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三部分:第六章-尽头 值得你付出的东西,就得毫不犹豫的付出。 我拉着沉重的身躯来到了顶楼,不会错了。正是她的背影。 “林歆儿!”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喊了出来,嗓子很沙哑,叫出来的声音 很小,在空旷的顶楼上,她似乎没有留意到我。 她站在边缘处,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看得人心惊肉跳。要不是这条街 几乎已经荒废,可能会有很多人围观。 我透过朦胧的双眼,可以看到她在哭,哭得很凄凉。“林歆儿!”我一边靠 近她一边喊着。终于使她注意到我,她没有回头,没有象电影一样,大叫别靠近 我,再靠近我就跳下去的话,只是一直在哭,而我也不是直接向她走去,而是走 向离她有五六米的栏杆边上,我也翻了过去,形成了两个一起跳楼的人。 本来受伤很重的我。根本没有多少多余的力气,这一翻,差点令我成为第一 个来劝别人别跳楼而自己跑去跳楼的人。 这个动静,反而使她紧张起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是一个感叹世界是如此冷漠的人,我完全没有感觉到 世界上有任何东西有乐趣可言。我的童年,充满着哭声,我父母很早很早的时候 就离婚了,谁也不想抚养我,丢我在外婆家,那时候,年少的我的心理就已经充 满阴影。我一直没有朋友,也没有人愿意跟我做朋友。 “那个时候,我的外婆对我说,小风啊,别人放弃了你,并不代表你要放弃 了世界,你要去追求才行的。 “我很小,完全不知道外婆说什么,到后来,我比其他的小孩早熟很多,理 解了这句话的意思,我就开始为之奋斗,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但是每次升学考试, 看见别人的父母带着自己的孩子,鼓励着自己的孩子,我就很心痛,没有一次能 考好的。, “最后的高考,我也考砸了,本来应该去很好学校的我,来到了这间普通的 大学。那一年,我外婆给我一个戒指。很贵重,我外婆轻轻的对我说,她再也不 能给予我什么,这个是我外公去世时留下的。交给我,想我要象外公一样的坚强, 我做到了,我没有放弃生活,虽然我觉得生活的确很无聊,很无奈。” 我听到她的哭声停止了,然后听到她说:“为什么你会这么傻。” “因为你也很傻。”我看着天上的星星,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这个时候, 她才看清楚我身上有很多伤口,额头和脚边满是血。 “你怎么了?”林歆儿似乎忘记现在的处境,用哭到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 “遇到跟你认识时的障碍,然后就变成这样了。”我知道林歆儿在最绝望的 时候,也想到了我,所以,才会出现在我跟她相处的地方,我在她心里已经是一 块不小的领地。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我已经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人在面对死亡之前,思维已经飞出宇宙几千光 年,使我无法猜测。 “所以,我来这之前,就已经跟你一样下定了决心,你要是不存在于这个世 界上了,我也不会苟且而活。” “做人有我这么失败的吗?现在,我什么都失去了。”歆儿的泪痕再次出现。 “有,我比你更失败,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你或许还有我,还有你 的亲朋好友,他们都不希望看到这一幕。”我有点激动过头,喉咙又有东西涌上 来,从我嘴角流出来。 “歆儿,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你的朋友们,勇敢的去面对好不。”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脚一发软,就踏空了,我的半个身体悬浮在十三楼高的 地方,生命线,只是一只紧紧抓住栏杆的右手。我也没有想到,我真的将要变成 第一牺牲者了。突然,有一只手拉住我,我看到林歆儿已经翻进里面,冲过来拉 住我的手。 “你这个蠢材,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陪我一起去那个世界咯。”听到林歆儿这句话,我全身似乎充满力量,但 是这个力量,之是精神上的。我已经没有力爬得上去了。这个情况,最多维持一 阵子,等到我和她无力的时候,下个星期的这个时候就是我的头七。 “告诉我,你爱我吗?” “曾经有过喜欢上你的感觉,现在才知道,你是不可缺少的。我未曾跟赵峰 发生过关系,那次只是他威胁我这样说,我不是想利用你,只是我不知该如何面 对你。”林歆儿一直说着可以使我心头打开的话。我脑海中的一切疑问,几乎全 数解开了,但不知道我还没有机会去享受它。 也许是耳鸣,我听到了警车呼啸等声音。 好漂亮的林歆儿。 很无奈的世界。 好美丽的夜色。 我渐渐昏迷,好像闭上眼,我感觉我好像又下垂了一点。我不知道林歆儿哪 来的力量,可以拉住我,虽然我还有一只手抓住,但是我完全感觉不到我这只手 臂还有力量。 天旋地转起来了,我感觉我好像漂浮在天空,又好像沉在水底。我已经听不 到林歆儿在讲什么。好像还有什么滴在脸庞上。 终于,把持不住了。我开始往下坠。 从来没有从这个奇怪的视角去看世界,突然觉得这个视角十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