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柳云风欲探勘湖南水路情形,一大早便独自整装正欲出发。门才一开,丁柔亮 丽的脸蛋便出现在眼前。 “爷,早。”丁柔朝阳般的笑容、俊俏的脸庞均显示她有备而来。 “小丁?一大早你要去哪?”柳云风见丁柔一身劲装,不解地问。 “我是不清楚呀!爷,您说咱们今天上哪?”丁柔嘻皮笑脸地。 “你怎会知道我今天要出门?我昨天没说啊!”他原想今天去探勘水路状况, 以考量陆运转水运的方案是否可行。但因事前工作尚未做好,所以他想自己先去探 访,不想惊动羽纶及小丁,好让他们歇息几天,这一路奔波也够累人了。 “爷是没说,可我注意到了,昨儿个爷去了马厩看了马儿的状况,这不是说明 今日要出门。”丁柔闪动着一双慧黠大眼,胸有成竹的说着。 柳云风失笑,好一个聪明的小丁!“那就一起走吧,若你确定不再休息的话。” “嗯!”丁柔猛力的点头应允。她才不在乎能不能休息,能跟在云风爷身边, 她就觉得很快乐,怎么会累? 柳云风怜爱地揉揉丁柔的发,摇头笑笑。其实他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丝窃喜,私 心里,他是希望能与小丁多些独处时刻。 另一个厢房的欧阳羽纶,倚在窗台看着云风的马匹跑远,嘴角浮现惯有的笑容。 其实昨儿个不是只有丁柔发现云风的计划,只是他希望能让他们单独相处,看 看那只驴能否开窍,及时发现身旁的俏佳人。 既然无事可做,他当下决定今儿个就好好休息一天,等待两人带回佳音。 ☆ ☆ ☆ 柳云风与丁柔来到沅江河堤,沅江水流湍急,对岸峭壁矗立,夹带着涛声四起, 形成一幅雄伟的景致,好不壮观! 河堤风大,丁柔立于堤堰上任强风吹拂,看来险状丛生,但她脸上的神情竟是 益发光彩。“爷,你瞧这儿好美呀!打小我就没离开过石桥铺,也从没见过江河, 没想竟是这般壮观,今日一见才知天地之大!”丁柔为眼前所见的景色震撼着。 柳云风走近丁柔,报以微笑。“是呀!天地之大。小丁你可知道?如今在你眼 前的只不过是条小河道罢了。真正的河道,其浩瀚是你无法想像的,譬如长江三峡 一带,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 已过万重山’!你可否体会那般的景象?”他巧妙地以身形为丁柔挡住迎面而来的 强风,让丁柔得以安全无虞地欣赏美景。 丁柔听得如痴如醉,对他所描绘出的景象表现出心向往之的神情。她眼神发亮 地看着他。“这是真的吗?世间真有这样的地方!” “一点都不假,若有机会,我可带你去瞧瞧,体验一下人在山水间穿梭的美妙 感觉。”他是真的希望能与小丁行遍大江南北,走尽千山万水。 “真的?爷肯带我去?”丁柔难掩兴奋之情,扯着柳云风的衣袖雀跃地说。 柳云风宠爱地点头应允。近来他看小丁的视线愈来愈无法转移,虽然心中也有 矛盾与挣扎,但总敌不过最衷心的爱恋。也或许他已不计较自己染有怪癖,他满足 于与小丁相处的每一时刻,小丁是男是女,早已不是最要紧的事。 柳云风沿着河堤一路前进,详细地记录沅江的水性以及地域设施等相关资料。 丁柔闲坐堤防旁,吹着风、听着涛声,发着呆、想着与爷的未来。想着想着, 不一会儿竟打起盹来。 柳云风正疑惑为何小丁半天没有发出声向,回头一瞧只见小丁早已俯膝而睡。 他摇头笑笑,走近丁柔身旁坐下,让丁柔的身子倚靠着他歇息。 他又嗅到她身上的柔香,疑惑地低头看向身旁的人儿,进入眼帘的是她娇俏的 睡容。她甜甜的脸蛋正因美梦而柔美地微笑着,弯翘的睫毛,小挺的鼻梁,娇艳欲 滴的红唇再加上白净如玉的脸庞。 他下意识地抚上她的脸庞,在手触及细致的肌肤时,他如触电般急收回手,忍 受着自心底窜起的那一股骚动,以及身下的紧绷。是恋,可永放心底;是欲,该如 何了得? 他紧闭上眼,与心底顽劣的骚动相抗衡。但身旁的人儿似乎不明白他的处境有 多艰难,在他即将崩溃之际,丁柔又更加挪近他的身旁,以吸收来自他身上的热度。 丁柔在睡梦中发出娇吟,又再一次地挑战柳云风即将溃堤的意志。 风愈来愈大,丁柔身着单薄衣衫,禁不住狂风恣意吹袭,睡梦中的她打了个轻 颤。柳云风感受到她的轻颤,以手圈住她,将她更往身上拢紧。丁柔软若无骨的身 子倚在云风的腿上,引来他身下的刺痛。他将手固定在她纤细的小蛮腰上,不敢妄 动分毫,生怕再一个动作,一世英名将付诸流水。 丁柔经他这一揽乱转醒过来,转动着骨碌碌的大眼探视。但当她嗅到属于他的 麝香时,她便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倚在云风爷身上,脸上娇羞地嫣红。她索性假寐, 享受着片刻的幸福。但心跳却不合作地激烈跳动,她屏住呼吸,藉以平缓心跳,只 为多享受一些幸福的时刻。 “醒来了?”柳云风察觉到丁柔呼吸的乱象。 倒忘了爷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伎俩休想骗得了他。她不甘心地抬起来,嘟着小 嘴。“是醒了。” “那么该走了,天色已晚,羽纶还在等着。”柳云风因欲念无法得到抒解,声 音显得低沉而紧绷。他霍然站起,留下一脸错愕的丁柔,昂首阔步而去。 ☆ ☆ ☆ 魏芊芊一路上始终找不到脱逃的机会,她被两个大汉盯得死死的,但值得庆幸 的是,他们待她非常客气,出了京城后便解开她身上的绳索,给予她适度的自由空 间。 远靖镖局一行人进了客栈,依照惯例分为两桌入座,主子独自一桌,魏芊芊与 两位大汉同一桌。 自魏芋芋踏入客栈那一瞬起,欧阳羽纶的眼光便锁在她身上。并非他轻佻,而 是她脸上的愁容锁住了他,看着她的愁容,他好似被不明物体重压心头般,沉甸甸 地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魏芊芊昨晚从两位大汉口中得知,午后便要将她交予范老爷,看来眼前是她逃 脱的唯一机会,若再不赶紧把握住这个机会,恐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但她该如何 脱困呢? 何等飘逸优雅的女子,着实世间罕见!欧阳羽纶衷心赞赏着。更难得的是她眼 中所透露出的慧黠,令人对她产生想一探究竟的欲念。 正在魏芊芊苦思对策之际,陡然她感到左上方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循她的方向 直视而来。顺着感应往左上方瞧,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英姿焕发的公子爷,他有着一 头浓密的黑发,黑发下是两道又黑又浓的眉毛。不可思议地,由他的眼底竟看到与 她相似、对世情的嘲讽。双眼下则是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唇微抿着,两边唇角勾起 一个完美的弧度,正朝自己点头微笑。 魏芊芊忙转回头,一时间无法适应突来的急遽心跳,这人竟能勾动她不易被牵 动的情绪,这……她鼓起勇气,再一次迎向欧阳羽纶炽热的眼神。这位公子爷看来 应是正义之人,或许正是能救她解困之人也说不定。 当她正专注地思索该如何传达求救讯息时,右肩突被重物敲击。“啊!”她痛 得惊喊出声。 抬眼一看,邻桌远靖镖局的主子,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旁,刚才她就是被他 的剑柄所伤。 坐在阁楼上的欧阳羽纶蹙起眉头,当他瞧见那名男子以剑柄敲向她肩头时,他 几乎在那一瞬间想砍断那只握剑的手。但他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因而只得 按捺住这股冲动。 魏芊芊惊惧的脸色落入欧阳羽纶的眼,他眯起眼,注视着拿剑的男子。 “女人天生命贱!”男子由齿缝迸出辱骂话语。 “你……”魏芋芋头一次遭人辱骂,脸上浮是窘迫的神情。她使劲朝男子挥掌 而去。 男子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凶狠地瞪视着她。“原以为你有别于一般女子, 今日看来是我错估了你,枉我一路礼遇待你。”男子鄙视地将她摔向地上。 魏芊芊怒目而视。“强掳掠夺,贩卖人口,你竟敢自称礼遇?好个寡廉鲜耻之 徒!” 男子怒极,抽剑刺向魏芋芋。欧阳羽纶见势,以竹筷射向男子落下的剑,男子 尚未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时剑已落地。欧阳羽纶临空而下立于魏芊芊身旁,扶起倒地 的魏芋芋,对她点头示意。 魏芊芊见他出面相救,心中一块巨石陡然放下,对这位陌生男子有说不出的感 激。 “不准动我的女人!”男子出声,额露青筋。两名大汉也随之站起,包围住欧 阳羽纶。 魏芋羊惊异地张口结舌,不知对方竟如此无耻。“你少胡扯,我才不是你的女 人!这位大侠,我是在市集之中被他们掳来。听说今儿个便要将我贩卖予一位范老 爷,大侠你定要救救小女子!”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口气将事情交代完, 生怕眼前这位大侠会就此掉头而去。 欧阳羽纶眯起眼,愤怒的神色毫不遮掩。 “哦,掳人?贩卖人口?”一想到这位飘逸的仙子落入豺狼手中,他胸口那股 愤怒的火苗快速蔓延。 “姑娘请宽心,再也没有人能从我欧阳羽纶的手中带走你!!”他对魏芊芊保 证。 “想管闲事?找死!”说话的是两名大汉,他们分别自左右进攻;只见欧阳羽 纶将剑柄轻轻一扫,两名大汉便往外飞去。 为主的男子一见情势,便知他功夫底子极深。深知不敌,但明攻不如暗斗,他 于腰间取出小针,射向欧阳羽纶及魏芊芊——晃眼间,欧阳羽纶已搂住魏芊芊的纤 腰,足点轻功翻身于阁楼之上。而小针均已落入他之手,只见他指间夹满无数根小 针。 魏芊芊双瞳发亮地瞧着他。她深居闺阁,虽然常见府中走动的官仆,但今儿个 还是第一次参与打斗之中。欧阳羽纶的优雅及神技,使得一向好奇心重的魏芋芋惊 叹不已,对他的好感又加深许多。 欧阳羽纶不屑的评论:“雕虫小技也敢在大庭广众下献丑?使用暗器?我就让 你这辈子休想再危害江湖。”说罢衣袖轻轻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将小针 反射回去,那名男子来不及闪躲,只见针针均中掌中穴位。 “啊——”男子眉头紧蹙,咬住牙由齿间迸出一句话:“我定会报今日之仇!” 说罢便旋身离去,两名大汉也跟着快速离开。 欧阳羽纶确定人已走后,转身面对魏芊芊。“姑娘受惊了。” 魏芊芊屈膝行礼。“谢谢公子搭救,小女子铭感于心!”她表情羞赧地低下头 去。 欧阳羽纶因她娇羞的神态而略略闪神,好一个绝色佳人。“区区小事,何足挂 齿。只是在下有件事不明白,以姑娘的穿着看来应是名门之后,按理说出门应有护 卫才是,怎会于市集之上让肖小有机可乘?”他提出疑惑。 魏芊芊抬头迎视他困惑的面容,不知何因,她竟不想对他有所隐瞒。“我此番 乃私自逃家,至今家人并不知我的去向。” “逃家?”这回欧阳羽纶可傻了眼,他正跟一个逃家之人浪迹天涯,怎么又遇 到另一个逃家之人?况且这回还是一位娇柔的小姐! 他还来不及问及她因何逃家,丁柔便由门口走了进来。 “爷,那依你看,以水路运输反而可以节省时间及人力,是不是这样呢?”丁 柔边走边发问。 眼角余光瞥见欧阳羽纶,她高兴地朝阁楼上的他打招呼:“羽纶爷,刚刚我与 云风爷去了一趟沅江,你就不知道那风光有多好……” 正当丁柔兴高采烈地转述时,陡然发现他身旁多了一位仙女般的姑娘。“咦? 打哪来的姑娘?难不成我们才刚离开一会,你就耐不住寂寞,跑去诱拐人家姑 娘了?” 她仔细地打量着这位美人儿。 欧阳羽纶瞪她一眼,瞧瞧小丁说这什么话?也不怕把人家姑娘给吓坏! “不许胡闹。”柳云风轻责地拍了下丁柔的头,转而询问羽纶:“羽纶这是怎 么回事?这位姑娘……” 欧阳羽纶笑着转向魏芊芊。 “那两位是我的同伴。咱们下楼谈可好?” 魏芊芊点头应允,随他下楼。 柳云风朝魏芋芋点头示意。“刚才失礼,请别见怪。这小子向来有口无心。” 魏芊芊柔顺地摇首。“没有关系。刚刚承蒙这位公子搭救,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怎会计较这种小事。”她同时也打量着丁柔,这位小哥看来颇亲切,应是不难相处。 丁柔听她这么一说,好奇地睁着铜铃般的眼,脸上尽是兴奋的神采。“刚刚我 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姑娘,你说羽纶爷刚刚救了你,这是怎么回事?” 魏芊芊望着丁柔那渴望得知答案的表情,嘴上不禁噙着一丝笑容。她将刚才的 情况描述得惊心动魄,只见丁柔时而捂嘴,时而紧闭双眼,时而尖叫,时而惊喘。 柳云风疑惑地以眼神询问欧阳羽纶,欧阳羽纶则是抬高剑眉,兴味盎然地注视 着魏芊芊。 看来这又是一位麻烦人物,她可不像外表般乖巧,瞧她这会儿不就是故意逗着 小丁,以报刚才小丁的口舌之快。 ☆ ☆ ☆ 丁柔好崇拜魏芊芊,原来她是为了抗婚而逃出家来。“哇!好精彩哦,你是说 你逃出家后,又从京城被掳来湖南?而你居然还能捱到现在,才让羽纶爷救了你? 看来你还真是幸运。想必这一路上一定很不好过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呀?受 伤了吗?”丁柔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关心她是否受伤。 丁柔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而每个问题都是欧阳羽纶关心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 她每问一个问题,他的心就揪一下,他也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魏芊芊巡视着三人关怀的眼神,不疾不徐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们才 刚结识,可我总觉得好像与各位相当熟识了,很希望能与各位一路为伴,不知可否?” “可以,可以。这没啥问题,两位爷都是大好人,而且功夫极好,从今以后你 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丁柔慷慨应允,完全忽略了柳云风为难的脸色以及欧阳羽纶 眼中的神采。 魏芊芊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很高兴你们愿意收留我。我名唤芊芊,自 小从未离开京城。从前在家时,总对外头的世界非常向往,一心一意希望能到外面 来看看这个世界,倒没想过会遇上掳人、贩卖人口这种事。不过还好,就如同这位 小哥所说,我其实满幸运的,这一路上他们除了掳我的当天捆绑我之外,其余的日 子里,待我均极为客气。” 魏芊芊的话让欧阳羽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表情也柔和多了。 芊芊姑娘,你离家已有段时日,这对从未出远门的人来说,你的确算是幸运。 可你是否想过,你的父母这会儿正担心着你的安危,或许现在返家,他们不会 再强迫你婚姻之事。毕竟一个姑娘家在外行走,总不太方便。”柳云风委婉地拒绝 魏芊芊的同行。 丁柔皱起眉头。“不好,不好。万一芊芊的父母坚持己见,芊芊这一回去,不 就是羊人虎口。”她睨着柳云风,不解云风爷为什么会要芊芊返家。 柳云风板起脸对丁柔斥责:“虎毒不食子。芋羊的父母定会为她做最好的安排, 这不劳你操心。”三个男人带着一名女子,怎么说都不方便,这就是他强烈反对的 原因。 欧阳羽纶见他如此顽固,心头生着闷气,反讽道:“既然是虎毒不食子,那你 这一路为的又是什么?难道柳叔叔没能替你做最好的安排?” 柳云风没料到羽纶会反驳他,一时语塞。丁柔则拍手叫好,芊芊则安心地微笑。 看来这事已成定局,只怕他一人反对也于事无补。 ☆ ☆ ☆ 晚膳时,柳云风提出今日勘查沅江的情形。 “那么依你的看法,水路与陆运是可相辅相成,其便捷性更胜于当前十六路?” 欧阳羽纶提出质疑。 “我是这么认为,就不知你的看法如何?”柳云风边回答他,边夹菜往丁柔碗 里送。 丁柔皱着眉头看着碗里满满的菜肴,睨了柳云风一眼。嘟着嘴,勉为其难地吃 着碗里的菜肴。 每回一上桌,她就开始头痛。云风爷总喜欢将一大堆菜肴往她碗里送,日子一 久,云风爷似乎已成为习惯。刚开始时她为这份温柔而感动,可日子一久,就不得 不为腰带渐宽而伤透脑筋。 同桌的魏芋芋惊异极了,不是说小丁是书僮吗?她为这般的主仆关系甚为不解, 世间竟有这样的主仆关系? 欧阳羽纶发现芊芊盯着云风及丁柔出神,了然一笑。他也夹起菜,往芊芊碗里 送。芋芋抬起眼对上欧阳羽纶的眸子,羽纶回以一个了解的笑容。芊芊急忙低下头 去,对于自己的失态感到羞赧。 欧阳羽纶对着魏芊芊开口:“对于你所看到的均不必惊讶,小丁虽名为书僮, 但可没人将他当书僮看待。他在云风眼里,可比我这个老朋友还有分量呢!我与他 结识二十几年,从来没吃过他为我夹的菜肴,可小丁就不同了,一路上我早都习惯 了。”他取笑着。 柳云风为丁柔夹菜已成为一种习惯,经羽纶这一说,他才惊觉到自己在芊芊面 前失态了。“之所以特别照顾小丁,实因小丁身子太过单薄;他自小家境不好,长 期缺乏照料,我希望他能长得更健壮些,所以对他的饮食特别注意。” 丁柔听柳云风这么一说,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原以为她在爷的眼中,是有那 么一点点特别的意义。现在看来云风爷只是觉得她身世可怜,同情她罢了!瞧她还 在妄想些什么? 魏芊芊一听柳云风的解释,也同情起丁柔,她是不该心存阶级之分。想着,她 便善意地夹了一道菜肴,也往丁柔碗里送。“小哥是该多加餐饭。” 欧阳羽纶窃笑地看着丁柔满脸愁容,若不是明白小丁是位姑娘家,他肯定会为 那一道菜肴生闷气。可这会儿他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丁柔为碗中的菜肴伤透脑筋。 ---------- 炽天使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