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乐神葛天(13) 突然,一只凤凰从他们三人头顶飞过,五颜六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 光。三个人望着那大凤凰,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 真是好兆头呀!" 当金色的凤凰在清潩河上空飞翔的时候,吃了败仗的邶莽正在一棵大树下烤 肉。他的弟弟邶璟正为姹女的被俘垂头丧气。邶莽厉声呵斥他要抖起精神,说是 休整几日,再重新杀将过去,活捉葛天和嫽娅,踏平葛天氏部落。此时他们的女 酋长妇姜倒是冷静,冷静得连邶莽都有些出乎意料,禁不住心中有点儿发毛。因 为毕竟是他首先夸下了海口,结果却一败涂地,若被俘的是别的什么人还好,可 偏偏是她的女儿姹女。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她的掌上明珠,由于她的娇生 惯养,所以姹女就长得任性。这个任性的姑娘如今落到葛天手中,可能是妇姜最 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她为什么不像往常那样火冒三丈,而是如此的平静呢? 妇姜虽已徐娘半老,但仍然风韵犹存。她属一种富贵身形,丰满适当,仪态 端正,但眉宇间又萦绕着对男人极有魅力的娇艳之光。用现在的话说,这是一个 十分性感的女人。她从十五岁开始,已征服了许多男人,包括粗莽的邶莽。邶莽 至今对她唯命是从,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她的永驻的美丽。他们的部落位于阴山脚 下,这里有一条被后人称为姬水的河,这条河出自阴山之中,向东经过现在的长 葛入颍水,再汇入淮河。阴山是中岳嵩山的余脉之一,位于葛天氏所在的部落偏 西北处。《山海经》上说:" ……其阴多铁、美玉、青垩。有草焉,其状如蓍而 毛,青华而白实,服之不夭,可以为腹病。" 这些记载是邶莽和妇姜身后几千年 的事儿,当时的妇姜部落只知道山上有野果可食,有野兽可猎,有阴水可饮,足 矣。 妇姜对女儿姹女被葛天氏部落俘虏不是太上心的原因很复杂,其中有一条最 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邶莽和邶璟兄弟二人都喜欢姹女,由于他们都喜欢姹女就开 始不太听她的指挥了。女人掌权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对男人的吸引,她突然觉得 威胁她酋长位置的不是邶莽、邶璟,而是自己的女儿。现在女儿被葛天氏族所俘, 很可能会因坏事变成好事。她十分清楚嫽娅和葛天是不会伤害姹女的,就因为姹 女是她妇姜的女儿。酋长的女儿毕竟不是一般人,他们虽不会以礼相待但决不会 危及她的性命。他们会权衡杀害姹女带来的严重后果,因此她心里并不是太担心, 反而显得格外平静。她觉得这是天赐的一个良机。自己应该趁女儿不在调教调教 邶莽兄弟,使这两头豹子再次归顺于她的第三章 笼内。从古至今,女人一旦歹毒起来要比男人凶十倍,比如后来的吕后、慈 禧。当时的妇姜虽还不可能因权力之争成为歹毒之妇,但她作为一族酋长办事情 拢人心也不能不用一些心计和手段,要不,她的位子也是难以坐得稳的。那一天, 妇姜望着满脸凶气的邶莽和悔恨交加的邶璟,说:" 姹女被俘,是我们的耻辱, 你们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将她救回来!" 邶莽双手一摊说:" 怎么救?他们士气正 旺,我们士气低落,此时去救姹女,等于自投罗网!" 妇姜一听此言,虽然明白 邶莽所言是实,但也能从中悟出他所谓的喜欢姹女只是喜欢她的美貌,而不是喜 欢她的心。于是,妇姜便转过身来,又试探性地问邶璟道:" 难道你们就没一点 儿办法吗?" 邶璟先是双手捧头唉声叹气,最后突然起身对酋长和邶莽说:" 要 想这个时候去救姹女,决不能带人去攻打,那样会害死姹女的!" 妇姜问:" 那 依你说怎么办?" 邶璟偷偷望了望哥哥说:" 只能悄悄地潜进葛天氏部落,先探 明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 妇姜听完点了点头,击掌叫好说:" 好计谋,好计 谋!不过,计谋虽好,可派谁去呢?你负了伤,沙胥他们也都成了俘虏!" 邶璟 说:" 派别人去不放心,还是让我去吧!" 妇姜说:" 你的伤怎么样?" 邶璟说 :" 我刚才已嚼了药草涂在了上面,血已止了,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妇姜说: " 那好吧,你去吧!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邶莽一听,邶璟要拐马回去救姹女, 很不满意地说:" 你若再被葛天他们抓住了怎么办?" 邶璟说:" 大不了与葛天 同归于尽!" 邶莽轻蔑地看了看邶璟说:" 与葛天同归于尽,怕你还不是他的对 手!" 邶璟自然知道葛天的厉害,很重地呼出一口气,对妇姜说:" 为了姹女, 不是鱼死就是竹矛被折断,我不怕!" 妇姜说:" 你若能救回姹女,姹女就是你 的。" 邶莽一听妇姜如此许诺,很是不满," 忽" 地站起身,正欲反对,却被妇 姜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最后嘟嘟囔囔,狠狠地抓起一块烤肉,扯下一大口,很 凶地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