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乐神葛天(19) 他的家就在暖泉湖的北边,背靠陉山。暖泉湖有枉包潭、大潭、三角潭、葫 芦潭和凉水潭组成,天越寒冷而水越热。因为此时还是初春,所以泉水还冒着薄 薄的热气,使得湖面朦胧又神秘,这里风景秀丽,泉水旺盛,然后缓缓注入暖泉 河。湖的北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子,一个个地穴窝子分布在树林中,便成了人 们梦寐以求的" 家" 。因为这里有山有水还有冬夏都可以沐浴的暖泉湖,所以就 成了最理想的聚居地,这里是周围最大的一个村落,可以说,葛天氏部落就是以 此为中心朝外呈散射状的。 暖泉河似一条玉带由西向东缓缓流淌。河水清澈透底,回水弯一个接一个。 河水的源头就是暖泉湖,暖泉湖呈圆形,似一面巨大的镜子在雾气中漂浮。四周 风景如画。春天,陉山挡寒流,这里气候温暖,春意来得早,百花争艳,莺歌燕 舞。夏天,花木扶疏,绿树成荫,山光水影,娇艳多姿。到了秋天,层林尽染, 山水一色,水清如镜,碧波荡漾。暖泉湖中,一股股热腾腾的泉水奔涌而出,泉 大如碗口,泉小如手指,水多聚湖,然后流向暖泉河。暖泉河下游泉水变凉,于 是便有了鱼、鳖、虾、蟹。河两岸翠柏绿柳,清水林荫,风景宜人,环境原始, 胜入仙境。当然,这说的是再晚一些时候直至深秋,现在春寒乍暖,河两岸布满 了被雨水冲出的一道道瘢痕,长满了蕨类植物,堆满了腐烂的树叶和枯枝,四面 八方都显得很荒凉,一片片荒芜的草地和灌木丛,微风从那方踅来,掀起阵阵低 沉而凄凉的声响。 刚才在清潩河边,在对待如何处理姹女和那群俘虏的问题上,他与肸瀛差点 儿发生争执。以他之见,是欲将姹女当做筹码,与妇姜进行一次很慎重的谈判。 那就是划清族界,和平共处,互不侵犯。而肸瀛却坚持按族规将姹女等人一律诛 杀,尤其是姹女,因她是妇姜的女儿,所以更要杀得隆重,最好是在与妇姜部落 的边境处将其处死,杀一儆百,非如此不能震慑邶莽之流。葛天与其争辩说,杀 一儆百是对待本族罪人之法,对待邶莽这些靠侵扰别人过日子的人毫无作用,相 反会更加激起他们对我们的仇恨。肸瀛说族规就是这么定的,这么多年来没变, 肯定有它的道理。葛天说就是因为它千年未变,咱们才要变一变,因为这么多年 来残杀俘虏并没有阻止外部落来侵扰咱们。这里面肯定也有要变的道理……二人 越说越多,眼见就有变脸的可能,可不知为什么,嫽娅却一直不明确表白自己的 所见。嫽娅虽不明确表白自己的看法,但聪明的葛天已从她的眼神和表情上能看 得出她是偏向肸瀛一方的。老父淏倒态度明朗,表示赞同葛天所说。但他毕竟不 是酋长,不能一锤定音。由于所见不统一,最后只好不欢而散,嫽娅要明天再议。 论说,除去肸瀛,他们三个都住在这个大部落里,应该一同回来,可今天不 知为什么,嫽娅却说有事要与老父淏商谈,像是有意撇开了葛天。无奈,他只好 一个人先回了。 葛天精神略有颓丧,当一个人的所想明知是对的却不能实现时,他才感到权 力的重要性。过去,他很少想这种事情,精力全放在了为族人造福上。酷暑盛夏, 他不顾天热虫叮毒日晒,带头下坑塘沤葛,天寒地冻北风怒吼时,又是他带人去 山林中寻找猎物,而这些功德,只能换来一些赞美的口碑,在族内的重大事情决 策上,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