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眼看天空就要下起雨,赵绯云皱皱比起一般女孩略带英气的眉,拉紧身上的背 包,往不远处的公车站牌跑去。 她一面跑二面在心中祈祷。拜托呀!千万别下雨,别下雨呀! 她今天不但没有带雨伞,就连背包里也带着她重要的笔记型电脑,她可不想把 电脑给淋坏了。 不过也许是她祈祷得不够用力,也或许是上天的恶作剧。雨突地落了下来,豆 大的雨滴打在人的身上还挺痛的。赵绯云“哇”地叫了一声,连忙跑进街旁民宅的 遮棚下避雨。 “真是的,今天早上不下,偏偏等我回家了才肯下雨……”她抱怨了几声,连 忙检查一下不防水的背包。“呼,还好没有淋湿。”要是连她的电脑都淋湿了,她 肯定咒骂出声。 赵绯云才如此想着,竟有人比她先出声,幽幽念道:“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 飘澄独自归……” 雨,总是灰蒙蒙地下,带着一丝愁,也带着一丝怨,扣紧人心,就和这诗里的 孤独一样,让人心情沉重。 像个旅者,在偶然抬头的时候,才察觉游子的凄凉。 赵绯云愣了下,先是看看已慢慢细小的两,侧头垂下视线,才见到一个颓废的 长发男子坐在地上。 他就这么坐在肮脏的地上,身上穿着高级的丝质上衣加黑色西装裤,在身前曲 起的长腿,让人觉得他的身高很高。微瘦的两手放在膝上,头低着,因此大半的脸 庞被乌亮的黑爰覆住,只能勉强看到”点尖削的下巴。 他是流浪汉吗? 赵绯云忖度着,但又觉得他身上的气质和修长的手指不太像是以街头为家的人。 但是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 赵绯云好奇心骤起,朝他踱近了一点。 说老实话,因为她全身没有什么浪漫细胞,因此方才她完全听不懂他在念什么, 只知道那是一首诗罢了。 也许她以前读过,也或者听人念过,但是以她“过人”的记忆力,实在不太可 能记得住。 “你刚刚在念什么?”她不由得开口问道。 他抬起脸来,迷蒙、苍凉的眼透着一丝绝望,深幽得仿佛要把人拉进他的眼睛 中沉溺一般。 不过他的眼神迷茫,因此苍忧的瞳仁究竟映进了多少景色,根本看不出个所以 然来。 赵绯云吞了下口水,因为她这一辈子还没有遇过这么令女人抨然心动的男人, 让平常大而化之的她几乎不知所措。 如果说她公司里的那些大明星都是万中之选的话,那么眼前这位挂着熊猫眼、 嘴上满是未刮短发,却帅得令女人甘心为他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肯定是精英中 的精英、明星中的明星了。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迳自盯着她,看得她脸红了起来。 “咳咳,你是不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赵绯云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清清嗓音 问道。 他还是没有回答她,双瞳像是失了焦距般,看不清眼前的风景,悲伤得仿佛连 灵魂都遗弃躯壳了。 他垂放在身旁的两手无力,脸上表情木然如偶……若是行尸走肉,也合该是如 此而已吧!她心想。 赵绯云眨眨眼,突然觉得自己的肺腑和眼,也跟着刺痛起来。 “搞什么!怎么会有人这么……这么的……”像个弃儿? 对,就是弃儿。 明明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却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这倒令热心肠的赵绯云不忍 了起来。 于是她自动自发地伸手将他拉起,咕哝着“起来!不要在这里当流浪汉,要发 神经也请回家去……”他看起来很瘦,不过却重得很,任她怎么拉,他都不动如山。 “喂……动呀!快动!” 她喘着气,不信邪地继续奋战,直到他身边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动了起来, 让她吓了一跳,险些跌了个倒栽葱。 “那是什么?” 等她稳住了气息,往一团灰色的生物篁去,才发现是一只小狗。 它因为身上的皮毛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因此成了土灰色,整个蜷缩成一团, 悄悄依偎在他的身旁。 它提防的眼瞧着她,发出警戒声。 “这该不会是你的狗吧……”赵绯云啼笑皆非地瞪着他问道。 但他仍然无视于她,又把视线垂下,仿佛在哀悼什么。 赵绯云见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喂!我说你好歹是个大男人吧!一副颓废的样子像什么话?我要是你爸妈, 老早将你踢出家门了!” 他失焦的瞳忽地变深、变暗,又将俊脸抬了起来,睨着她不放。 是谁?是谁在跟他说话? 一向爱管闲事的赵绯云真的跟他杠上了。 “快点给我起来!”她指着小狗道:“这是你的狗吧?瞧它抖成这样,快把它 带回去。” 他还是不理她。 赵绯云咬咬牙,愤怒得险些举起大脚踹向他。忍……忍耐呀!她才答应过死去 的老爸要好好当个淑女,现下可不能将脚印留在他身上,否则清明节的时候肯定又 会作恶梦的。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蹲在他面前道:“喂,我只再说一次,你的小狗快冷死了, 你也该回家好好整理仪容,不然会吓着人的。”语毕,见他仍一动也不动,她的肝 火跟着升了上来。“哼!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 话都还没说完,赵绯云就瞥见小狗抖得活像是要抖掉全身上下的毛似的,让她 心肠一软。虽然它恶狠狠地盯着她,但谁教她天生有爱心呢,就再帮他一次吧! “小狗乖乖哦……小狗乖……”赵绯云由背包里取出中午吃剩的饼干,微笑地 拿到它面前。“吃吧!很好吃的哦啊!”不料她好心没好报,小狗居然咬了她一口。 “可恶!你这只臭狗,难怪你的主人不肯理你……”赵绯云气呼呼地骂了一堆, 才想到目已是个笨蛋。竟然跟狗争,她莫名其妙发神经呀! 眼见狗儿害怕似的一个哆嗦又躲回男子的身后,赵绯云皱了下眉站起来。 它受了点伤,看来像是路人打过它,这令她无法视而不见,突然,她觉得这一 人一狗有点像,不禁莞尔。 狗和人像?他真该检讨了。 当赵绯云回头望着天际时,意外发现云慢慢散去,雨也渐渐变小了。 真好,再过不久她就可以摆脱这一人一狗,回家好好睡个大头觉……心头虽然 是这么想,赵绯云仍不时注意着后头的动向。 顷刻,原本定若磐石的男人动了。 他想到自己该回家,两眼却仍茫然地瞪着前方,直起身子时颠踬了下,整个人 看似要摔倒。 赵绯云下意识地冲上前帮忙,半扶住他的身子,免得他真往前一倒,到时候被 压到的倒楣人就会是她。 “谢谢……”他好像找回了意识,喃喃说道。 “不……不客气。”赵绯云八百年难得红一次脸,现在居然连脖子都涨红了。 她没有想到他一站起来还挺高的,他的身上虽然有淡淡的酒味,却不至于令人排斥。 然而最令赵绯云心动的是,一般的男人大概会乘机大吃豆腐,但他竟道谢连连, 并尽量不将身体压到她身上。 虽然说她是自愿帮忙的,不过他的确是令人心动。但是以他现下恍惚的模样, 恐怕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多看一眼吧! 吆!难道她长得这么不堪入目吗?赵绯云暗忖道。 “我……只要坐计程车就好了。” “好,我帮你拦辆计程车。”赵绯云将他扶至路边,一见着黄色计程车便连忙 举起手来。 计程车司机立刻将车停安在他们面前,还自动把门打开,让赵绯云将他扶进车 内。 “小姐,要去哪?”计程车司机操着台语口音问道。 赵绯云露出不耐烦的假笑道:“你问这个家伙吧!”然后就气呼呼地将车门关 上。 也许她是在气愤,气自己好不容易碰著令她心动的男人,但他却是个不识货的 男人。 目送计程车离去,赵绯云才惊觉她忘了一件事。 “笨吨!赵绯云,你刚刚为什么不顺道问问他住哪?”可咕哝完,她随即又红 着脸驳斥道:[哼!就算知道他住哪又如何?你又不是花痴,难不成你想做些什么? 搞不好他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赵绯云愈想愈不是滋味,也不晓得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在生莫名大气。她 浑然未觉雨早就不下了。 正当她举步要往公车站牌踱去时,听到了微弱的吠声,大吃一惊,转过头时愁 苦着脸。 “我的天!我都忘了你还在这里……”极有精神地摇着尾巴的灰色狗儿,正对 着她示好。 “吆!现在才来巴结我已经来不及了!”赵绯云可没忘了刚刚的咬手之仇,于 是甩起背包掉头就走。 怎料狗儿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不要跟着我,你就算跟着我也没有用!”赵绯云连头也没有回地说:“虽然 你的主人不要你,可不代表我会收留你……” 可是她一停,狗儿也跟着停下脚步,抬起大眼看着她。 “可恶……” 向来软心肠的赵绯云就是经不起小动物用这种眼神望着她,要不她方才也不会 发神经似地对一个流浪汉伸出援手。 赵绯云一直走到公车站牌前才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她转身抱起脏兮兮的狗儿道: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咬我的话,我就把你丢下来!”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会 很有良心地替它找回那个没心肝的主人的。 偶遇,正是相逢的开始…… 赵绯云目前工作的公司,是一间培育出台湾最知名偶像纪律绿的音乐及经纪公 司——潘朵拉。 公司大楼银亮的外表因为阳光折射而显得抢眼,道路两旁种着绿意盎然的行道 树,分隔岛上时有新人在上头拍摄婚纱照,更有歌迷在附近逗留徘徊。公司附近开 了不少的咖啡馆,成为上班族及一般民众流连忘返的地方。 此刻,一个帅气的男人大剌剌地吹着口哨,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面带微笑踱 至电梯里。 就在他走进电梯里没有多久,一位身穿黑色西装、手上抓着一本行事历的男人, 一面擦着汗、一面不顾形象地奔进来。 “津绿!津绿!等等我呀!”他是纪律绿身旁苦命的偶像经纪人王平充。 大伙儿瞧见他急忙踱至电梯前却已来不及,瞪着上面的数字往上跑,他索性将 外套一脱,冲进安全门爬楼梯去。 一开始众人都会对王平充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但由于这种情况每隔几天就会上 演一次,因此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电梯在二十楼停下,帅气得有如阳光男孩的纪津绿走出来,一边对大家打招呼, 一边连门也没敲就走进严觐扬的办公室里。 “姊夫,你找我有事吗?” 他一走进门,脸上的笑容立即冻结在嘴角。他那位喜欢女扮男装的异母姊姊阙 淮歆,居然坐在姊夫的大腿上!奇迹……这一定是奇迹发生了……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转身放鞭炮的时候,因为他一侧身,严觐扬桌上的文具用口 叩全都朝他飞过来,幸好他闪躲的动作快,才没有被砸中。 开玩笑,他全靠这一张脸来赚奶粉钱耶!怎能被砸。 “纪津绿!难道你不晓得什么叫礼貌吗?连敲个门都不会,当心我跟你老婆告 状!”阙淮歆张牙舞爪说道,一副母老虎的模样。看来她的个性三年如一日,完全 都没变过。 纪律绿丝毫不怕威胁,一个劲儿地咧开嘴笑,“抱歉、抱歉!不然我现在一立 刻走出去敲门。” “你……不必了!”阙淮歆被他气得牙痒痒一个转身往外走。 始终苦笑旁观的严觐扬,见老婆忿忿地离开,叹了口气对纪律绿道:“你就不 能嘴上留情吗?” 纪律绿明知淮歆一直都很以扮男人为乐,却还这么损她。 看来这几天他得看紧她一些, 免得她又故态复萌, 跷家去住酒店以证明她的 “男性雄风”了。严觐扬心想。 纪津绿嘴上挂着笑,但瞳里可精明地闪着光,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后,装 傻道:“什么嘴上留情?” “哼!”严觐扬嗤了声,瞪了眼纪津绿,才弯腰拾起方才被阙淮歆当成武器丢 出去的文具。 纪律绿的经纪人王平充在此时到达,不但大口喘着气,脸上也是一片潮红,仿 佛随时都有虚脱的可能。 “严……严先生……”王平充对严觐扬打招呼。而严觐扬别了眼坐在沙发上状 似优合的纪津绿,不禁摇头。 “诽云!进来一下!”严觐扬对外头喊道,身为他助理之一的赵绯云立刻走进 来。“你先帮我整理一下办公室。还有,我们要利用隔壁的会议室谈话,叫欣茹送 三杯咖啡过来。” 一听到他们要到会议室谈话,赵绯云的嘴张了下,好像想说些什么,但又缩了 回去。 “好的。”她带着豫色离开。 一会儿,严觐扬和纪津绿便来到会议室。 “姊夫,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纪津绿捧着最喜欢的咖啡啜饮,心情顿时 好了起来。 严觐扬见他开口,立即进人主题,“你晓得最近场氏集团跨足娱乐圈,开设唱 片公司的事情吗?” 平时吊儿郎当的纪律绿一瞧见事态似乎不单纯的样子,立刻正襟危坐,问道: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这你就要去问天傲了。” 瞧见姊夫摇着头,一副头疼的模样,纪津绿扬起浓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姊夫,你该不会是想说……天傲不想再替我写曲子了吧?”这是他所能想出 最坏的情况了。 “如果问题只是这么简单,倒还好。”严觐扬苦笑说道。习天傲的个性他太了 解了,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名声、金钱而违背合约的人。因此他才会更为苦恼。 “那么是……” “汤氏唱片公司前几天透露消息,说他们拿到‘音乐之鬼’习天傲的最新三首 单曲,准备替他们力棒的新星丁捷凡造势。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严 觐扬担心地道。虽然说他一向对自己旗下的明星相当有信心,然而这次汤氏来势汹 汹,不但按照他们近来的活动设计对策,更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拉拢习天傲替他们 写曲子,他不能不伤脑筋呀! “天傲怎么会帮他们写曲子?”纪津绿吃惊得险些连咖啡都喷出来,接着却镇 定地说:“那个家伙不会这么做的。”跟习天傲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说不定连习天 傲肚子里有没有蛔虫都猜得出来哟! 严觐扬对他不太优雅的动作翻了下白眼,然后才担忧道:“你说的都没错,但 我担心的……是那个女人。” 严觐扬这么一提,纪律绿不禁拢起眉心。 没错!习天傲就是这么个痴情种,愿意为所爱的女人做任何事。 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在那个女人不爱习天傲,却还一再地纠缠他,造成他深 居在山上,过着与人群隔绝的淡泊生活。 在场两人不由得伤神。事情一旦扯上那女人,肯定没完没了。 “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去跟天傲谈谈。”突然,纪津绿放下杯子,嘴角有些 抽搐地道:“姊夫,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公司里养狗啦?” “养狗?” 严觐扬为他突来的问话而错愕,接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只 小狗,正狠狠咬住纪津绿的脚不放。 瞬时,他爆笑出声,“哈哈哈!津绿,看来它把你的脚看成鸡腿了……哈哈哈!” 纪津绿的长腿甩动着,但是小狗仍死命咬住他的小腿,惹得他额筋暴跳。 “姊夫,我还有工作,能不能请你叫这只狗张开口,好让我离开?”纪津绿磨 着牙笑道,心里火大得很。 孰料难得看到好戏的严觐扬竟摇摇头道:“不好意思,这只狗不是我的,所以 我没有办法命令它……”嘿嘿,平时爱捉弄人的纪律绿,总算是遭到报应了吧。 正当纪律绿掐住小狗的脖子,准备逼它张嘴时,赵绯云敲了敲门,走进来抢救 她的小狗。 “等一下!你会掐死它的!” “咦?这是你的狗啊?”纪津绿皮笑肉不笑地瞧着赵绯云捉住小狗,伸手摸摸 自己的小腿。 虽然没有被咬伤,不过方才难看的样子,实在有损他少女杀手的形象。 “当然……不是。”赵绯云紧张地看着严觐扬的笑脸,再瞧瞧纪律绿那一张快 要气炸的脸,急忙否认。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板指责她工作不力,将她辞了。现下她一个人住在 北部,而这份工作她又做十分得心应手,着实不想成为可怜的无业游民。 纪津绿瞧瞧那只狗,毛色灰不隆咚的又瘦又小,肯定是遭受主人虐待,再瞧瞧 这个男人婆,平时没事就和他作对,看来他们不但八字不合,就连她养的狗也都看 他不对眼。唉,为什么姊夫会雇用这么一个男人婆来当助手呢?害得他每回来这里 都受她欺负。 “快把这只脏狗抓走,小心我把它抓来炖狗肉,给大家冬令进补。”纪津绿眯 着眼威胁。 赵绯云有些啼笑皆非地抱着小狗道:“小灰一点都不脏,我给它洗过澡,也抓 过跳蚤了……” 不料她这么一说,纪律绿又是一阵大惊小怪,“跳蚤?!我的天!我刚刚被它 咬过,你该不会说……它还有狂犬病吧?” 赵绯云不怀好意地亮出一口白牙,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 捡到它之后没有去做过检查,你最好还是去打个针比较安全,” 纪律继一听到打针两字,俊气的脸庞皱成一团。 严觐扬在一旁隔山观虎斗,看得津津有味。 当初他会雇用赵绯云,并不是因为她是曲绵儿的同学,也不是因为戚仲渝的强 力推荐,而是她在这个美女帅哥如云的环境中,还能够保有本性不被迷惑、不陷入 迷恋中努力工作,这才是他重用赵绯云的理由。 如同此刻,一般人对纪律绿不是逆来顺受就是一脸崇拜,但是赵绯云不同,只 要是对的,她会力争到底;至于错的,她会开口指正。才会每每纪律绿一来,两人 的吵嘴场面总要上演。 “我要把你的狗丢出去!”纪律绿气恼地道。 “等一下!我不是说狗不是我的了吗?”赵绯云死命抱着小狗,一副什么都可 以为它豁出去的感觉。 纪律绿闻言,突然笑得贼贼地,“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喜欢狗主人呀!真不容 易,男人婆也会谈恋爱嘛!”不料,赵绯云真的因此涨红脸,这教他眨眨眼,不敢 置信。“咦?被我说中了吗?” 蓦地,赵绯云咬了咬牙,然后将小狗放在地上道:“小灰!上,去咬他!最好 把他的嘴给咬烂!” 怎知小狗真扑上去咬住纪津绿的小腿,惹得他哇哇大叫。 门外的经纪人王平充听到纪律绿的声音,连忙赶进来护主。他看着无法抑制笑 意的严觐扬问道:“严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严觐扬两手一摊继续旁观,决定将这当作纪津绿方才打扰他和老婆亲热的惩罚。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