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雨晨触及他埋葬在心底二十年的秘密,让他一时有点慌乱。雨晨的话提醒他, 让他清醒地想起,当年是他的父母害死她的父母的,他心中有无数的愧疚感。他 在想若雨晨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不会原谅他的,若这样的话,那他今天打算对她说 的话也能说了。这段日子他们一直愉快地相处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已让他几乎忘 掉那个伤痛,让他不由自主无无所顾忌地爱上雨晨。或许这辈子他就只做她的哥 哥好了,一辈子都只做她的哥哥。她的奶奶已不在了,那这个秘密就由他来守一 辈子好了。他爱她,他真的很爱她,他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哥,你怎么了?”见到韩亦远突然在沉思,雨晨奇怪地问道。 “没事,小雨,你放心好了,我妈妈不会责怪你的。你小时候她有带过你, 她当时很喜欢你,把你当作亲生女儿一样,连我都要妒忌你。” “真的吗?我也曾经得过妈妈的爱。为什么我奶奶从来没提过这些。哥,看 来你这辈子注定要当我哥,跑不掉的。” “是啊!我这辈子只能做你的哥哥。”韩亦远喃喃道。 “哥,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没什么,小雨,你知吗?我妈妈当年和你一样喜欢和花草打交道。” “真的吗?哥,等那天你有空,你带我去拜祭一下你妈妈,好吗?我真的很 想见一下她。哥,你妈妈一定是一个美丽、睿智、优雅、高贵、大方的女人。” “多谢你的赞赏,不过在我的心目中,我妈妈就是那样的女人,这世上没人 没及她。” “你少来,幸好赞的不是你,要不我早就吐出来了。” “小雨,你以后不要听那么多悲伤的音乐了,好吗?我真的不想你每晚都流 着泪水进入梦乡,我会心疼的。” “我哪有流泪?不过我真的好喜欢《爱的天国》这首歌,这段时间我都习惯 了用它来催眠了。” “催眠应该用一些轻音乐,总是听悲伤的音乐会让人的情感也跟着感到失落 的,开心不起来。做人要活得快乐点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喜欢听悲伤的音乐,喜欢看悲伤的剧情。或许是因 为我的人生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是个悲剧,我的一生除了不停地经受磨难外就一 无所有。” “不是这样的,小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碰巧而已。你会得到幸福的,你的 人生才刚开始。你以后会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丈夫,会有很可爱很乖巧的小孩的, 你会有一个很美满很幸福的家庭的。” “哥,看你紧张的,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哥,多谢你的祝福。我也但 愿如此。” “人活在世上,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环境中对于未来都要乐观,连美好的梦想 都没有,人又怎能活得快乐,活得充实。” “多谢你的教导,我都知道了。不过,哥,看了《天国的嫁衣》后有时我经 常在想如果我能像剧中的女主角那样好运,能得到她所得到的那种爱,叫我拿生 命来换我也肯。‘天国的嫁衣’肯定很美很美。” “你中毒了,那些都是骗小女生的,现实中不会有的。” “这我也知道,所以剧中有很情节我不喜欢,我可是有选择地看的。不过, 你刚才不是才说人要有梦想的吗?我作一下白日梦也不行吗?若真的有人那样爱 我的话,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嫁给他。” “真的吗?你一定会得到的。” “哥,我有点累了。” “那我们回去吧!” “不,哥,我喜欢这里。我能靠在你的肩膀睡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睡吧!” “谢谢!哥,你的肩膀靠着真的很舒服,和你的背一样让我觉得很安心。我 真的很想它们永远是我一个人,如果有别的女人靠在你的肩膀上,我一定会生气 的。哥,我真的好喜欢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一辈子都能和你在一起,只当妹妹也 没关系。”雨晨闭着眼睛喃喃道。 雨晨的话吓了韩亦远一大跳,雨晨说她喜欢自己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 “小雨,小雨……”他轻声而激动地叫道。 但雨晨似乎已睡着了,对他的呼唤没反应。 “原来你在说梦话,我早就应知那是不可能的,你又怎么会喜欢我。不过, 小雨,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的。你放心,我的肩膀和背除 了你不会有人能靠近它的。你知吗?我真的很不喜欢你叫我哥哥,因为叫着叫着 好似我真的是你哥哥了,我不想当你哥哥。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能叫我一声‘远’, 我就满足了。你放心,我是不会勉强你的。既然现在我身为你的哥哥,我就应尽 一个哥哥的职责,我要把最好的给你,我要让你幸福、快乐地活着。我要把你交 托在一个世上最好的男孩手上,让他来给予你我不能给的。你一定要活得幸福啊!” 韩亦远望着睡着的雨晨忍着心痛说道。 “真的吗?哥!不,应说‘远’。”雨晨突然睁开眼睛,笑着问道。 “你不是睡着了吗?”韩亦远被吓了一跳。“你都听到了?” “本来是快要睡着了,但又被你吵醒了。不过,幸亏我醒了。” “你装睡!不要笑眯眯好不好?我好像觉得有点可怕。” “真的吗?不过我现在真很开心。你知我为何这么开心吗?” “不知。”韩亦远乖乖地问答。 “那是因为我听到我一直盼望的一句话。” “什么话?” “当然是‘你喜欢我’,这是你说,你已经说出口了不可以再抵赖了。”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肯定不会抵赖的,但你会接受吗?你不会生我的气 吗?” “我又怎么会生你的气?远,我以后就叫定你‘远’了,至于我会不会接受 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那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之前哪些话?”雨晨有心要装傻。 “你说你喜欢我。” “那你希望它是真的吗?” “当然希望了。” “那它——就是真的了。”雨晨趁韩亦远不注意站起来跑掉了。 “小雨说她喜欢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上天,你真的对我实在是太 好了。”韩亦远快乐地哼着小曲朝着雨晨离开的方向追过去,这时的他心中只有 “他爱雨晨,雨晨也爱他,他要和雨晨在一起”,他把之前的一切顾虑都忘掉了, 把一直压得他很难受的包袱抛掉了。 …… ------ 四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