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乐神葛天(25) 这一切,均未逃脱躲在暗处的邶璟的眼睛,葛天和炀犀刚走,他就跳身而起, 悄悄走近葛母住的窝棚,推开柴门,还未等葛母醒来,他就飞快地用床上的虎皮 将老太婆包了个严实,然后扛起来就朝陉山方向跑去…… 葛母的失踪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炀犀发现。 由于昨夜葛天和炀犀去村里察看族人们的窝棚,直直折腾到后半夜风停了才 回来重新睡觉。炀犀因为昨晚上比葛天睡得早,歇回了乏,所以那天早晨就比他 的葛天哥哥早起了一会儿。 炀犀有个早晨去暖泉湖边玩耍的习惯,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晨练晨练,跑 跑步,打几路太极拳什么的,当然,七千年前的炀犀自然不懂晨练之说,他只是 人的本能想找个静心的地方伸伸胳膊,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而已。夜里的那场大风 过后,天气并不显得格外浑浊。暖泉湖静卧在陉山脚下,仍然显得清新,一眼望 去,泉水翻花,波光粼粼。由于泉水是热的,湖面上像是有着永远散不尽的雾霭, 于是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树林都变得朦胧、泼墨一般的写意。加上湖的边缘水不 是太热的地方还有天鹅和水鸟嬉戏,更像是梦幻中的仙境。炀犀到了湖边,先在 湖北岸的林荫间来回走了几遭,湖岸杨柳松柏成荫,绿草遍地。东边有许多千年 皂角树、古枫树、古槐树和酸枣树,古朴自然,野花芳香,四溢诱人。南岸湖垣 之上,有一小径,顺暖泉河一直往东,能走进一片原始森林……炀犀走了几遭后, 就顺着暖泉河朝东走去。炀犀大清早就顺河朝东去的原因是因为他与逮鱼的能手 丐皋是好朋友,丐皋每天早晨爱在暖泉河里逮鱼,他想去讨几条鱼回来烤烤吃。 第五章 初春的暖泉河虽然是寂静的,水流也平缓,但由于是由暖泉湖的热泉水变凉 的,总还是比别的什么河里温度要高一些,最起码不" 冰" ,适应初春乍寒的时 候下水逮鱼抓水鸟。水流向下游处似乎越来越宽阔了些。从东林子里偶尔传来一 两声狼嚎,给平静的早晨添了一份喧嚣。天空盘旋起一群群的水鸟,翅膀拍击着 空气,发出一阵阵的鸣响,从炀犀的头顶上掠过去,消失在河两岸或不远处那片 芦苇丛生的沼泽里。苇子已有半人高,正生机勃勃地朝高里长,连水面都已被映 得发出了碧绿色的光波。水鸟繁殖的季节马上就要开始了。 离老远,炀犀就看到了手执竹枪在河边静等着扎鱼的丐皋。丐皋身穿羊皮小 坎,下身是用葛绳编织的围裙。他右手高举竹枪,左手叉腰,远看似一尊几千年 后匠人们凿出的石雕。这丐皋与炀犀同岁,小时候,他们就常在一起玩耍,丐皋 性格活泼,长就一副滑稽相,部落的人们都喜欢他,他眼睛小,鼻子和嘴巴却非 常大。眼睛虽不大,但看人时目光老在" 盯" 人与游离之间转换频繁,给人的感 觉很" 贼" 似的,其实,他虽然聪明但很实在,是打熟不打生的那种人,他说话 跳跃性很大,时而开怀大笑,当你也跟着大笑时,冷不防他的笑早已戛然而止, 而且表情冷静,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其实,他是在逗你。他算是葛天氏部落里 比较专业的打鱼者。原因是他不愿意上山打猎,说什么杀呀砍呀的他不忍心,所 以,就常年在河水里用竹枪扎鱼。他有不少自制的竹枪,每到秋天,他都要去紫 金山上砍下许多竹子,然后在石头上把一头磨得尖尖,并在每个竹节上打了小眼 儿,里边灌了细砂。然后再将小眼儿堵实。他如此做的目的是为了加重竹枪的重 量,加了重量的竹枪射出去有力不打飘,可一扎一个准。这个办法还是葛天帮他 想出来的。葛天随他下了几次河就发现了干竹太轻会偏离目标,命中率太低的问 题,几天后就将自制的一把加了细砂的竹枪送给了他,他接过竹枪高兴万分,对 炀犀说自己把聪明用错了地方,葛天哥哥才是大聪明大智慧。从此他们三个就成 了好朋友。由于他不上山打猎,想吃肉时就拿鱼跟别人换。葛天和炀犀每打到猎 物,总是主动送给他。尤其是到严冬,河水结冰,很难打到鱼的时候,葛天和炀 犀照样供他吃饭。为此,他就很感激他们,每年开春别人压根儿还打不到鱼的时 候,他总是第一个下河,为葛母扎几条鲜鱼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