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一片空白(74) 女研究生梦娟绝望了。但同时,她又是异常的冷静,不哭了,不喊了,不摔 了,裸露着雪白的身子,甚至连乳罩都耷拉着,一时间,房间里静得怕人。又过 了一会儿,越越见爸爸还没有回来,就浑身颤抖地不顾满地的玻璃陶瓷碎片,双 膝跪着挪到女研究生的床前,说道:“妈、妈、妈妈,你有病,心、心里不、不 好受,就打、打我吧! 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你爸爸说我的脚长得最 好看,最性感,每次都要亲,一遍又一遍地亲,亲完了才要我,还要我在上面, 嘿嘿嘿!”女研究生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脚,沙哑的嗓音发出自言自语和莫名的傻 笑声。惊恐万状的越越哭了,但她依然没有站起来,只是伸出两只小手,抱着女 研究生的胳膊哭喊道:“妈妈,妈妈,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要妈妈高兴,我 要妈妈高兴!”女研究生又紧盯着一会儿自己的脚,然后猛地像被越越的哭声惊 醒了似的,扭过脸来,对越越说:“再给你的亲妈妈打电话,告诉她,如果再不 放你爸爸回来,我就要杀了你。”越越答应了一声,赶忙站起,但可能是跪的时 间太长了,又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两膝和双手立刻流出了鲜血,以至在手拿话筒 时,殷红的血顺着胳膊肘一滴滴落在了地板上。在响了好几遍铃声后,艺术家才 抽出手接起了电话,越越立刻带着哭腔说道:“妈妈,妈妈,你快叫我爸爸回来 吧,我妈妈说爸爸再不回来就要杀我了,快叫爸爸回来吧……”由于此时正在高 潮,如痴如醉的艺术家说了声“她敢!”就迫不及待地撂下了电话,躺在下面神 魂颠倒的赵副所长上搓下颠的,根本无暇顾及电话的内容,直到一泻千里后艺术 家也倒了下来,两人都精疲力竭地拥抱了好一会儿,赵副所长才懒洋洋地问道: “刚才是不是还是越越的电话?”艺术家少气无力地说:“是。”赵副所长说: “还是催我回去的吧?”艺术家“哼”了一声,说:“还恐吓我呐,借给她三个 胆儿我看她也没那个胆量!”赵副所长似有警觉地忙问:“女儿电话里说了什么?” 艺术家依然面带讥笑地说:“那个狐狸精说你如果再不回去,就要杀了我们的女 儿,看她敢!”赵副所长的大脑似乎一下子从云里雾里掉下来恢复了正常,翻身 坐起,紧锁着眉说:“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再逼得太急,说不定她真的会做出 没有理性的事情来!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说着,赵副所长就要下床, 斜躺在赵副所长怀中的艺术家本来还想抱着再温存温存,一听这话,猛地亦打了 个激灵,一下子就松开了。赵副所长三下五除二地穿上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地奔 了出去,而且,连门都没有顾得上关。一丝不挂的艺术家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 的一切,心里隐隐作痛…… 确确实实,至亲至亲的人之间是有感应的。癫狂的时候可能会感受不到,就 像有时候听不到手机的振动一样,但一旦你的心静了下来,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感 觉到这感应像撞击一样的振动。 就在越越放下电话之后过了约有十几分钟,女研究生让越越拿过来了那个已 经被越越鲜血染红的鸡毛掸子,然后,颠倒过来,细而坚的把雨点般地落在了越 越的后背上,除了啪啪作响的声音和女研究生的喘息声,再没有任何声音,趴在 妈妈面前床上的越越发出的极其轻微的呻吟,几乎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看着越越满身的血和汗,女研究生抱起越越,放声大哭 ……越越见状像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似的,顾不上自己满头的汗水和嘴角的鲜 血,颤抖着边用小手为妈妈擦泪,边说:“越越听话,越越不要妈妈伤心,越越 不要妈妈哭……”女研究生哭得愈加剧烈。这时,越越把女研究生放在身边的水 果刀拿起来递过去,试探着怯声问道:“妈、妈、妈妈,你要是还伤心,就、就 用它打我吧!”女研究生止住哭声,接过了刀,小越越紧紧闭上了双眼,趴在了 女研究生的面前,浑身筛个不停。女研究生挥起刀来,但又停在了空中,她好像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扔下水果刀,赤脚跑到外屋,一手拎着一把榔头,一手拎 着一把菜刀,对着所有的家具一阵乱砸乱砍之后,瞪着血红的眼睛,又挥起菜刀 砍向了依然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的越越……也许是过于疼痛,越越在发出瘆人惨叫 的同时,翻过身来痛苦并乞求地叫着“妈妈,妈妈,妈妈!”女研究生迟疑了一 下,在发出“啊”的喊叫的同时,对着越越的头一阵疯狂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