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乐神葛天(32) 老父淏不解地问:" 他会有啥想法?" 嫽娅笑道:" 怕葛天英雄救美把姹女放了呀?" 老父淏和葛天大笑。老父淏边笑边说:" 若是那样,那可不苦了我的女儿姱 玉了?" 嫽娅说:" 老父淏,你放心——葛天小伙子是认定你的宝贝女儿了!可惜的 是,若我的那个女儿活着,怕是咱两个要争一争了!" 嫽娅二十几岁时曾生过一个女儿,叫妸妹,聪明伶俐,只可惜命薄,十一岁 那年嫽娅带族人上山打猎,她在暖泉湖边与几个女孩儿玩耍时遭到狼的袭击,为 保其他女孩丢了性命。嫽娅悲痛欲绝,从此,恨狼入骨,见狼必打。 三人走到肸瀛住的村落时,夜幕已经降临。好在是月亮正圆的时候,她那美 丽的脸甫一出现,马上有无数虫儿莺儿蛙儿为她欢呼,她用温柔的玉手遍抚万物, 整个世界都沐浴着她慈爱的光辉。 茫茫的月光里,陉山静谧而安详,如一幅横贯于天地的水墨画,浓清淡黛, 依稀竹篱草棚。淡如烟的是月光的精灵,在山峦间、葛林里追逐游戏;起伏的是 林的波涛,抓住万物入梦的时机,悄悄地活动游移,而月亮,在天空中看着他们, 恬静地微笑着。 葛天抬头望明月,想着娘的安危,心情非常沉重,所以连嫽娅和老父淏刚才 说的什么他一概没听清。今天一天,他东奔西走,一边焦急地等待邶莽那方的消 息,一边到处寻找。他时刻怀着某种希冀,盼着娘在某个地方突然出现,但一次 次的失望使他更加惦记母亲。那邶莽也好像是在有意刺扎他的心,像是故意封锁 消息,直到半下午时才派人来告之。现在虽然已得知娘的确切消息,但他心中非 但没有半点儿轻松,反而更加紧张。他一担心邶莽是个反复无常之徒,说不准随 时都可以把娘杀掉;二担心肸瀛也并不像嫽娅所说的那么听话。万一他将姹女杀 害,包括嫽娅都找不出惩罚他的理由,因为他会理直气壮地说是在遵照过去的规 矩来处理俘虏的。因为自从嫽娅宣布让自己当酋长以来,他就发现肸瀛已不是过 去的肸瀛,包括看他的眼神都含着无可奈何的妒意和讥讽。现在他很懊悔昨天万 不该带姹女去见嫽娅,自己随便说个理由就可以将姹女留在自己住的部落里。为 什么嫽娅要坚持让肸瀛看管姹女,是不是真的如她刚才所说,担心自己偷偷将姹 女放掉?若嫽娅有此种担心,说明她对自己是不信任的,最起码信任的程度还达 不到她对肸瀛的信任度。就是说,在某些事情上,她和肸瀛的想法更近一些。可 她又为什么要让位于我呢?而且又是提前告之天下?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为族人 的呼声所逼?可在今天母亲失踪这件事儿上,她又是那样的坚定和果断,毫无私 心地帮助自己,像是比任何人都着急——那一刻,他又觉得自己误解了嫽娅,觉 得自己想得太多了,颇有些对不住培养自己的老酋长,心里很是愧疚了好一时。 0 事情的发展颇出葛天的预料,他们找到肸瀛的时候,肸瀛不但改变了杀姹女 的想法,而且说自从得知葛母突然失踪的消息后,就估计着是邶莽派人干的,所 以对姹女保护得很好,中午还特意给她两块烤狗肉,让她吃得顺嘴流油。说过之 后,立刻就带着嫽娅他们去了那个地穴里,只是令葛天料想不到的,姹女本人却 不愿意拿自己换回葛母,若换也可以,但也要答应她的条件。当嫽娅问她是何条 件时,她就按照肸瀛的吩咐,说是要成为葛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