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005年10月2日写上诉状(12) 中国人讲究门当户对,美国也有学者进行婚姻的对称性研究,认为男女双方 各方面均对称的婚姻才是幸福的。门当户对和婚姻对称包括,身体状况、个人性 格、经济背景、教育程度等诸方面。可吕德彬与晨红两个人,一个是大学教授, 博士生导师,一个是小学未毕业,近乎文盲;一个是副厅级高官,一个是家庭妇 女;一个大忙人,一个大闲人;一个是同事、同学、朋友等熟人圈子很大,一个 是无任何说得来好友的孤家寡人;一个早已城市化,一个是说话还脸红的村姑; 一个高收入,经济独立,一个无收入,花钱靠老公;一个社会地位高、待遇好, 一个无任何政治地位、无任何经济待遇。一个国内国外,足迹遍全球,一个相夫 教子,四门不出。结婚以后短暂的新婚幸福只是不对称婚姻历程中的一瞬,昙花 一现的幸福都由于这种门不当、户不对而潜伏着灾难的暗流。 深受中国传统文化、传统道德影响,又接受了西方文化七年熏染的吕德彬, 在选择晨红做妻子的问题上,既没有遵循中国人一向重视的门当户对,也没有参 考美国人注重的对称性理念。心存私念的初衷使他造就了畸形的婚姻,极端的意 识使他选择了极端的婚姻。 虽然受传统因素的影响,中国男人普遍存在向下择偶的倾向,个人素质不对 称、不是门当户对的结合也不乏幸福,但那是建立在女人的自重和男人对妻子的 尊重的前提下的。诸葛亮一生智慧不凡,声名远扬,但他娶了一个丑媳妇——黄 硕,而且一生钟情于他。朱自清、梁启超都是糟糠之妻不下堂的典范。反之,男 人的男尊女卑意识,或把女人当成宠物来养,女人的物化和在家庭控制欲的滋生 都是在种植婚姻不幸的种子。 恃宠而骄失却了她唯一的优势 从农村姑娘一步登天成为校长夫人,在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晨红幸福得头 晕目眩,仿佛在梦中。2000年千禧年,他们的儿子呱呱坠地。中年得子的吕德彬 将儿子视若掌上明珠,母因子贵,晨红因为给吕德彬生了个白胖大小子,也倍受 吕德彬的宠爱,他志得意满地对晨红说:“俺终于可以在家乡扬眉吐气了。” 原来,洋博士、大学教授身份的吕德彬在骨子里同样存在重男轻女思想,满 脑子里存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意识。在他再婚蜜月前,父亲病逝, 为父亲办丧事时,吕德彬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吕德诚由自己的儿子搀扶着为父亲送 葬,吕德彬地位虽高,但在披麻戴孝时却无人搀扶,而且按当地风俗,此时此刻, 女儿及其他亲人又不能靠前扶他。这件事深深地触动了他。在他的家乡,没有儿 子被称为绝户头,眼下再辉煌,别人也看不起,因为你后继无人,女儿嫁出去是 人家的人。晨红的肚子争气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撑了吕德彬的脸面。他把所有 的爱和满足都倾注到了晨红母子身上。 更令晨红喜出望外的是,丈夫与自己再次走进围城后,在她爱情的滋润下焕 发出第二春的蓬勃生机。吕德彬不仅出任民盟河南省主委,而且当选为河南省政 协委员和第九届民盟中央常委。吕德彬春风得意,鸿运当头,2003年初登上权力 巅峰,从副厅级一步跨入副部级,高票当选为河南省副省长。 晨红的身份自然升格为省长太太。吕德彬利用权力和关系,将仅仅是脱盲的 家庭主妇晨红安插进河南农业大学资料室上班,从事收发文件和信件工作。为了 博取娇妻欢心,吕德彬还将岳母从乡下接到省城同住。他对晨红说:“俺不会亏 待你,只要你学乖点,后半辈子俺会一心一意爱你!”晨红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丈 夫怀里,她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他们曾度过一段幸福而平静的生活。 婚恋专家曾总结婚姻生活中的几大危情期,其中的四个是,孩子降生后的冷 落期,激情退去后的平淡期,金钱地位的较量期,三年之痒的外界诱惑期……, 短暂的激情与幸福过后,他们俩的婚姻生活进入了平淡和冷落时期。 吕德彬与晨红的矛盾最初是从待人接物开始的。在农村长大没见过多少世面 的晨红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后,低素质的本性暴露无遗。每当有客人到访送有礼 品时,晨红不仅不懂避让,甚至当着客人的面迫不及待地打开礼包,看看人家都 是送的什么,令吕德彬和客人都非常尴尬。对此,吕德彬委婉调教娇妻“入得厨 房,出得厅堂”,不要像个“见财起意,见钱眼开”的农村妇女。晨红满脸不悦, 反驳道:“咋的?俺是你老婆,干吗把俺当成外人?他送的不是叫看的!”吕德 彬无言以对。吕德彬带有研究生、博士生,偶尔来家请教吕问题,对吕老师必恭 必敬的同时也称晨红为老师,晨红对“自己的学生”们也不见外,每逢孩子要吃 奶,不顾都是成年人的男学生在场,解开上衣衣扣露出奶头坦然当众给孩子喂奶, 使前来问问题的学生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吕德彬显得不好意思,撵她去卧室里 给孩子喂奶,她仍是表现的很不情愿地离开。孩子会走会跑了,她领着孩子在农 大家属院里玩耍,院子里树阴下垒有供人歇脚时坐一坐的水泥条凳,孩子在一旁 玩,她四肢伸展着仰面八叉地躺在水泥条凳睡觉,被院子里的一帮知识分子指指 戳戳。熟人开玩笑地说给吕德彬,弄得他无地自容。吕德彬回去说她,她还不以 为然,“他们能坐,我就不能躺,我天天带孩子恁累,凳子上干干净净的,我躺 一会有啥,就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好笑话人。”她的这番辩解弄得吕德彬哭笑不 得,他们之间的巨大的文化素质的差异决定了在这些问题上难以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