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一片空白(41) 上了汽车,穆小青刚要发动车,舒琳说:“哎!小青,饿了吗?”穆小青立 即扭过脸说:“没有!你说吧舒支队,咱们现在去哪儿?”舒琳说:“刘鹏和赵 强是同一天失踪的,这是十四个报案的孩子中唯一的一起同时失踪者。从材料上 看,尽管我们知道刘鹏和赵强不是一个班,两个孩子也属于不同类型的人,金海 分局的其他的同志对这个问题也查过,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我们应该进一步弄 清,在他们两个的失踪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现在刚六点多一点,这里距赵强 的家也不远,我们索性现在直接就去算了!”穆小青说:“可以。从他们家出来, 我请你去附近的一家东北食屋吃正宗的东北菜,然后我们就直接到那几家网吧游 戏厅看看。”舒琳说:“行。但请客得论资排辈,应该我先请。晚上去网吧的事 儿嘛,我看还是吃过饭后,先回局里适当换换行头才行。你这身儿尽管是休闲装, 也太扎眼儿了。”穆小青说:“对对对,我们确确实实得像找孩子的家长的样。 另外,舒支队你也是上过电视的人,不打扮打扮,搞不好还会有人认出你呐!” 随着车轮的飞转,舒琳和穆小青在梁飞、刘鹏家积下的沉痛、愤懑的心情, 渐渐变得好了起来。但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微服查访中,两个人挨了 一通骂并险些挨打。 十一 赵强的家就在市区内距西西里路小学不远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内,同时,也可 以说是别墅中的“别墅”。这样说,主要是因为在别墅群内,所有的别墅都是开 放式的,也就是说每个别墅的四周都是绿地或点缀在绿地中的果树,绝对没有围 墙和栅栏什么的。唯独赵强的家,围着白色的不锈钢栅栏,大门口有可视对讲电 话。为了加这个栏杆,赵大丰给别墅开发商拿了一百万。据曾经来调查过的干警 说,赵强的爸爸是个小儿麻痹后遗症患者,原来是个搞收音机电视机等无线电修 理的。后来因为卖家电,就是从广州的番禺等地批发倒腾电视机音响什么的,就 发了。几年前个人资产已过了千万。说到这些,舒琳也想起来了。在商都,说起 赵大丰可能没人知道,但提起赵瘸子,尤其是提起赵瘸子当年结婚的事,几乎是 家喻户晓。那就是有一个干个体户的瘸腿的其貌不扬的人,娶了一个名牌儿大学 毕业的如花似玉的硕士研究生,在结婚时租了六十六辆清一色的“奔驰”绕市区 一周的人。从照片上看,赵强这孩子浓眉大眼的,很讨人喜欢,舒琳没有想到他 会是那个赵大丰的儿子。穆小青说:“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让无数人记忆了这 么长时间的女研究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舒琳说:“当年我曾听人说, 她什么也不图,更不是为了什么爱情。就是因为她酷爱文学,想寻求一个优越的 写小说的环境。”穆小青说:“哦,原来是交换。”舒琳说:“人世间的很多东 西,其实都是一种交换。”穆小青说:“市场经济,更是如此。” 通过可视对讲电话,穆小青和像是赵家佣人的人对上了话。穆小青说是警察, 她说要问一下主人,过了一小会儿,又让穆小青和舒琳分别出示了警官证后,大 门才自动打开了。 这一次舒琳和穆小青又是一分钟开眼界。赵家一楼的客厅足足有八十个平米, 摆放的沙发等家具档次非常高,只是四周又高又大的窗户被漂亮异常的窗帘紧紧 遮掩着,使室内显得有些灰暗和发阴,另外,也静得有些可怕。舒琳想,人们在 享受过城市热闹繁华的同时,都向往着类似大山深处的幽静,但现在看起来,那 绝对不是静止般的静,林响鸟叫虫鸣是肯定少不了的,应该是相对的有别于城市 那种嘈杂的静。如果犹如此时此刻的赵家的这样的静,还真有点可怕。两个穿戴 时尚白净而漂亮的小姑娘端上茶后,垂手站在了一旁。舒琳和穆小青这才看出, 她们居然是两个小保姆。不一会儿,随着“强、弱、强”地明显的犹如三条腿着 地的声响,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赵大丰,一手拄着拐杖,身子一趔 一趔地从楼上下来了。舒琳很客气地站了起来,穆小青见状就也从沙发上站了起 来。舒琳说:“赵先生,我们打搅你了!”赵大丰看也没看舒琳,对着两个小保 姆低沉而威严地说道:“怎么不开灯?”两个小保姆忙打开了房间的照明灯,立 刻,房间犹如白昼,且光线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