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005年10月2日写上诉状(9) 吕德彬在看守所的4 个多月的时间里,对看守他的管教、犯人,对看守所的 领导,对公安局的领导,对办案环节接触到检察院、法院的每一个经办人,无数 次提到过妻子晨红。叙说着他们的关系、矛盾、争吵的原因和细节。每次提到晨 红,虽少有诅咒、谩骂,但语言及表情中的厌恶、埋怨之词从没有改变过。对这 位已被大卸十块、命丧黄泉的妻子,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夫妻一场而应有 的惋惜与哀伤,对自己的作为也没有愧疚。总说她胡搅蛮缠、凶狠愚顽、蛮不讲 理。得理不让人,不得理也不让人。他不止一次地对前来找他谈心的看守所和市 公安局的领导说过,“是晨红害了他。”在法庭上,他声泪俱下,痛哭失态,指 斥晨红不尽妇道,因金钱和家务事等原由辱骂他、威胁他、要挟他,列举了晨红 大量慢待甚至羞辱,往外赶撵他哥嫂、妹妹、舅姨、侄子等亲人的事例。这才激 起了吕德彬对她的强烈不满,便找人发泄,见树不说,跺它三脚。终遇恶人尚玉 和出了坏主意,制造了惊天血案。使在场的人形成这样一个印象,晨红有过错, 晨红该死,晨红的死是咎由自取。听完了吕德彬在法庭上情绪激动、语无伦次, 但仍一一叙述了晨红不是的自辩以后,许多人得出这样的结论,难养莫过于女人。 晨红是导致他们夫妻不和,矛盾越来越来激化的主要责任方。即使是吕德彬唆使 人杀了她,虽手段过于残忍,但也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晨红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跟吕德彬的矛盾焦点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激 化到吕德彬对她动了“置于死地而后快”的杀机。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 海深。本应情似海深的夫妻怎会演变成深仇大恨、你死我活的仇敌。是晨红害了 吕德彬,还是吕德彬害了晨红,让我们逐层分析,从头说起。 畸形婚姻埋下不幸的种子 晨红是河南省鄢陵县大马乡陈庄村人,离吕德彬的老家大马乡义女村不足10 华里。老乡是一个可以无限扩延的概念,出了县把本县人称老乡,出了省把本省 人称老乡,出了国把中国人都可以统统称为老乡,吕德彬和晨红可是地地道道的 老乡,按目前的行政区划划分都是一个乡的,彼此知根知底。她兄弟姐妹三人, 两女一男,晨红在家中是老大,晨红的父母及以上的祖祖辈辈皆是陈庄村地地道 道的农民。陈庄村是一个有五百人口的中等村子,村中的70% 的人都姓晨,晨的 父母也是陈庄村极为普通的世代为农的农村人,不是后来大女儿晨红跟吕德彬有 过这么一段婚姻,城里人、城市生活对他们、对他们的家庭来讲,也许永远是一 个未知的世界. 虽说晨红所在的鄢陵县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中期就宣称普及了九年义务教 育,但作为应该读完小学和初中的晨红,连小学也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帮助父母播 种收割、料理家务。农村农民的粗茶淡饭养育了她强壮的体魄,农村生活的艰苦 给了她吃苦耐劳的意志,农民的生活艰辛历练了她的坚忍和率直,农村农民的闭 塞也使她形成了狭隘任性的性格,农民对传统道德文化的传承和影响使她对开放 了的中国当今男女的恋爱、婚姻、家庭生活看作是另类人的生活。她守着自己的 父母, 在承包的几亩责任田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苦地劳作着。同时也守护 着自己的身子,执守着自己的传统道德, 固化着自己的信仰。曾有过几次远乡近 邻的人给她提亲, 但都阴差阳错,高不妥低不就。转眼之间她失去了农村姑娘说 婆家嫁人的黄金年龄, 进入了大龄青年的行列。在她所在的家乡,土地开阔, 人 的观念并不开阔,无山河阻隔, 人的活动范围并不泛广。改革开放的香风迷雾并 未对那里的农民所固守的思想观念形成多大的冲击, 女孩子家一过二十四、五的 年龄, 就很少有人来提亲了, 在当地土生土长的农民心目中, 二十四、五的大姑 娘还找不着婆家, 不是这个人身体有毛病, 就是精神上有毛病, 忠厚善良的人家 宁愿让儿子打光棍, 也不也不愿意娶一个说不定哪儿有毛病的媳妇进门。一来二 去, 主观上的和客观上的原因, 年过三十, 晨红依然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婆家, 深闺待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