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年我妈在酒店当服务生,那年她才二十岁。”聂青抱膝坐在沙发的一隅,回忆 之潮渐涌来。靖远则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专注的倾听。“你爸常独自一人前来,他 都固定包'兰花房',而我妈是负责那间房的服务生。你爸也不叫小姐,常常发着呆喝闷 酒,直到凌晨一、两点才离开。久而久之,他们渐渐熟捻,我妈才知道了你爸的故事。 原来这间兰花房是他与你妈初相的地方,你妈因为帮朋友的忙来酒店代理一晚,原本只 是好玩,没想到却遇到恶霸硬要带你妈出场,结果你爸见义勇为帮了她,也因此与你妈 坠入情网。” 原来他爸妈是这样相遇的,他从来不知道他们有这么浪漫的一段。靖远不禁露出一 抹微笑。 “我爸一直很爱我妈,即使她死了好几年,他仍念念不忘。” “也就因为你爸的痴情,才让我妈傻傻的爱上了他。在一次你爸喝醉了酒,硬拖着 我妈要出场,一般来说,服务生不做这种特别的服务,可是我妈却答应了,那是她的第 一次。而自此以后,你爸只要来酒店,几乎都会带我妈出去,而且每次都是醉醺醺时才 会要求。”想到母亲甚至没有得到他的珍爱,只是别人的替代品,她就忍不住为母亲抱 屈,也更恨“那个男人”的自私与无情。 “这样的情况持续四个月后,我妈却发现自己不小心怀孕了,可是你爸却消失了, 再也不曾来酒店。后来我妈才去打听他的消息,这才知道他不是普通商人,而是台湾前 三大财团之一的大霸集团总经理甯大宇,我妈与他交往时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叫杰夫, 根本不知道他是鼎鼎大名的豪门之后。想来我妈也真够笨了,更惨的是你爸早在一年前 便娶了东菱企业的千金苏玉蔷,已是有妇之夫,结果我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第三者。 在不愿破坏人家家庭的情况下,最后她选择了离开,也决定不顾一切生下我,她真是爱 你爸爱得很深。直到我十九岁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是因为我妈一直刻意 不让他曝光,避免伤害到他。即使发生了这件事,她仍希望我不要告诉你真相,以免事 情揭露,造成许多人的伤害。” 她突然语气一变。“说真格的,那种男人送我一百万叫我认他,我也不要。”她的 表情是深恶痛绝。“我一直无法原谅他不忠于自己老婆,还来诱拐我妈,甚至隐瞒了自 己已婚的身份;这样的男人既卑劣又自私,我根本不屑他当我父亲,他不配。那一阵子 我甚至迁怒于你,认为你也许会遗传到他不良的个性,还是离你远一点好。” “那现在呢?”他啼笑皆非的盯着她。 “现在是勉强可以啦。”她故意撇嘴哼道。“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隐性因子跑出来……” “后悔也来不及了。”他轻捏她笑道。“我可是赖定你了。” “你听过了我的叙述,应该很确定我们真的是兄妹,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忌吗?”她 不解的瞧着他。 “你确定你妈口中的甯大宇和我爸是同一人吗?”他仍是无法相信;他们之间的吸 引力确实是爱情,绝对不是兄妹间的亲情。 “我看过我妈从报上剪下来的照片,的确是你家墙上全家福照片里你爸的模样,我 妈甚至知道你在哪里,这么清楚的指证,我想否认都开不了口啊。”聂青沮丧的叹道。 靖远迅速起身移至她身旁坐下,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心疼地说道:“你当时一定很 无助很害怕,是不是?你应该找我商量的,而不是自行作主决定一切。” “当我知道我们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时,恨不得自此消失在这世界上!”回忆起 发现事实的那一刻,她的痛不欲生与心死的感觉,聂青仍红了,眼眶。“‘乱伦’两字 像个沉重的大石压得我喘不过气,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畸形的感情!告诉你又如何?不 仅无法改变事实,反而又将你拖下水,一辈子烙印上这个羞耻的记号,徒增你的痛苦罢 了。更何况我们还有了孩子,除了堕胎,我别无他法,我怎能留下他让人耻笑?只能忍 痛拿掉他。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痛,我甚至己经开始幻想他的五官,准备迎接他的来临, 却得硬生生扼杀……” 聂青的声音哽咽了,她仍无法忘怀自己曾杀了一个小生命,一个无辜而期待降临的 小生命。 “对不起!对不起!……”靖远搂紧了聂青,轻吻着她的发丝,他也同样红了眼眶。 当时他所受的痛苦,远不及聂青的万分之一,年轻的她怎能承受这些身心上的剧痛!甚 至得忍受他的冷漠误解。 这样一个坚强又善良的女人,他怎能不爱!即使老天也无法阻挡他汹汹来势的强烈 爱意,他爱定她了! “青,会恨我吗?”他轻声问道。 她转过脸,凝注他认真却又有一丝紧张的眼眸。 “我也想要恨你,尤其是你又有个那样无情的父亲。可是,事情发生到现在,七年 了,我只有遗憾这么完美的男人不能属于我,遗憾你竟是我哥哥,遗憾我们不能谈一场 有结果的恋爱。”她绽放一朵温柔的微笑。“我根本爱惨你了,舍不得恨你呀。” 靖远就这么痴迷的凝视她,眸中爱恋满溢。轻叹一声,他深情难抑地含住她唇边的 温柔。浓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坦白说,”他放开了她的唇,凝睇着她低语。“这不是我想像中最糟的状况。只 要你平安健康,任何事之于我,都不算严重。”见她专注的聆听,靖远继续说下去: “许多禁忌在不同的时代及地域会有不同的定义产生,因为是人去制定它,自然会因人 而异。像同性恋以前是禁忌,现在却可以在台面上公然讨论它,全世界有的地方已经允 许同性恋结婚,甚至可以合法领养小孩。而兄妹通婚在古埃及时代是被允许的,甚至极 为普通,根本不是禁忌。”他平静的微笑。“现代科技这么进步,已经有'复制羊'的出 现,很难说将来'无性生殖'会不会成为生育孩子的另一种主流,届时可能没有什么乱伦 可言,而我们之间也是正常合理的。” “但那是遥不可及的未来,我们仍活在当下,这仍是个唾弃乱伦的社会,我们根本 无法摆脱伦常道德的框框啊。”聂青仍沮丧的摇头。 “人是活的,方法则是死的,我们可以找出方法摆脱框框。”聂青握住她坚定地说 道。“其实我刚才已经考虑清楚,如果我们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么我决定结札, 我们不要小孩。” 聂青震惊得说不出话。 “听我说,不生小孩,就不会有血缘错乱或生出畸形儿的问题,更不会伤害到任何 人……” “不行,我不答应!”她慌乱了打断了他。“你是甯家的独子,你怎能断你们甯家 的后!你要怎么向你爸及你爷爷交代?这个后果太严重了,我绝不答应!” “难道你要我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他紧盯着她问道。 聂青的心一下子全揪了起来。想到靖远和别的女人会做那件制造孩子的事,她就痛 得说不出话。 好半晌,她幽幽说道: “谁叫我没有这种资格,我无权管……” “谁说你没资格!”他忿忿地抓住她喊道:“全世界只有你最有资格生我甯靖远的 孩子!我只要我所爱的女人为我生孩子,其他人我谁也不要!” 他倏地紧紧抱住了聂青。 “没有你也就没有孩子,如果我有孩子,一定是我们俩共同制造的生命,明白吗? 青。”他柔情低语。 “远。”她抱住他哽咽道:“我是个罪人!我一定会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我做的决定,应该是我下地狱,”他毫不在意的笑道。“不过我会记得把你 带走。” “上天下海,”她泪中带笑的凝望他。“天堂地狱,不管你到哪,我都跟定你了。” “我们俩在一起,即便地狱也变天堂。”他心满意足地轻吮她滑落的晶莹泪珠。 “我说过,我会一辈子保护你,把你自己放心交给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绝对绝 对别再骗我了,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俩的幸福,你看我们白白浪费了七年的光阴,自白受 苦了这么久……” “也许就是这七年的考验,证明我们的爱情弥坚,才能让我们俩不顾一切突破禁忌 在一起,你说是不是?”她笑着辩道。 “你的伶牙俐齿依旧没变。”他点着她的鼻尖笑道。“饿了吧?我们下去吃早餐……” “嘎?我们一起?”想到一早就一起出现在餐厅,那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他俩共度了 一夜? “不想下去吗?那我让服务生送上来。”他立刻体贴的拿起电话订了两人份的早餐。 “哎呀,服务生还是知道了你昨夜房里多了一个女人。”她腼腆说着。 “那又怎样。”他好笑地看着她尴尬的模样。 “我……”她正要辩解,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倏然一变。“你是不是常在早上点 两人份早餐,所以很习以为常?”她咬牙问道。 “什么?”他啼笑皆非地问道。 “你不是说,你一向有找高级妓女的习惯?”她恨恨地问。 靖远脸上漾满了开心的笑容。 “吃醋啦?来,我闻闻看?”他一把搂住她,俯下头在她颈项磨蹭着,闻着她身上 淡淡的清香。“嗯,真的有股味道,好……酸唷!” “你还取笑!酸你个大头啦!”她猛力推开他,却仍被他抱得死紧。 “我可爱的小女人,气得脸蛋红通通的,像个小苹果,真想让人咬一口……”他竟 然真用牙齿轻啮咬她脸颊。 “甯——靖——远!”她怒吼道。 “哈!我真想念你的河东狮吼。”他含笑地吞没了她的吼叫声,在唇舌问消饵了她 的怒气,给她十足的热情放送。片刻,他才转至她耳际低语:“我已经有五年没再碰过 任何女人……” 她猛地心跳漏了一拍。 “我不相信!”她难以置信的盯着他。 “刚到美国的近两年时间,我几乎是来者不拒,只要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都照单 收,过得既荒诞又堕落。”他的脸微微泛红。“后来发现你早已在我心中定型,不管和 多少女人上床,我总会拿她们和你做比较,而你总是拔得头筹,没人比得上你,也因此 我的痛苦更深,最后索性断了所有女人,专心于学业与事业。你没发现昨晚我们的第一 次,我的表现失常,近乎失控吗?”他最后两句,几乎是耳语似地低喃。 聂青脸颊倏地染上一层红霞。 “我还以为你真把我当作妓……” 他迅速接住她的唇。 “别说了,是我不对。”他严肃的凝视她。“我该死,原谅我的无礼好吗?罚我一 辈子守在你身边照顾你,好不好?” “这哪是惩罚,根本就是便宜你了。”聂青抿嘴笑道。 “你也不吃亏呀,”他露齿一笑。“我保证是个既专情又忠贞的好男人。” 聂青微笑不语。 “我们就……在一起吧。”靖远握紧了她的手,轻声决定了他们的未来。 “我妈那里……” “交给我吧,我去说服她。”他拍拍她的手。 “不后悔?”她仍有一丝恐惧。 他的微笑坚定而喜悦。 “绝不会。”他缓缓摇头,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紧她。“你呢?我们可能没有盛大 豪华的婚礼,可能……没有彼此家人的祝福,更……没有孩子,你只有我的人,还有我 的爱,这样的婚姻,你要吗?” 她快乐的扑上他。 “我只要有你,就够了,没有结婚也无所谓。”这样的结局比她预想中好太多,她 仍拥有他。 “不,我会让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甯靖远的老婆。我姓甯、你姓聂,除非特别去搜证, 否则谁也无法阻止我们,我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靖远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会 先打电话到美国,请律师帮我办妥离婚,然后我会先在台湾公证结婚,等饭店上了轨道, 我们再一起回美国,再去注册一次,我要确保我们的婚姻不只台湾有效。” 此刻,聂青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们俩沉浸在拥抱彼此的满足里。直 至服务生敲门送上早餐,他俩才不舍的分开。 一顿愉快的早餐后,他们又温存好一会儿;两人自昨夜至今,都没有好好的休息, 此刻两人才真正在彼此的怀里满足的睡去。 七年来,两人第一次终于能安详幸福的入睡。 美安传销在台湾虽不是最顶尖的公司,但却是一家稳健中成长、非常踏实的传销业 者。在它底下有四大体系红梅、青云、英群、维新,尤其以红梅体系为最庞大的一支, 由沈雨梅领导。她底下有两名杰出的爱将,一是红宝经理晁锦玉,另一位就是蓝宝经理 聂青;而聂青的阶级略高于晁锦玉,由于他俩在体系内势均力敌,常有明争暗斗的意味 出现。而沈雨梅也视之为良性竞争,并不刻意去制止。 忠孝东路五段上的工作室是红梅体系的忠孝分部,也是供体系内所有人使用。 这日,聂青在会议室内与组员们定案课程内容及流程安排各项事宜,为星期日的大 型课程做最后的准备。 “这次的教育训练课,早上九点半的报到由丁羽和玄明负责,只剩下没几天的时间, 希望各位各自努力,好,散会。” 聂青宣布后,低下头正收拾资料。 “聂青姐,外面有个'很帅'的男人找你哦。”探头进来的下线友友暖昧的笑道,还 特别加强很帅两字。 “好,谢谢你,请他稍候一下,我马上出来。”聂青微笑说道,心里纳闷着靖远怎 会来了,他每次都是在楼下等她下班,再一起去吃饭。 “聂青姐,恋爱喽。”宋逸玫笑着打量她。“难怪最近看你神采奕奕,晚饭都不跟 我们一块吃,原来是有人陪哦。” “是呀,从没见过聂青姐理睬男生,连人家约她,她也带我们一大票人作电灯泡, 吓得那个男生立刻知难而退,可见这个男人很特别哟,让聂青姐答应和他单独约会。” 杨逸茵赶紧收拾桌上文件,作个鬼脸笑道:“我等不及要看聂青的心上人是谁。”说完 便抱起资料迅速溜了出去。 “喂,等我啊!”宋逸致也立刻跟进。其他人这下子也憋不住了,立刻一窝蜂争先 恐后涌了出去。一瞬间,十几人全跑光了。 聂青啼笑皆非的看着她们,希望靖远可别吓昏了才好,这些人的活泼热情可是有名 的。 果然, “甯大哥,你是怎么追到聂青姐?我认识她好几年,从没见过她交男友哩? “甯大哥,你还有没有兄弟像你这么帅的?介绍一下吧!” “甯大哥,你好福气唷,我们聂青姐可是公司有名的红梅之花,只要她出场的OPP, 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哩!” “是啊,甯大哥……” 聂青一出会议室,便看到一群围着他的伙伴们,正兴奋地七嘴八舌,仿佛见到了明 星一般。 她站定了没再走过去,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突然面对许多的 热情招呼,他仍稳若盘石,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不排斥也不热络,只是基于礼貌的应和 着,直到他看见了聂青。瞬间,他的眼底绽放一抹温柔愉悦的光芒,直直的钉在聂青身 上,周围的人也察觉了他专注的眼波,而静默了下来,大家也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电流。 聂青终于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你们不是要打电话跟进下线吗?逸玫、丁羽,你们俩待会不是要去中坜办OPP!?” 所有人一致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没想到沉稳的聂青姐也会有羞怯的模样。 “各位,做事啦,”杨逸茵笑着打趣道:“别杵在这里儿做超级大灯泡,妨碍聂青 姐谈情说爱。”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聂青笑着敲了她一记。 “聂青姐,”杨逸茵靠近她耳语:“这个男人实在太正点了,想办法把他拖进礼堂 吧,否则我们可是虎视眈眈哟。”她说完,便笑着一溜烟跑了。 其他人走时,不时对聂青挤眉弄眼笑着,便是猛竖起大拇指向她称赞,搞得她既尴 尬又好笑。 “你跑进来干嘛!”聂青走近他时低声微嗔道。 “我想见我老婆啊。”他软声低语着。自从误会冰释且决定厮守终生后,他俩更是 如胶似漆。除了上班,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而自己对她更是愈来愈痴迷眷恋。 “谁是你老婆呀,别在这儿嚷嚷。”聂青紧张的将他拉至她的私人办公室,锁上门 后才低声警告他。 “你敢说你的身子不是我的?!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不是我老婆是什么。”他反身 将她钉在门板上,热情的唇舌迅速掠夺而下,吮遍她口中的所有甜蜜。 一门之隔仍听得见外面下线的谈笑声与交谈声,但是当他的大手探进她衬衫里握住 她胸前的柔软时,她仍情不自禁呻吟一声,所幸他的唇依旧含住她,也吞没了她的喘息 声;他紧压在她身上的雄伟身躯,明白昭示着他的强烈欲望,刺激的兴奋快感在她体内 流窜着,而他的唇也已游移到她胸前舔吻着…… “铃…… 突来的电话铃声,让聂青顿时清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被靖远轻解了衣衫,. 而露出一大截雪白的酥胸。 她迅速胀红了脸,想推开靖远,不意他更大胆的挑弄她丝毫不肯松口,聂青倒抽了 一口气,全身酥麻的快感令她接电话的手有一丝颤抖。 “喂,我是……聂青。”她咬牙道。克制自己别注意他的舌已在她的肚脐附近打转。 “聂青姐,我是雅文。我未确定这个星期天的教育训练课是不是改在帝国大饭店举 办?” “嗯,没……错。”哦,老天!他居然敢在这里大胆的对她……,聂青深吸一口气。 “是一样的费用吗?也包括午餐吗?” “这次的……哦,该死!”聂青近乎呻吟,他竟伸手探进她裙内覆住她轻揉着。 “怎……么了,聂青姐?”雅文嗫嗫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竟惹来上线的不 悦。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她被一波波袭来的强烈快感震荡得几乎握不住听筒。” 我是被……一只蟑螂吓到了。”她胡乱编了个借口。 “你……还好吧?我也是怕蟑螂一族的,很恶心的小昆虫。”雅文竟然安慰着她。 “所有女人的最怕。” 聂青有点啼笑皆非,但身下的火热挑逗却教她笑不出口,脑筋也直打结。 “这次的费用也包括午餐,但因为经费问题,所以是以便当为主,你再布置下去。 我现在有点事,有任何问题晚一点再打给我。”聂青用尽最后一丝自制力,才能完整地 说完话。 “好。谢谢聂青姐。” 一待雅文挂断电话,聂青便使尽全力推开靖远。 “靖远,你快住手啦。”她气急败坏地低喊。“下线都在外面……”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他朝她慵懒的一笑,想起几天前她就在他办公室 里挑逗他,结果他就在沙发上要了她,现在他不过如法炮制…… 聂青迅速胀红了脸,她知道他意指为何。 “那不一样!”她辩道。“你的办公室又大又隐密,隔音效果又好,这里只有一墙 之隔,随时有人会闯进来,这样我就不能全心全意投入……” 靖远纵声大笑。 “聪明的丫头,知道我的弱点。”他虽俯身轻点她的唇,但双手已开始扣回她的衬 衫。“我最讨厌你在我们欢爱时分心。” “谁叫你这么迫不及待,不能等回饭店吗?”聂青迅速地将衬衫塞进裙子里。 “回去把这件衬衫扔了。”他皱着眉头说道。“若隐若现,很引人遐思。” “我看是你思想不正,别赖在我这件无辜的衬衫上。”她不以为然的皱着鼻头。 靖远正想反驳时,敲门声却在此刻响起。 聂青下意识迅速拢了拢头发,还征询般地看了靖远一眼,直到他微笑地点了个头后, 她才立刻打开门。 是晁锦玉。 “什么事?”她不禁好奇地问道,除了公事,一般晁锦玉是不太与她往来。 “我是听说……”晁锦玉在看到聂青背后的靖远时,陡然住了口,原本一本正经的 面孔立刻有了笑容。“咦?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聂青简略的介绍。 “男朋友,也是未来的老公。”靖远立刻搂住她肩膀,重新更正她的说法。 聂青和晁锦玉都同时一楞。 眼见他的一席话引来许多人的注目,聂青世尴尬的挣脱他的手低声斥责:“你在胡 说什么。” “你忘了,我向你求婚时,你已经点头答应啦。'靖远一副无辜的面容,声青不大不 小,刚好办公室外所有人可以听得一二楚。 “哇!聂青姐,恭喜恭喜!” “恭喜啊,聂青姐,我们要吃糖哦!” “保密功夫到家哦,聂青姐!” “聂青姐,我们这里很多人要心碎喽!” 所有人一涌而上,七嘴八舌的兴奋声不绝于耳。聂青恨恨地丢了一记卫生眼给那个 正一副没事人般的始作俑者————靖远。 “好了,各位。”她轻柔却坚定的嗓音令在场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如果有好消息,我保证你们会是最先知道的。现在我和晁'红宝'(这是晁锦玉的职 位,大家都省略了经理,以此简称)有事要谈,麻烦各位离开一下。” 她的逐客令立刻收到效果,不到一分钟,所有人已离开门口,各自做事去了。 “靖远,麻烦你先下去等我,我们得好好谈一谈。”聂青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聂'蓝宝',不要紧,我只是要问你帝国饭店的事。我们也想在那里办OPP,这星期 六你办的课程我可以去看看吗?”晁锦玉立刻解释道。”只是观摩场地及饭店设施。” 她又补充一句。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聂青暗忖。 “好啊,没问题。”聂青知道她是想来听听自己办的教育课,看看上一些什么教材。 聂青一向不藏私,也不担心自己的本事被学走,最好的将才是培养将才,而不是庸兵, 能超越聂青的任何人,她都会鼓掌叫好,欢迎之至,毕竟将才难寻啊。 “那……谢谢你。”晁锦玉高兴的向她致谢。“不打扰两位了。” 她走之前还又多看了靖远好几眼,才转身离开。 此时聂青越过了靖远,走进办公桌内收拾桌上资料,而后拿起皮包准备离去。 “聂青……”靖远抓住她手肘询问地扬起眉。 “出去再说。”她警告地看向他。 她发火了,靖远会意地放开了她,唇角却漾起一抹微笑,反正他昭告所有人——— —她是他的,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事也就无所谓了。 他步履轻松的跟随在她身后出了工作室。 本书制作:柔情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