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一片空白(50) 此时此刻,萧亚东才问起舒琳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舒琳蜷缩在萧亚东的怀中 说,下午5 点多的时候,磊磊市长看望专案组全体成员的时候,见大家实在是太 疲劳了,就请示市委张书记,放了大伙儿一夜的假,明天早晨八点三十分,我们 还必须按时归队。萧亚东笑了。舒琳感到莫名其妙,就问笑什么。萧亚东说,知 我心者,老同学也。舒琳撇了撇嘴说,还知你心者老同学哪,我看你都快到有贼 心有贼胆儿就是没有贼行动的程度了,不过是叶公好龙罢了。萧亚东说,怎么, 刚才没有吃够又饿了?舒琳春心再次荡漾,嘴里说着“我就是没有吃够又饿了”, 翻身又跨了上来。萧亚东暗暗叫苦,但表面上依然欣欣然的竭力迎上。无奈力不 从心,那玩意儿像被抽了筋脱了骨似的,怎么也挺不起来,任凭舒琳百般侍弄, 就是放不进去。越是进不去,里面就更想要,越是想要,自然就越是急,而越是 急,萧亚东的那玩意儿愈加害怕似的,耷拉着就是抬不起头,喘着粗气儿的舒琳 几乎要喊叫了。萧亚东仿佛看到了舒琳又急又羞的粉色的脸和两个上蹿下跳的丰 乳,双手将舒琳搂抱下来,然后又翻身压下,呈俯卧撑状将全部的精气神儿集中 在那自然下垂的一点,夫妻多年的舒琳心领神会,一手张,一手塞,不一会儿, 就含在了里面,再上下稍一动,就贴切而细腻地感到了那玩意儿在一点点地变大, 舒琳翻身又把萧亚东压在了下面,上上下下地,左左右右地,前前后后地,一阵 山动地摇…… 清晨,舒琳早早就起床了。也许是丈夫滋润得透,稍一梳洗脸色就白里透红 甚至微微泛着光,神清气爽,满脸的幸福。当舒琳打发女儿打的去上新概念英语 班上学,又把丈夫的早餐准备好,亲吻了依然睡在床上萧亚东一下要上班走的时 候,萧亚东竟然又来了劲儿。他觉得舒琳天生就是穿职业服装的身架,穿上警服 后,丰满兼有曲线,英武中透着妩媚,愈发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女人味儿。萧亚东 想,此时和着警服的舒琳做爱,和昨天晚上一丝不挂的舒琳一定会别有一番滋味。 他抱着舒琳的脖子,把脸和舒琳的脸紧紧贴在一起。舒琳看透了丈夫的心思,就 细声说:“公安干不过法院,我认输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趁我不在家 的时候,多造点子弹咱们再战三百个回合怎么样?!”连萧亚东自己都没有想到, 他竟然乖得像孩子似的“嗯”了一声。 舒琳走后,萧亚东又懒洋洋地躺了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起床冲澡 吃了早餐。他本打算和舒琳一起到李波家看看,让舒琳劝劝陈静,他劝劝李波, 齐心协力地能把好朋友家的风波平息下来,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一直没有到李波 家去。现在,明知舒琳没有时间了,他只好打算到英语班把璐璐接上后,一起到 李波的家里看看。他明白此事不能再往后放了。每想起好朋友的家要四分五裂, 心里就不由得隐隐发痛。萧亚东内心深处一直有这样一个心愿,就是不求飞黄腾 达,只愿亲朋好友平平安安。 待璐璐出校门,萧亚东刚给她一说要到李波叔叔家,璐璐马上就喜笑颜开了。 萧亚东清楚,璐璐唯一的想法是可以随心所欲地打游戏了。因为李波叔叔家的李 峰弟弟是个网络高手,曾在全国的小学生网络设计大赛上得过一等奖,连老师在 内,很多人都称他是个电脑神童。打游戏就更不在话下了。每次璐璐到这里来, 都能玩到新的更有趣的游戏,并学个一招两招的。比如,为了躲避爸爸妈妈的突 击检查,璐璐轻轻一点鼠标就可以把游戏隐藏起来,让舒琳和萧亚东只能看到想 看的内容,并且在窗口上绝对看不到等等,就是李峰弟弟随便教的招儿。后来, 庭里的人用办公电脑玩游戏的时候采取这招式应付领导的次数多了,在黄娜娜的 点拨下,萧亚东自然就学会了。只不过他答应过娜娜,在庭里的伙计们面前,他 从来没有戳穿过。他的想法是,反正案子的时效和质量有保证就行了,天天趴在 卷堆里,无时无刻地面对形形色色的罪恶,谁还没有个心烦的时候!心烦意乱的 时候适当放松放松,和刑法中的正当防卫差不多。大街上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 美女,绝对不能因此就说这个人好色不正经吧!其实,看住了人而看不住心,表 面上看他或者她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办公室,但心不在焉,与其这样,还不如欲擒 故纵地让玩玩电脑游戏。政治部的南主任不知是眼毒看出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风声,为此事还这么把萧亚东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一本正经地问:“庭里的同志 是不是有人在上班时间玩电脑游戏啊?”萧亚东揣着明白装糊涂,满脸吃惊地反 问道:“什么?上班时间玩游戏?伙计们每个人手里天天都同时有好几个案子, 不会吧!”南主任面无表情,说:“怎么,你这个当庭长的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萧亚东说:“也可能我疏于管理,或者受骗了。南主任,你透漏一下,我们庭都 有谁在上班时间玩电脑游戏?”“这个……”南主任为难了,似乎是知道具体的 人,但又为了照顾面子不便明说。最后只得以“今后加强管理”这句话作罢。而 萧亚东临出门的时候,忽地想起,上次来南主任办公室找季度政治学习安排的时 候,南主任不就在电脑上打双升牌吗?!与此同时,萧亚东想起了一件有关南主 任打牌的趣事。南主任好打双升牌是全院都知道的。瘾之大,令人瞠目,甚至啼 笑皆非。一次开刑事审判工作会议的时候,吃饭后乘着酒兴,面红耳赤的南主任 又拉起摊儿打起了双升。结果,手气太差,对方都打到了十二点儿,可他们这一 班儿还在四点儿趴着,南主任着急了。他认为是跟自己一班儿的小高水平太臭不 卖力。这时候,碰巧小高坐庄的时候忘记了拦牌,让下家把底牌都起走了好几张。 南主任不高兴了,脱口就说你是咋打的牌,马马虎虎的,要是干工作也这样,我 非让你下岗不可。小高没有看南主任的脸,以为是说笑话,就整理着手里的牌接 过话说,媳妇的预产期是下个礼拜,据说还是个双胞胎,谁要是能让自己甩掉手 上的几个案子下岗,就请谁的客。意想不到的是,南主任吼了声“牌打不好,还 目无领导”,竟然把手里的牌给摔了。一瞬间,大家面面相觑。一边儿观战的王 副院长见状为了打圆场,就说老主任,是不是打不起了,我看半天了,人家小高 可是全按你的意思出的牌。犹如火上浇油,南主任愈加较真儿,居然鬼使神差般 地说:“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儿。”大伙儿一听,都乐了,但为了避免刺激 南主任,都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唯有黄娜娜的定力欠火候,粉腮玉颈憋得通红, 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笑出了声,笑得弯了腰,气得南主任狠狠剜了她一眼说了声 “可笑吗”,甩门走了。这时候,包括王副院长在内,才是一阵大笑,惹得临近 几个房间的人全跑过来看稀罕儿。此事件随着“严打”的会议精神立刻传遍了两 级法院。从此,小高就成了“目无领导”,提起“可笑吗”没有人不知道说的是 黄娜娜。事件的主角南主任当然不会一无所获。年底全院举行联欢大会,中间赵 院长讲话的时候说:法院美好的明天是靠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干警共同打造的,一 定要注意“内练素质,外树形象”,不断增强责任感和使命感,须知,“将熊熊 一个,兵熊熊一窝儿!”笑声震天,一下子就把联欢会推向了高潮。当初,事件 发生时萧亚东本不在场,他之所以对这个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黄娜娜当晚曾 忐忑不安地找到他,担心南主任生气,询问是否需要给南主任解释一下。萧亚东 说没有必要,南主任带过兵,心眼儿绝对不会这么小,只不过是打牌太爱较真儿 罢了。但同时他也以老大哥的身份提醒娜娜说,在今后不该笑的时候一定不能笑。 黄娜娜说要是实在憋不住呢?萧亚东说,憋不住不行。比如说,一次,咱们的一 个基层法院开庭时,当时,看守所里羁押了两个案子的两个被告王建国,而且, 同样都是盗窃罪名。法警稀里糊涂地将此王建国当作彼王建国带来了;这个王建 国稀里糊涂的,但当时也没敢多说。结果,庭审开始的时候,当审判长依次询问 是否申请法庭组成人员回避时,这个被告却说:我叫王建国,但不是这个案子的 王建国,没想到,在这么庄严的法庭上,居然把被告人都带错了,所以,我坚决 请求回避……惹得黄娜娜当即又笑了起来。萧亚东随即说,现在笑可以,但是如 果当时在法庭上都像你这样笑的话,想一想,法庭会是什么样,成什么体统?! 黄娜娜不由得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