!这才来几天,待遇就不一样了,还要何 妈妈亲自请,才肯下楼。" 这女子的声音很是婉转,却尖锐刻薄。 柳芸儿被她挡住了去路,只得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开口,只是平静地注视着 眼前的这女子。 这时,唐慕瀚一闪身从柳芸儿的身后走了出来,笑着和这女子打招呼:" 如 意姑娘。" 如意像是这才看到唐慕瀚和司空曜一般,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但那笑容中 却带了几分掩不住的嘲讽," 原来是唐公子。有司空大人和唐公子这两位有头有 脸的入幕之宾,架子摆得大一些,自然理所应当。" 就在司空曜刚要开口时,一个柔和的声音呵斥道:" 如意,胡说些什么!" 闻声,大家都望向从最外面的一间房内走出来的人,只见她一张精心描画的 脸庞亦是美丽夺目,她不似如意那般艳丽张扬,只着一件鹅黄色的绸缎长裙,上 面无多余的点缀。她更像是郊野中绽放的一朵小花,清雅却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