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见 我在Z 城住了一个晚上,他们原本是师生关系,后来成了恋爱关系,现在他们 已经出来自己做事了。感觉他们特别亲切,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第二天他们还把 我送到汽车站。 一大早不点就打电话催我快点去坐车,但是他们非要我第二天再走,我坚持要 回,最后就决定吃了中午饭再走。刚坐上车不点的短信就来了。“宝贝,在车上吧, 到哪了,好想你!” “我已经坐上车了,两点五十出发,三个半小时就到了,在联华门口停。” “嗯,好的,宝贝,我在联华等你!” 没过一会他又打电话给我说他已经从学校出来了,在大街上逛呢,他说他很兴 奋,坐不住。后来我发短信给他:“逛的累不累,我现在好困,看上去像个疯子。” 我觉得自己的样子很糟糕。 “宝贝,我在这看书呢,还要一个小时才到吧?” “是啊,我看车外面的人穿的好厚,我还穿着掉带呢,你现在在想什么?” “宝贝,我在想你呢,好想好想,还有一些激动,反正就是坍塌不安,干什么 都没心思,但我知道我们的幸福就要来临了。” “你最好把我想的差一点,那样才不会失望,我怕我们见面了我会失去你,我 有点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离他越近我越害怕。我真的想到了退缩,我觉得心 里很恐慌,如果能逃脱,我想我真的会走掉,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宝贝,请你不要这样好吗?听你说这话我心里很难受,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 要相信自己好吗?以后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好吗?把车牌号告诉我。”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觉得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算了,不想了。50589 车 牌号。”在盼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之后,相见终于逼近的时候,我却有点不安,害 怕在见面的一刹那以前的感觉会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人尴尬的傻站着。 之前我们想象着见面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美好,是多么的难忘,又是多么的激动, 或许是我们都想得太多,想得太浪漫了,总之见面的那一刻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 我以为他会在那等我,还没等我下车他就第一个先看到我,结果我下车了也没 看到人影,他跑到另一个车站接我了,他以为是联华对面的那个车站,而我坐的那 辆车却停在了联华的喷泉那。我打电话给他,他才气传嘘嘘的跑过来,我在等他的 时候很紧张,我不停的发抖,不知道是我紧张的还是被冻的,为了缓解情绪我拿出 电话给我同学发短信,我坐在箱子上,背对他来的方向,我希望他会从后面轻轻的 抱住我,虽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热烈,但这种方式也能使我感到温暖。 过了一会,他来了,站到我的旁边,我首先看到的是他的大脚。我没有动,我 在等着他的下一个举动,结果他就那么傻乎乎的站着问我:“给谁发短信呢?”我 抬起头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第一印象就一个字——黑。他也挺紧张的,语无伦次的 也不敢看我。我站起来,他拉着我的箱子走在前面,他穿一条西裤,上衣是一件有 点像中年男人才穿的T 恤。他和我想象的一样真实,不做作,第一次和我见面也不 知道打扮打扮还这么不修边幅。把他观察完我脑子里闪出第一个讯号:他即没有拉 我的手也没有抱我更没有吻我——他可能不爱我。想到这,我脑子一片空白,我不 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我跟着他往路边走,来了辆的士,他招手,车停在我们面 前。他开了司机右边的门,我站在原地没动,这时才有了思想,大脑告诉我:如果 他坐进了司机旁边的位置,那么我就不上车,往另一个方向走,我要离开他的视线, 永远的离开的他的世界。 比较戏剧的是这次他没有再猪头下去,他只是把箱子放在了前面,开了后车门 和我一起坐到了后面,拉着我的手说:“小手长的挺漂亮的,你高兴吗?反正我是 很高兴,比视频里漂亮多了。”我没有说话只是笑,我躺在后背上看着窗外熟悉的 街道。虽然在短信里、电话里、视频里什么都说,感觉很亲切,但是真的一个大活 人站到我面前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陌生,只是从他拉我手的那一刻,他已不再陌生。 在的士上我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他一路上都咧着嘴傻笑。之前听他说他的 门牙中间还有个缺口,今天一看果然如此,只是也没他描述的那么残不忍目,我倒 觉得挺特别的,因为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牙齿,所以是独一无二 的。我喜欢奇形怪状的事物,我都嫌自己的牙齿长的太标准了,我希望它长的乱七 八糟,不过我的牙齿在别人看来也够特别的,右边有个牙齿长的太靠里,而外面那 个长的又太小太窄,这两个长到一排去了,看上去像缺半个牙齿一样。我同学说刚 认识我的时候,我给她最深的印象就是我的半颗牙。我妈更气人,非说我是吃糖吃 的,让虫子吃掉半个,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牙痛是什么滋味,哪有什么虫子? 我们去了他早已准备好的地方,是我表姐家小区附近,地形特别危险。我回来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谁都没有通知,包括我爸妈和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喜欢兴师 动众,何况我对我的未来一片茫然,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我希望我像没回来过 一样了无痕迹。 走到屋里放下箱子,他坐在床边把我拉到他的面前,还没等我卸下背包,他一 下把我抱在怀里迫不及待的吻我,一边吻一边卸去我的背包。我们在床上纠缠翻滚、 把彼此抱的紧的不能再紧,像要把对方捏碎一样,那种感觉让人窒息让人着魔,直 到我们折腾的筋疲力尽,静静的躺在床上,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他抱着我说: “宝贝,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只是笑,第一不第一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只想 成为他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女人。他不说我也知道是他第一个女人,因为他根本不知 道我内衣的扣子在哪,也不知道怎么解。他对我来说就像一张白纸,以后我要小心 翼翼的在上面写字,不能把它写歪了,否者它就变得不再完美。我想听听他在短信 里说的话,他说:“宝贝,嫁给我吧!”只是声音很小,小到只能他自己听到,不 知道是他底气不足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想,因为我很困,只想睡觉,睡 个三天三夜。 他把我轻轻的唤起来,让我冲凉,然后去吃饭,他说团圆了就应该吃饺子,结 果那顿饭比以往的每个年夜饭吃的都香。我们在等待饺子上来的时候,他右腿翘到 左腿上不停的晃。我问他为什么晃,他说是习惯,也有点紧张。虽然晃腿不是什么 好的习惯,但是至少现在他在我面前是没有伪装的。我坐在他对面,他一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我觉得他和我感受到的一模一样,一个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他。 吃完饭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水果和零食,回去后把房间搞的乱七八糟,我坐了 一天的车很累,一点也不想动,他说:“宝贝,还没怎么样呢都这么乱,这会不会 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我告诉他反正是宾馆有人收拾,他没说什么,我不知道是 不是在那一刻他已经将我定位,我本来就不是很勤快,在他面前我也不想装得很勤 快的样子。 那天晚上他不停的要,好像永远不知道累似的,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十一点多 了,谁也不想起床就一直赖着,到十二点多才起来去吃饭。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