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爱是一条曲折的河(2) 观此女子面容,武帝心中,似乎亦不是最美的,后宫佳丽无数,不论其余, 单单皇后陈阿娇容貌似乎已较此女子为好。然而,不知为何,此女子就是让武帝 难以错动眼珠,只在她身上上下翻飞,而其余歌舞者,皆不存在了。 武帝目光被公主适时捕捉,平阳公主不失时机地对武帝附耳道:" 皇弟,此 女子名卫子夫,是皇姐的歌女,区区歌女,不值得皇弟宠幸!" 歌舞已毕,众歌女又鱼贯而出。武帝眼睛如钩,欲留住那名唤作卫子夫的女 子,然而,卫子夫似浑然不觉,还是走了。 武帝呆坐之间,惘然若有所失。 那片思绪不由又涌上武帝心头,自己已阅美貌女子无数,此女子容貌并不出 奇,然而,她却有一种东西吸引了自己,然而,那种东西究竟是何物? 武帝百思不得其解。以致连皇姐平阳公主唤他都不曾听见。 " 皇弟,卫子夫母亲卫媪先在皇姐府中为婢,后由卫子夫袭其母之职,到皇 姐府中做了歌女。卫子夫家境贫寒至极,很难有良好的教养和过人的气质,因此 皇姐以为,卫子夫并不适合皇弟。" 武帝恍然大悟:" 怪不得自己一直觉得卫子夫与众不同,怪不得卫子夫有一 种东西深深吸引了自己,怪不得自己对此物百思难解!" 武帝一瞬间豁然开朗, 原来卫子夫身上深深吸引住他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她眉宇间的那点忧郁——若 有若无,若即若离,浑如雾里观花,虽不清晰,却愈增魅力。正是这种忧郁气质 令卫子夫与众不同,甚至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如此家境,如此气质,如此丽人……朕要改变她! 平阳公主对武帝竖起大拇指:" 皇弟不愧为皇帝!眼光果然不凡!" 言毕, 公主起身走出,撇下武帝独自枯坐。 蓦地,武帝起身:" 朕要更衣!" 内侍欲近前侍候,被武帝挥手制止。 尚衣轩中,依旧以厚帘遮蔽门窗,轩内明灯摇曳,香气馥郁。烛光之中,似 有一人影,似相识,却又朦朦胧胧,似真如幻。 武帝不由心跳起来:轩中何人?如此熟悉,宛若亲人;却又透着陌生,若隐 若现? 灵光一闪:莫非是她?但愿是她! 武帝蹑手蹑脚走近,如狸猫般轻灵,全然不似皇帝风范。 转过数道薄薄屏风,女子已在面前。轻轻过去,自身后轻攀女子香肩。香肩 一凛,悄悄挣脱,不露痕迹,似雏鹿蓦然受惊,却又因新奇所致,一步三回头, 并不远离。 武帝双臂加力,女子方缓缓转过身来,武帝心跳如鼓:眉若远山,眉宇间忧 郁若有若无;樱桃小口,含情明眸——不是卫子夫是谁! 四目相对,二人俱惊,两心激跳。 " 卫子夫,你如何会在此处?" " 陛下,如何是你?" 二人几乎同时说出此语,且语中惊诧,毫无二致。 "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卫子夫飘然跪倒,虔诚叩拜。 轻轻扶起子夫:" 平身,如此所在,不必拘礼。" 武帝语气异常柔和,若春 风轻戏嫩柳,若细泉轻润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