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乐神葛天(15) 妇姜望邶莽的傻样子,这才放心地笑了。她正欲领他到林子里奖励他一回, 不想妫璐带着女儿璘湄来了。 妫璐是黄河上游处一个部落的女酋长。因为他们部落里的女人多,她常带着 自己的属下来妇姜部落里与这里的男人联欢媾和。但妇姜是有条件的,要求妫璐 每次来,都必须带够丰厚的礼物。妫璐部落里由于缺少男人,女人多彪悍,个个 都是打猎的行家。又由于在水边居住,还有不少下河抓鱼捞虾的女水手。每次来 妇姜族的前几天,女人们就跃跃欲试,上山下河,打猎捕鱼,为自己喜欢的男人 带足见面礼。说来也奇怪,她们居住的地方山清水秀,可就是养不住男人。本族 的男人长到十多岁,就会被女人们抢来夺去,他们不能忍受,只好偷偷逃到外部 落成为了人家的人。更令妫璐不解的是,她本想借与外族联欢让族里的女人多生 男娃儿,可不知什么原因,生下来的娃娃仍是男少女多。有一年她特请了一个巫 婆问原因,那巫婆说是因为她们居住的地方山水太美,女娃娃们爱美,所以都往 这里跑。妫璐对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感到可笑又可气,也曾多次萌发过朝南迁徙 的想法,但最终还是舍不得秀美的山水没成行。当然,她也深知搬一次家绝非易 事,每每想到跋山涉水到一个陌生地重建家园的艰难,她就感到很可怕,还是那 个巫婆,也曾告知她不搬迁也可以,但不能让你们的女人老与一个部落的男人联 欢,应该经常换地方,那样就可以带来奇迹,等男娃儿多了,阴阳也就平衡了。 妫璐一听觉得有道理,便首先选了距她们部落不是太远的葛天氏族,不料却遭到 嫽娅的婉言谢绝,嫽娅说她马上就要让位于一个名叫葛天的小伙子,而这个名叫 葛天的年轻人已给部落定了规矩,要一阴一阳结合,不得以女人为掠夺对象。为 此,妫璐就认为是嫽娅驳了她的面子,开始对葛天氏族又妒又恨,扬言一定要雪 洗耻辱,所以就与妇姜部落走得更近了。 妫璐与妇姜、嫽娅属同龄人,唯有不同的是,她缺少妇姜的风流和娇艳,嫽 娅的庄重与大度,所以就少了聚人气尤其是聚阳刚之气的力量。其实,妫璐是属 于那种老实人,用现代的话说是属于那种传统的贤妻良母型,给人的感觉很平庸, 对男人来说,她可以是好妻子好母亲,可惜当时她有权当母亲,却无机会给人当 妻子。所以她这方面的特长就一直被埋没着。在远古时代,男人挑选女人的概率 太大,像她这种淳朴老实的女人就少了对男人的吸引,吃亏是定了的。当然,这 种老实型的女人虽少魅力,但能干,能像老牛一样吃苦耐劳,可也有性格,尤其 爱一根筋,认死理,一旦认了死理,九头牛也难拉回。比如现在,她在心底深处 恨着葛天氏族,并莫名其妙地株连了那个至今还未见过的葛天,就时时刻刻在寻 找报复的机会。昨儿个她一听说邶莽吃了败仗,就认为机会来了,便带着女儿前 来探虚实。 其实妇姜并不喜欢妫璐,只是妫璐能满足她的贪婪和虚荣,她才接受了她。 她觉得妫璐很可怜,作为女人连男人都吸引不住几乎等于是白来世上走一遭,瞧 瞧我们这里,男人们全在女人的掌控之中,一个比一个能干,一个比一个会献媚。 当然,她答应让妫璐带属下过来,也是她笼络自己部落男人们的一种手段。她十 分明白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妫璐她们能隔一段时间来一次,这本身就是对男人 们最大的吸引力,也是阴阳调和的最佳选择,但有时候,她也奇怪,为什么这些 臭男人也爱扎堆儿,说不去妫璐部落都不去?为此,他还曾问过邶莽,邶莽说: " 男人都有征服欲,妫璐那里女人太多,不是男人征服女人,而是被女人所征服, 显不出阳刚之气。" 妇姜不解地问:" 那妫璐带着女人过来你们为什么又那么狂 喜不已?" 邶莽想了想说:" 这是两码事儿,妫璐能带女人来我们这里,是我们 整个部落里男人们的荣耀,她们为什么不去别的部落?这本身就是被我们征服的 例证,所以,我们当然也会像抓住一头母豹一样高兴!" 妇姜对邶莽的解释不是 太满意,笑骂道:" 是你们爱新鲜,吃着自己的,又贪着别人的罢了!" 邶莽不 置可否地笑了笑,脸上竟也透出一丝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