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是哪儿? 氤氲雾气团团环绕着宝儿,仿佛身处缥缈迷离的梦境,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游 荡摆动,正在寻找一个安身立命的终点。 她到底在哪儿? 花非花,雾非雾,烟雨迷蒙云深处。此刻的她仿如一缕游魂,被弃于天地之 外,除了孤单、无依、恐惧之外,更担忧着茫然未知的前方。但似乎冥冥之中, 有某种强大的神秘力量会决定她命运的依归。 突然电光一闪,浓密的烟雾逐渐缓慢的向两边散去,眼前的景象愈来愈清晰, 当她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时,不禁大吃一惊。 眼前是她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手上插着许多导管。 而她此刻正站在“自己”的病床旁边。 宝儿慢慢的想了起来,当时她接受采访完之后就散步回饭店,刚好经过体育 馆外面停了下来,—阵欢声雷动之后她就被一颗棒球击中脑袋,所以现在才会躺 在这儿。 病床周围摆满了花篮与花束,她走过去瞧一瞧,有各界的媒体、亚洲十大杰 出华裔人士的主办单位、明尼苏达大学,还有—些生物基因的研究单位。 宝儿骄傲的环视病房内的花海,这是她多年努力所得来的成就啊!对许多女 人来说,她就像站在世界的顶端—般,与许多男人平起平坐,名利双收,也得到 尊崇与富贵,这是许多普通女人办不到的事啊! 她在病床边东摸摸西看看,突然发现病床上这个身体似乎与她绝缘,连靠近 触摸都没办法,仿佛这个身体的外面有一层防护罩,牢牢的保护着她的身体不受 破坏与入侵。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如果说她现在是元神出窍,她的肉身就在这里,她应该可以顺利进入而后恢 复清醒,但为什么却进不去呢? 宝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日历,她才昏迷三天,肉身 不至于僵硬吧? 思前想后仍是不得其解,最后她决定暂时放弃,既然现在还不能清醒,表示 冥冥中自有安排,也许她的时候未到吧,她不如出去走走,或许晚一点会让她想 清楚什么也不一定。 一决定好,她毫不迟疑的走出病房。 原来这就是幽灵的感觉,轻飘飘而且静悄悄,连打个喷涕都没人理会啊!这 对一向是众所瞩目的她而言是有些不习惯的。 突然一个跟头,她感觉到身子一震,似乎跌进另一个房间,但是当她站稳时 抬头一看,她发现自己仍在医院的走道上,身旁的护士仍是行色匆匆,医生还是 穿着白袍在柜台边与护理长说话。一切都没有变,但是,不知怎的,宝儿还是感 觉到一丝不安。 突然她听到一声哀叫,定睛一看,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飘下楼到了 急诊室。 今天的急诊室似乎很忙,有好多的伤患,她最怕见血了,宝儿想也不想就立 即转回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医生在不在!?快点救我老婆!” 宝儿正要往前的身影突然不能移动,男人慌张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好熟悉,似 乎似曾相识…… 宝儿立刻回过身,也同时与那男人正好打个照面。一见到男人的脸,她立刻 惊愕万分的停在原地,而男人对她似乎是视若无睹,抱着一个已然晕过去的女人 直奔急诊室,眼见他就要撞上自己时,一阵风从她身体穿过,当宝儿还没有搞清 楚是怎么回事时,男人已经在她背后。 他是陆毅!她可以确定她绝对没看错,但他应该认得她啊! 啊!对了!她现在是一缕幽灵,他当然看不见她喽!不过就这样穿过她的身 体?这种情况还是让宝儿觉得十分诡异。 慢着!陆毅不是死了吗?他三个月前发生车祸,孟纯真不是这样告诉她的吗? 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禁不住好奇心,她飘上前去瞧一瞧。 医生正在帮女人做诊察,而陆毅正在与医院的警察说明车祸情况。 “她是我未婚妻,我们今天在淡金公路上发生擦撞……” 他这把年纪还没结婚?宝儿正在惊讶的当口,她倏地发现非常不对劲的疑点! 这个陆毅太年轻了,他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正常来说,陆毅比她大上三岁, 按照年龄推算起来,他现在起码有五十一岁才是,怎会是眼前这个年轻的小伙子 呢! 到底出了什么错? 宝儿还在纳闷的时候,正巧医生转身离开去拿病历表,躺在急诊抬上的女人 此刻清楚的出现在她视线内,她这才震惊的发现那个女人竟是她自己! 那个“宝儿”脸色苍白,右边太阳穴有一大块血渍,显然正处于昏迷状态。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没有遇见你,这辈子我一定是个孤单寂寞的灵魂,在这个无依的世界里 独自飘零,永远找不到属于自己的终点…… 答应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顷刻之间,一句句深情的对话就如泉水般涌进宝儿的脑海里,也就此开启她 记忆的宝盒,仿佛打开了脑中的另一扇窗,窗外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致。 她看到如电影般的场景—— 他们在机场的奇妙相遇、擎天岗上他热情的初吻、农场里一起看花,还有那 盆他精心照顾了三年的茉莉花盆栽、在桂花树下他第一次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求 婚时送了一盆绿色的牡丹而非俗气的玫瑰,许许多多他们相爱的画面就在那另— 扇窗里出现。 在以车祸现场结束的画面后,宝儿迅速飘到急诊室里的护理站,当她看见墙 上挂着的月历印着西元二OO0 年时,她不由得惊喘一声,什么时候她跨越时空从 二0 二四年跑到二OOO 年呢?是刚才那一个跟头吗?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二十五岁这一年会有两个不同版本的经历?哪一个才 是真的?她可以确定自己二OOO 年时,她才刚从博士班毕业正要进入美国明尼苏 达的生物研究室啊!但为什么另外这个不同版本的记忆却让她心情激动的快要喘 不过气来呢?这一切只是南柯一梦,还是记忆的天马行空?为什么会如此清晰, 仿佛历历在目呢? 很久不曾落泪的她竟然泪如雨下。 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但是美得让不曾恋爱过的她无法不心碎,因为她知道这 场梦将到此为止,她的魂魄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 宝儿看着陆毅深情的脸上有着深刻的伤痛,她的心仿佛被蜜蜂狠狠的螫了一 下般,突然间刺痛难当。 她的脚像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只能痴痴的看着陆毅一脸悲伤,她发现自已 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她还想看着他,就算是一场梦,她多看一眼也好。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烟雾在她眼前逐渐转浓,而陆毅也渐渐变得模糊。 下一秒,她人已经回到二O 二四年,又回到那满是花海的病房。 宝儿静静看着一室的冷清,感觉十分悲伤,有这些花作陪又如何?整间病房 里只有她一个人寂寞的躺在那儿,没有爱她的陆毅在身边,连至亲的爸妈都不在, 就算全世界的名人、大明星,甚至总统送花又有何用哪! 猛然间,她记起那次CHINANOW采访时,他们曾问过她一个问题—— 如果,上苍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许下一个可以实现的愿望,你会希望得 到什么? 而她是这样回答—— 如果上苍让我许下一个可以实现的愿望,那么,我希望时光可以倒流,让我 回到二十五岁那年,可以在我爸妈都健在的时候陪他们一段时间,略尽子女的孝 道。 天哪!原来上苍真的实现了她的愿望! 她真的回到二十五岁那年,不仅与她爸妈有一段很快乐的时光,而且还意外 的与陆毅谈了一场令人心醉的恋爱。但残酷的是,这个美梦也只停在二十五岁这 —年就结束! 一想到陆毅,想到他刚才伤痛焦急的神情,宝儿的眼泪不自禁扑簌簌直落。 四十九年来不曾悸动的心此刻正鲜活的跳动着,深刻的爱过一个人竟是这样 美好的感觉。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大半辈子究竟错过了什么! 她不仅错过了最珍贵的亲情,还错过了最真挚的爱情。也许她得到了名利双 收与尊荣富贵,但是她没有至亲至爱与她共同分享一切,离开人群的掌声与往视, 她只是一个寂寞缺少爱的女人啊! 此时她突然非常厌恶这个躺在病床上四十九岁的岳宝儿!原有的骄傲与自信 在得到新的体验后全数灰飞烟灭。她这一生不断浸淫在研究里,也许在研究上她 得到高分,但她的人生却是一团糟,连及格都谈不上哪!她当初怎会以为没有爱 的人生也无所谓呢! 现在她尝过爱的甜美,才发现自己无法浅尝即止,她还想要更多。 如果能够,她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她不要名也不要利,只要能够再度回到 那个不一样的二十五岁,回到那个有爱有欢笑的不同过去,回到与陆毅相知相爱 的日子…!即使陆毅没有活到长命百岁,但她愿意爱他到生命最后一秒,短暂却 火热的生命总比一团灰烬来得精彩啊! 好心的上苍啊,你能不能再送我一次机会呢?我情愿拆掉我一半的寿命来换 取重新来过的机会啊! 后悔的泪在她眼中泛滥成灾。 一直站在她身旁用读心术聆听的牡丹花神面色变得十分凝重。 “丹丹,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害了她?”就因为让她体验到爱,所以回到四 十九岁无爱的日子就味同嚼蜡一般,她当然痛苦不堪哪! “可是主子,这是你能帮她最好的方法了,不然她这辈子也不可能跟陆毅谈 恋爱啊!你起码让她有一段很美好的回忆。”丹丹赶紧安慰主子。 “但我总觉得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帮她。”牡丹花神皱紧了眉头苦思。 “千万不要再冒险想法子了!”丹丹吓得赶紧摇手劝进主子。“你别忘了我 们可是冒着被玉皇大帝贬官的危险而偷偷让她与侍从结缘,要不是最近玉皇大帝 为了爱妃之间争风吃醋的事在伤脑筋,没空注意我们,否则我看我们早就不知被 贬去民间做路边哪一株野花啦!” “你何时变得这般贪生怕死?”牡丹花神不以为然的紧皱眉头。“当初我用 尽方法让她回到二十五岁之时就已置死生于度外,这是玉皇大帝不合理在先,我 不过是回归正义,还他们俩一个天道罢了。” “说朕不合理?你好大的胆子!”突然由空中传来一声厉喝。 丹丹一听脸色马上惨白。“这……这不是玉皇大帝……的声音吗?完了!完 了!”她吓得直打哆嗦。“这下我们准死无疑了!要变成路边的烂野花了啦…… 呜呜!” “丹丹,你有一点骨气吧!”牡丹花神神色镇定,依然一副傲然的面貌。 “我们是尊贵的牡丹花神,就算死也要死得高贵优雅,你别丢我们牡丹花神的脸。” “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狂傲!”威严的声音停顿数秒后又道:“朕要你上来解 释清楚。” 下一秒,牡丹花神和花精丹丹已经站在玉皇大帝前。 “参见玉帝。”牡丹花神仍不卑不亢的行礼。 花精丹丹也赶紧屈膝行仪。 “朕给你机会说清楚,以免朕治你罪时你喊冤!说!”玉皇大帝面容威厉。 牡丹花神镇定自如的开口:“玉帝,我们天庭常训示神明对凡人要存佛心、 说佛话、行佛事,也常说‘欲明明德于天下’,做事‘性存天理心存道理、身尽 情理’,但是今天我们对天庭内的小神却是没有天理、不讲道理、不尽情理……” “朕哪里没有天理、不讲道理、不尽情理!?”玉皇大帝生气吼道。 丹丹吓得缩在一旁不敢吭声,牡丹花神却无所畏惧的直视玉帝。 “硬生生破坏一对有情人,让他们永生永世无缘无分,这不就是—个最佳例 证?凡人做错事,也不过用下辈子来偿还,天庭中的小神会比凡人罪孽更深吗? 需要背负十世来受罪吗?玉帝,臣以为这样的惩处实在太严重了?这不也有违您 常说的宽容为怀、公平公正公义的精神吗?”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玉帝深思数秒。 “就算你不满朕的做法,你也应该上来禀报朕一声,自己擅自作主,你将天 庭的法规置于何地?以后每个神都像你这样随意违抗朕的命令,那天庭岂不大乱? 朕又要如何服众?”玉帝语气稍缓,但仍极度不悦。 “玉帝,擅自作主这点是臣的错,但也是臣情急之下才会如此莽撞,希望玉 帝能原谅我们因善心而起之善行,而且您不是也常说‘有气不生消魔难,有冤不 报是修行’?您的训示我们都谨记在心,也以此为我们的修行方针,也请玉帝能 够成全他们,给他们重新结缘的机会。”牡丹花神趁机替他们求情。 玉帝望着牡丹花神的从容表情良久,最后终于露出微笑。 “天庭中没有几个敢像你这样跟朕讲话。很不错!年轻人,这种胆识朕很欣 赏!就看在你一片善意的分上,朕也不责怪你了。其实,这件事你若不提,朕也 已经忘了曾经惩罚过这—对小神,既然他们也受过苦了,这—切就算了吧!但是 记住,下不为例啊!”玉帝宽容的笑道。 丹丹原本吓得全身大冒冷汗,一听玉帝不处罚牡丹花神和她,高兴得差点要 跳起来,此刻她正要大松一口气时,牡丹花神却又开口: “玉帝,臣可否有个不情之请。”他弯腰抱拳说道。 “说!”玉帝手一摆,他正在等青妃前来,所以还有时间听听他要说什么。 “可否给岳宝儿和陆毅机会再结秦晋之好?让他们这一世能结成夫妻?‘’ 玉帝一脸困惑的问:“你不是已经送她回去结缘了吗?还要结什么秦晋之好?” “禀报玉帝,臣等的功力只能运用法术让他们暂时回到过去,但是时间一到 就必须回来,臣希望玉帝能成全他们,让岳宝儿永久回到过去,重新过她这一生, 也算是弥补她前九世的遗憾。”牡丹花神极力说服道。 玉帝皱起眉头。“你知道你这样做是有违天理吗?朕很难同意。” “臣请求玉帝特别网开一面!毕竟他们已经白白受苦这么久,这一世若没有 结缘,来生来世将永无相见之日,臣等法术只能让他们作美梦一场,不能真正为 他们带来任何姻缘上的转机。臣不忍心看这对有情人就此离散,所以恳请玉帝法 外施恩,特别通融吧!” “这个嘛……” “青妃娘娘驾到!”宫殿外突然一声传令。 玉帝脸上立刻大展欢颜,喜不自胜。“快传!” 牡丹花神一听,心里随即暗叫不妙。前一阵子因玉贵妃争风吃醋而施用法术 偷偷将玉帝最宠爱的青妃娘娘贬去凡间,玉帝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救回青妃娘娘, 也好好惩戒了玉贵妃,这下子他们可能要恩爱一番,玉帝恐怕也没心思听他建言 了。 满身栀子香气的青妃娘娘一走进宫殿,随之带来一阵栀子暗香。 “臣妾拜见玉帝。”她软软的声音里有着无限委屈。 “免礼!快过来朕这里,让朕瞧瞧!”玉帝开口说话的同时也挥挥手叫牡丹 花神下去。“朕再召你,你先下去吧!” 牡丹花神迟疑一下,但最后仍恭敬退下,岳宝儿的事只有找机会再说了。 “臣告退。”他缓缓行礼告退。 “你这段期间都在哪儿啊?有没有受苦?”玉帝怜惜的将青妃娘娘搂在身前。 “我这些日子都在凡人岳宝儿那儿。玉贵妃把我……” 牡丹花神前脚正要走出宫殿,一听到岳宝儿的名字,后脚马上转回身。 “青妃娘娘,恕臣斗胆,您说您在岳宝儿那儿?”牡丹花神睁亮了眼,这合 该有缘呀,说不定因此而有一丝希望呢! “是呀!那个可恶的玉贵妃把我变成一只变色龙,还把我扔在非洲,故意让 玉帝找不着我,我不能讲话,又不能飞,也跑不快,想哭也掉不出眼泪!真的好 惨哪!还好遇到陆毅把我带回来,之后我就跟在岳宝儿身边。”青妃娘娘用着哀 凄的眼神看着玉帝。“这玉贵妃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什么不好变,把我变成一只 变色龙,说有多丑就有多丑,害我每天受尽众人耻笑,我从来也没有受过这种屈 辱啊!您一定要帮臣妾出这—口气啊!” “这当然!身为贵妃竟然做出这种卑鄙之事,朕已好好惩罚她了,以后绝对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玉帝看向牡丹花神一眼,知道他还不死心,就顺口 问道:“你在岳宝儿那儿,她对你好不好?” 青妃娘娘连忙点头。“她对我很好,不但很照顾我,还不会笑我,不像其他 人都会骂我又笨又丑,我伤心的时候她都会把我搂在怀里安慰我呢!她真是一个 善良的女孩。”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赶紧跪拜在地。“玉帝,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您可不可以让岳宝儿增寿呀?” “先起来。为什么这样要求?”玉帝温和的拉起她坐在一旁问道。 “我这次可以回来是因为岳宝儿与陆毅的车子发生车祸,臣妾飞了出去当场 死掉,岳宝儿也一头甩上旁边的玻璃,现在可能会脑死。之前她—直对臣妾很照 顾啊,臣妾临走前去看了她一下,陆毅对她很痴情,现下在急诊室里一直对着岳 宝儿掉眼泪,臣妾看了很难过,他们的感情很好,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臣妾实在 不忍心看到他们生离死别。就算是报答她对臣妾这段期间的照顾,您可不可以不 要让她死呢?” 牡丹花神见状也立刻帮忙求情。 “玉帝,岳宝儿也说宁愿折她的寿,只求能让她回到过去与陆毅在一起。君 子有成人之美,何况您是操控万物至高无上的玉皇大帝,您只要一声令下。就可 以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能成就玉帝您慈悲为怀的美名,请求玉帝成全!” 牡丹花神马上伏下跪拜。 “玉帝,臣妾也代岳宝儿向您求情,您就当作为臣妾还个人情吧!”青妃娘 娘也立刻低头行礼。 玉帝见状不禁感叹—声。“想必这岳宝儿有过人之处,才会让你们愿意为她 这样请命。好吧!朕就为她开—次先例,当作是弥补之前惩处过严的错误。”沉 吟片刻后宣道:“牡丹花神听命!朕命你负责送岳宝儿回到二OOO 年,并且帮她 避过这场车祸意外,也顺便把她记忆中的变色龙消除。另外,她也不必折寿了, 朕让他们夫妻俩一起白首偕老活到一百岁,这就当作朕的补偿贺礼。细节问题可 以去找月下老人处理,这样有没有问题?” 牡丹花神又惊又喜,这个结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好啊! “启禀玉帝,没问题!”他大声回道。 “那就祝你顺利当选花将神。”玉帝显然早已知情的大笑道。 牡丹花神一愣,随即也爽朗大笑。 “谢谢玉帝,臣告退。”这次他退得虎虎生风,开心得不得了啊! 走在后面的花精丹丹也笑得合不拢嘴。这次能化险为夷,全靠主子锲而不舍 的努力、毅力与过人的胆识啊!主子的成功是仆人的骄傲,“花将神”的头衔配 上主子实在是名至实归啊!丹丹这下子又可以在花界得意好一阵子啦! 不一会儿,他们已经回到病房,看见宝儿的元神仍在房内不安的飘荡着,似 乎无意回到原本的肉身内,看来她真是很排斥留在四十九岁啊! “岳宝儿,看在你一片痴心与真情,现在送你回去,你要好自为之。” 空中传来的声响让宝儿跳了起来,她还来不及找寻声音的来源处,就随即陷 入一片黑暗之中。 ---------- 晋江文学城